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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场雪,将整个榆林县覆盖了,瞬间被这纯白所淹没的世界,透着一直与世隔绝的美。
于雪晴最喜欢冬天却又最怕冷。她总是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粉红色的帽子围上围巾,只露出明亮的眼睛,然后去找唐年玩。
唐年不怎么和男孩子玩,从小就和芳菲雪晴一起。因为他个子矮,其他男孩总欺负他,也不愿意带他。只有这几个女孩,真心的把他当伙伴。好在有一墨一然哥哥一起,也算没沾染女孩子家的习气。
倒是这几个女孩,爬树,捉鸟,挖耗子洞,一点也没女孩儿的样子。只有于雪晴,还是那副柔弱的模样。她从小就长的高些,却什么都怕,记得一次唐年玩毛毛虫,故意逗她,放到了她的铅笔盒里,打开的那一瞬间,哇的一声就哭了。班里当时还有几个同学的,任凭同学老师怎么问,她也没说是谁放的。只是因此好几天没搭理唐年。从此以后唐年再也不和她开玩笑了。
于雪晴来到唐年家跟前,无需语言,唐年就走了出来。只要看见那个身影,就知道是她。每次都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似得。“妈,我出去玩了”说完唐年就走了。还没等李秀英说那句早点回来。“你没带围脖不冷啊”于雪晴见唐年只戴了帽子,很是单薄的样子。“哪像你啊,像只北极熊似得”唐年笑着。两个人又去找了芳菲和林落。
不远处的牤牛河已经结了厚厚的冰。上面有一条孩子们踩出来的路。几天的雪就已经厚的可以搭房子了。在河边寻找一处最结实的地方,用小撬挖出个洞,这就是他们的城堡。小唐年会在房子后面在搭个滑梯,从岸边下来,居然也有三五米长。有时也拉爬犁玩,无忧无虑的年岁,他们欢快的享受冬天,享受着冰雪的乐趣。每次都是天黑也不愿意回家。
每个人都带了点吃的,冻豆包冻苹果,咬一口冰凉凉又有点酸甜,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于雪晴从兜里掏出一些皮豆儿,一人几颗,放在嘴里卡蹦脆。“真好吃,以后长大了我每天都要吃皮豆”芳菲无限期待着。“恩,还要买绿豆糕和冰水,每天都吃”林落补充着。她只吃过一次绿豆糕,那还是太奶奶给的,当时她立马觉得,这东西比光头饼好吃。如果能把所有好吃的排序,那一定是,绿豆糕,罐头,皮豆儿,光头饼。唐年就在一旁咀嚼着,最后一颗豆子放在嘴里时,是一种恋恋不舍和意犹未尽。“下次,我在给你们带”于雪晴说着,然后大家又畅快的玩起了雪。
小时候的雪总是很厚很深,唯一通往学校的路已经被雪封住了。踩一下,居然过了膝盖,在往前走深的地方可以没过小孩子的腰。却依然不能阻挡孩子们上学的脚步。
最让人期待的就是午饭的时候了。一个个铝制的饭盒在滚烫的炉火上加热,散发出阵阵饭香。于雪晴打开圆形的饭盒,上面是火腿肠土豆片,旁边是一个鸡蛋,底下是米饭。她的每一餐都是母亲精心准备的。
而唐年的午饭就是酸菜粉条。雪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唐年,就径自走了过去。坐到他身边,说“我吃不完,分你点,剩了还挺浪费的”唐年起初是拒绝的,可无奈雪晴总是这样,他也就欣然接受了。每次吃雪晴的饭都有过年的感觉。而看着唐年大口大口的吃着火腿肠的样子,雪晴也有说不出的欢喜。
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爱。只知道,我想把我最好的和你分享,看见你笑,我便想笑,看见你哭,我便想哭,如此而已。
芳菲和林落有时会说雪晴偏心。可雪晴会说“你们家都有兄弟姐妹,唐年家就自己,他又长得那么瘦,我当然对他好了”。
正在他们快吃完饭时,听见有同学喊了一声“有耗子……”吓得众女生乱喊乱叫。当然不包括林落和芳菲,她俩加入了打耗子的阵营。
林落和芳菲和几个男生一起四处围捕。一些胆小的男生不敢向前,就听芳菲喊“王胖子,就在你腿旁边呢,赶紧打死它”。王胖子一下子就不会动了,“别……别咬我”。
“完蛋玩意儿,那么大个人怕只小老鼠”芳菲最瞧不起胆子小的人。这小老鼠,相当灵活,在桌子底下四处乱串。这可是场生死逃亡啊,它当然拼尽全力。
教室里四处都是桌椅板凳,中间还有个炉子。这样盲目的捉耗子不是个事。唐年让同学把桌子椅子都靠到了后面。然后几个人在后面堵住。将耗子的可活动范围缩小。“雪晴耗子过去了”唐年喊了一声。虽说平时于雪晴也和大家一起玩捉鸟捕鱼的,可她一般只是看着而不参与。“在哪里,在那儿啊”于雪晴吓的只蹦跶。“别动”唐年走了过来。于雪晴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原来就在她乱蹦跶的时候,把耗子踩死了。就这样结束了一场风波。每次想到这些大家都能笑出声来。
光阴似水,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走过。在小孩子们期待着长大,在年轻人期待着收获,在年老的人希望时光慢走的时候,岁月仍旧按他的步伐向前走着。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筹码多么丰厚,时间从不会被诱惑,更不会为任何人稍作停留。而我们所感觉到的漫长,不过是恰巧年少,恰巧无忧的年岁,是一种浪费的起又不自知的自欺欺人。
大人们一般不太在意孩子几点回来,他们总是成帮结队的去玩,直到吃饭的时候才散去。有时,饭可以不吃,游戏是一定要玩的。
而冬天是修养生息的季节,扑克麻将占据了更多的时间。一部分人投身于牌场厮杀,。没日没夜的奋斗着,若是干活都有这种劲头,又怎会贫穷呢。也有像唐年母亲一样不喜欢出门的。至于其他不打麻将的人就喜欢聚在一然家扯家常。一然的父亲是林福东,是村长。却不似其他村干部那般,一副官架子。他说话没有官腔,为人也随和,加上媳妇儿也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乡亲们很是喜欢他。
“听说于亮在外面有人了”大白婶子号称村里的小喇叭,大事小情,就没有她不知道的。这要是抗战时绝对会是最好的情报员。“不能吧,亮子对媳妇儿那么好,怎么会呢”朱彩玲答着。
“也难说啊,这两年于亮有钱了,还常年在外面,保不准养个小媳妇儿什么的”林大嫂说着。“可不是嘛,于亮自从包了工程,赚了不少钱呢,人一有钱就变坏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从鸡毛蒜皮的一袋盐多少钱到国家又有了什么新政策,再到世界发展如何了,都能涉及。有时,你不得不佩服人们闲聊的功夫。
于亮作为第一批出去打工的人,从洗车到给领导开车,再到包工程,不得不说是有头脑有本事的。他和领导走的近,又会办事,趁着改革开放新发展,投身在建筑行业。未来必定高楼林立,他坚定不移的向前走着,这也完全取决于老婆的大力支持。
张艳华对自己的老公是非常信任的。不论别人说什么,她都坚定不移的支持老公工作。她虽然没读过几年书,可她觉得,男人就该有所作为,女人就不能给男人添麻烦。她在家照顾好公婆,教好女儿,就是最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