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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炙?
扶疏郑重地看着扎在他左手手腕内关穴上的一枚细若牛毛的三枚针:“这有何用?”这样细的一枚针,他随便一动便可将其崩飞,更何况此针看上去竟是用凡间的精铁所做,针身上毫无灵气,又是这样的粗细,对于修士来说这样的攻击太弱了吧?
看上去似乎好象是这样呢!但:“你不妨试着看看,用左手中指施放一下灵气。”
难不成?
扶疏马上便欲将一抹灵气从左手中指尖弹出。可是灵气冲向指关的路上却是被这针阻了一下,而后,卡的一声那细针毫不费事的便断成了……不只两截,中间针在筋骆处的细针竟然一下子被冲成了粉碎,呼的一下便朝着前面的筋络过去了:“九音……”扶疏就算入门不久,也知修士的筋络仍是比肢体更重要的所在,断肢可以再生,可筋络一旦受伤却全后患无穷。这些碎屑若是沾到他的筋络上……想到不久后就要来临的筑基,扶疏的脑门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九音却是笑着拍他:“无事。我在自己身上试验过的。忍着点啊!”说着便在其中指之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并将一只吸铁石摆在了其上。扶疏会意,赶紧将灵气往那处推过去,结果……那些碎屑竟是真的全被吸出来了。
看着被抹上冰晶膏迅速愈合的伤口,扶疏明白了:“你这针只是用普通凡铁所作,那么吸铁石自然管用。可若是用修真界各种奇处妙用的矿石或灵植为器,那么,修士中了这术一时受困是小,终生受累才是大。对吗?”
和这小子说话就是省事,但在这个问题上:“你只猜对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扶疏很有兴趣,然后就看到九音伸手把他左臂上的衣袖全都推上去了。露出了整截光滑如玉的小臂。作为一个男子来说,这样的裸露其实并不算什么。扶疏原本也很坦然,可是当九音那细嫩脂玉的手指滑过他的肌理时,扶疏却是忍不住心头一跳。
他偷眼去看眼前的少女,真的是极漂亮的一张面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美。虽看上去只有十一二的模样,稚气未脱,不显媚态却更是纯真。她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左臂,手指轻轻地上面试探,象是那里有什么样的宝藏一般的感觉让扶疏的心瞬间又乱七八糟的跳了好几下。赶紧收敛心神,结果就看到这丫头又抽出了两枚针来,这次这针却是梅花形的!
“这次会有点痛,你想试吗?”
她问得认真,乌溜溜的大眼睛象会说话一样,她的脸只离着他半尺之距,呼吸间便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儿气息。扶疏这次的笑发自真心:“痛我不怕,但你可别伤我的筋脉。”
九音嘻嘻一笑:“放心,这也是凡铁所做,弄不坏的。”说着,便将这二针同时刺入了她左腕之上。她手法极快,这针入体时只有微微疼痛,可是当扶疏照例放出灵气时这双针同时断了没错,可受力处的两块断铁却并未碎成粉末,而是三四块碎渣一下子堆在了一处,灵气一时受阻,他加大灵力往那处冲去,那些小块这次终于碎成了渣,可是他的左臂却在此时不由自主地抽了起来。
象痉挛一样,扶疏的呼吸立时便不稳了,他用灵力在那处推宫过血,意图让痉挛停止。可是却根本没有效果。“这……这有法子治吗?”
九音很遗憾地摊了摊手:“没有。不过不要紧,它自己一会儿就停了,而且若你那处原本并无受伤,并不会留下什么痼疾。”
怪不得她刚才那么仔细地看他的手臂,原来是因为这个。扶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只得受下这份苦楚。前前后后算了下时间,竟是有半刻钟。之间他也想过一些别的法子,可均是无效。若是对战之中,突然出了这样的状况,那还怎么再打?除非双手都能用。但:“你认为对方会乖乖的坐在那里让你施针?”
是不会!“可是我可以用别的办法啊!”九音笑得狐狸一般,说着,便从兜里摸出来了一张纸。上面竟是画了一个古古怪怪的……剑?别的剑都是双刃单尖,可她图上的这柄却是有两个尖,中间一道空槽,两边开刃,中间一道的两侧却如锯齿一边。这样的一柄剑要是刺入对头身体里,那放血扯肉绝不是一般般的后果。但扶疏却知这并非主意,看看这两头尖尖的剑尖,再思量方才她同时施针的模样,大概明白了:“你以剑为形,只是遮掩。其实是想在对招时,以剑尖上施放出两道灵气,代以针砭之术,让对手瞬间痉挛,然后为你所败?”
“没错!”
“是个不错的法子,也很有效。可是九音,你这法子过于易仿了。若是别人看一眼学会了,将来岂非大有后患?”
这个问题九音其实也想过。然:“周身上下并非刺到哪里都管用的!我所施之位乃是奇经,随天地星辰时时移走。若是医修,可能还会知晓定位,若是别人……猜到的机率并不大。”
这样倒也罢了。可是:“你这方法显效是好,但配以何种剑术呢?”两敌相交,若你的性命尚且朝夕不保,又谈何克敌制胜之法。“所以,我才没要你的灵石啊!”九音童鞋说这话时真是超坦荡的:“你负责教我剑法,我便把这些小东西都告诉你。”
教学相长?扶疏倒不反对这样的事,而且说实话这些日子从这丫头身上学到的东西确实新颖。他很喜欢这样的方法,可是:“你这丫头,这是在和我撒娇耍赖吗?”
九音一愕,撒娇耍赖?这从何说起?
她不明白,扶疏却是不知何故,脸上突然有些发热,咳了一声后别开了脸,然后一样一样的从兜里摸出来了二三十枚玉简出来。然后想想后,又摸了同样数量的空白玉简后,扭回脸来笑问她:“你可会复制玉简?”
*
撒娇耍赖和复制玉简之间有关系吗?
九音有好几天都没弄这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可后天某一天,扶疏正扶着她的胳膊教她行剑的角度时,九音眼风中扫到他微微泛红的脸颊,却是突然间心领神会了。
尴尬!这小子怎么会对她起了那种心思了?难不成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吗?九音也是女人,当然喜欢自己漂亮一些。可是……桃花这种东西就真心算了吧。更何况这小子比她小着二十多岁呢,她可没那么重的口胃。只是如今二人在一条船上,他又是真心想教她,过了这个村可就怕没这个店了,所以思量再三下,九音觉得:拒绝是不行的,但做兄弟的话她还能接受。所以之后的日子里,她与扶疏相处的方式那简直就是拍肩打背,一副哥们兄弟的做派。
扶疏先时有些觉得奇怪,可后来……却是渐自明了了。她这是不喜欢他吗?
二人这一路上白天赶路,晚上住店后,先学一会儿剑术后,便各自休息。至于防御之事,扶疏对阵法之术颇通,匿灵隐灵双管齐下,二人这一路上竟是不曾发生如何大事。
而当三个月后,他们终于到了昔年扶疏姨夫所在的那所城池了。
昔年,九音还是猫时,也曾到过此地。当时这里只是一处小城,他姨夫不过四品官吏而已。可如今这城池却竟然已变成了一国都府。而他昔年的姨夫,竟已经成为当朝国丈!
“你姨夫有女儿?”九音小有好奇,可扶疏的脸上却全是漠然:“我并无表妹。”
嘎,明白了!
久别经年,登门造府本是正常之事。可这个扶疏却是掏了两张隐身符出来,拍在二人身上后,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国丈之府,占地自然极大,亭台楼宇处处皆是华丽。九音欣赏得很有情趣,可是这个扶疏的脸却是自打听到那信儿后竟全是黑的了。进府后大步流星直入后宅而去。这王府极大,转来转去,九音都有些晕。可这人却象是回了自己家一样。不出片刻便到了一处极大的院落前。
“你怎么停下了?”
好端端的刚才还走了那样急,可现在却是一动不动了。这是怎么回事?因这人脸色不对,所以九音自然便问得小心一些。却不想,得到的回复竟然是:“我若一会儿大开杀戒,烦你护我妹妹周全。”
呃?
九音大概猜到出了何事了!于是便再没说话,一路跟着这人进了那院落后,果然,见这院中主母竟不再是昔年那位大骂姐夫的美**人了。这位新夫人,美并不见得比那位夫人更美,却自有一股媚态是常人不曾有的。而扶疏在看到此妇的模样后,竟是转身就走。将一名仆妇逮到了无人之处后便问:“宁乡郡主怎么了?为何此中主母竟换了那贱妇?”
那仆妇让吓得魂险些没丢了,大白天的突然脖子不能呼吸了,还被看不见的东西拉进小树林,还以为见鬼了呢。不想这人现出身形来后,竟是:“表少爷,您怎么才来啊?郡主她……她被那贱妇母妇给害死了!”
什么?
害死的?怪道这人竟说是要大开杀戒。可:“灿落呢?我妹妹在哪里?”
那仆妇哭天抹泪地讲:“表小姐如今不在这里了,郡主病故后,她就被老爷送到外庄了。到底如何,仆妇也不清楚。不过老妇却知道在哪里?城东青华山。”
“九音,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为安全计:“你还是给我两张隐身符为好。”
她兜里实在是有些羞涩,可这人却象是已经来不及和她说什么了,直接两个袋子便是塞了过来。其中一个是她的东西,可另外一个里面却装了一堆各色各样的符箓。
九音深吸一口气,立时便往那青华山去了。路上行程倒也罢了,可到了那里后,九音才发现那青华山占地竟是极大,这中间到底哪个里面装着扶疏他妹?胡找是不行的,只好揪了路人来问。问了七八个后总算是找到的。却不想堂堂国丈之府那般奢华,可给扶疏妹妹住的屋子却是一间柴房。
极美的人儿脸上还有昔年的一些蚊子可。年岁看上去已近二十的模样,却瘦得竹竿一般。昔年好歹也是一国郡主,可如今身上穿的也就比叫化子强一些。而且屋中还摆了一架织机,旁边筐中堆了若干丝线,竟是将她发成织娘了吗?
九音心头火起,一脚便把房门踹开了。现出真身来后,进屋就把灿落的手抓住了:“跟我走,你哥扶疏让我来接你的。”说完直接将两枚隐身符拍在了二人身上。
院子里这会子早已经闹开了,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举着刀枪便冲了进来:“人呢?捣蛋的人呢?啊?表姑娘不见了?遭了,这是有人把表姑娘给劫走了。这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可怎么得了?赶紧找去。”
一大堆人呼呼泱泱的就在院子里外四处翻找起来了。可事实上九音却是一直都抱着这个灿落在屋子里站着。直到这些人意识到那贼子可能已经跑了,全追出去后,二人才从这此溜了出来。
这青华山据说是这都城附近权贵别院聚集之地,村人极少,空荡荡的山处,在那些无聊的山色之下连个人影都看不着,只偶尔能从一些翠峰绿影下看到雕栏画栋的院落。以及在四处山上路边搜寻的庄丁。
人倒是不多,只有二三十个。九音自信对付得了这些人,但若是这些家伙吆五喝六的从左左右右的这些院子里招呼出一些帮忙的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