第133章 西伯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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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睛观看，来人正是两年前与我同入玉虚内院的雷震子。两年不见，他的肤色越发青蓝。背后的一对肉翅看来格外诡异。

    “雷震子师弟！”我与雷震子从空中降下。“你长高了，都赶上师姐了！”我说。

    雷震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父君何在？”他问。

    我领着雷震子进入树丛。雷震子见到姬昌立即下拜，“孩儿参见父君！”

    “你是……雷震子？”姬昌问道。

    “正是孩儿。”

    “哎呀！七年不见，你都长了这么大了！”

    我从树丛中抱出邑姜。

    “这位姐姐是……？”雷震子问。

    “这是姜师叔的女儿邑姜。”我学着姜尚的口气，“你不是本姓姜吗？直接叫姐姐就可以啦！”

    “我儿，”姬昌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的？”

    雷震子回答，“我师傅今晨算出父君在穿云关前将有麻烦，故遣孩儿急速赶来。不想师姐已带父君和姐姐飞过穿云关，因此寻来。”

    姬昌说道：“我儿来得正好。方才你师姐一人背负为父与你邑姜姐姐二人，十分不易。”

    随后，我与雷震子分担了行李。他背着姬昌，我背着邑姜，继续向函谷关方向飞去。

    这一次我们整整飞行了一个时辰，翻越三关进入周国盟友程国的境内。雷震子与我降落地面。雷震子跪地向姬昌拜别，“父君，师傅遣孩儿出来之时曾言，西岐吕丁将军正从程地往边界来迎接父君。孩儿现已完成师命，将行告退，返回师门。”说完起身向我与邑姜致意，转身欲离去。

    “我儿！”姬昌喊道，“何故来去匆匆？为父垂垂老矣，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说完不禁热泪沾衣，弄得这蓝孩子有些茫然无措。

    我没有去打扰他们，只是在一旁照顾邑姜。我努力回想前世的记忆，姬昌与雷震子此次一别，应该是无缘再见的。

    送走雷震子，我一人背负行李，搀扶着邑姜，陪着姬昌沿大路向前走去。

    不多时，就见前面一队人马，打着周的旗号。为首一位身材显得十分魁伟的将军，正是两年前一同前往羑里的吕丁。

    奇怪，两年前他穿着商兵的军服，没觉得他有这么魁梧啊！看来，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哪！

    吕丁见到我们，立刻下了战车，几步来到我们跟前，俯身下拜。“末将吕丁见过君侯。末将迎接来迟，望君侯恕罪！”

    “吕丁将军请起！”姬昌说道，登上吕丁安排的马车。我则将行李交给吕丁的手下，扶着邑姜上了后面的马车。

    吕丁看到邑姜虚弱不堪的样子，忙过来问：“小妹，你怎么了？”

    “将军，”我代邑姜回答，“邑姜姐姐为保护西伯大人，两次受伤，现在急需医治。”

    “好！”吕丁下令调转车头，返回程城。我和邑姜的马车在姬昌所乘马车之后。一路上，邑姜倒在我的怀里，在临近程城的时候，再次昏迷。

    离城还有很远，我就看到了规模庞大的欢迎队伍。程国上至国君，下至群臣，均在城门口列队相迎。此外还有从西岐赶来的太颠、闳夭、妫阏等人。以及姬昌的姻亲有莘氏部族的人。

    吕丁没有让我们参加那纷繁的欢迎仪式，而是直接安排我们住进程侯府中。并找来侯府的医生为邑姜诊治。

    我们在程城停留了两日。前来拜见西伯各部落的首领络绎不绝，简直令西伯应接不暇。晚间我去看他时，他的神情疲惫不堪。

    我已萌生去意。一来思乡心切，二来不时发作的神经痛令我十分困扰。雷震子身为姬昌义子，都可以说离开就离开。我保姬昌从朝歌到程城，应该说早已功德圆满。

    当我说明来意，姬昌立刻板起了脸。“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他叹息一声，“本侯知道，你离家已有两载，又遭遇诸多劫难。此次保护本侯返乡，一路艰辛。本侯本不应强留。然既然已到程地，何不再送本侯一程，终到西岐呢？”

    “况邑姜姑娘为本侯两度负伤，现在病体未愈。一路之上，皆赖你照料才得以保全。我又怎能放心在这最后一段路途中将她托付他人呢？”

    一席话说得我当即没了电。

    当晚，我应邀出席程侯为西伯举行的接风宴会。西伯直接把我拉到他的席位上，坐在他的身边。座次显得比太颠等人还要尊崇。

    在座的主宾多不知西伯身边为何人，纷纷交头接耳。

    “西伯大人，这样不好吧！”我低声说。

    “有什么不好？”西伯说道，“在朝歌，你也是王亲国戚，地位尊崇。到此边陲之地，怎么反倒妄自菲薄了呢？”

    席间，他向在座主宾们介绍：“此乃商王册封海合公主，在朝歌担任伏羲-女娲学院教授一职。此次特奉商王之命，护送本侯回乡。一路历经坎坷，功不可没。”

    众人闻听，立刻一片附和之声。有夸我如花似玉的，有夸我巾帼英豪的，还有夸我英气无双的。

    姬昌接着说道：“在此，本侯愿借程侯杯酒，以敬公主。以谢大王圣恩。”

    随后，他亲自为我满了一杯素酒。“本侯知公主为三清弟子，不善酒令。因此特地准备了素酒，聊表心意。”

    我笑笑，“谢西伯，谢程侯。”举杯一饮而尽。

    不过这酒……也太难喝了，比起纣王酒池里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客们畅所欲言，从感叹西伯当日蒙冤到咒骂西伯的政敌。这时程侯手下一位大夫说道：“大王命爱女亲送西伯回归。今日在座各位诸侯，有不远百里前来为西伯接风。然崇侯近在咫尺，却避而不见。岂非目无君王？”

    “崇侯回乡了？”姬昌问道。

    程侯回答：“崇侯也是昨日刚刚返抵崇城。按说，他应当是知道大人回来的。”

    “他当然知道，”姬昌笑道，“大王宣布赦令之时，崇虎就在殿上，怎会不知。没有关系，他既身份尊崇。我去看他就是了。”

    “这怎么行？”席间立刻有人说道，“大人身为西伯，为西方诸侯之长。岂有反去拜他之理？”

    “诶！”姬昌回道，“话不能这么说。姬昌获罪囚于羑里七年。西方诸侯群龙无首。崇虎虽无西伯之名，却有西伯之实。本侯方才出狱。崇虎一时难以适应，也属自然。我去看他，又有何不可呢？”

    第二天，我们继续上路前往西岐。途径崇国，姬昌让吕丁下令绕开崇城。我追上去问：“西伯大人，您不去拜访崇虎了？”

    姬昌望向崇城那雄伟高大的城池。我第一次看到他眼里充满恨意。

    “自我太公定居周原，世代遭崇国欺压。我与崇氏不共戴天。我若再来此，必将此城踩于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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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身哪吒之商周纪事》第四卷“回归朝歌篇”到此结束。接下来请看免费注解，随后进入第五卷“西岐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