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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忘尘向声音来处看去,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这素来是祁御霄的风格。
果不其然,祁御霄自半空凌然飘下,一袭白衣翻飞,手中一把折扇,倒也的确是潇洒,能引得大片女子的尖叫声。
可惜此地一个是男生,一个瞧见过更俊的男生,对祁御霄自然是没有什么神婚颠倒的模样。
只是少忘尘还是愣了一下,看着祁御霄身后那一袭红衣。
便是少挽歌见了那红衣,原本还嬉笑的唇也抿得紧紧的,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瞳露出几分敌意,却又无法遏制地多了一丝好奇来。
“是你!”少忘尘惊喜得看着沈燕蓉,他的心跳有些加快,竟有些紧张了。
沈燕蓉落在地面上,对少忘尘微微点头,倒是没有回话。反倒是祁御霄打着扇子不满道:“怎么先问别人,不问一问我?”
少忘尘轻咳一声,强行将眼神从沈燕蓉身上挪了回来,说道:“你怎么来了?”
祁御霄顺着少忘尘的眼神转头看了一眼沈燕蓉,欢喜道:“看我带了谁来?惊讶否?欢喜否?”
少挽歌顿时白了他一眼:“好生说话,嬉皮笑脸的作甚!”
“小丫头一张嘴可过分了啊,方才你说我还没和你计较呢!”祁御霄只觉得面上挂不住,低头看着少挽歌道。
“哼哼,有本事就来打我,打不过我就老老实实呆着!”少挽歌气哼哼地道,又瞥了一眼沈燕蓉,心底里越发生气了。
可这生气与面对岁灵犀的生气又有些不一样,对于岁灵犀,少挽歌是纯粹的厌恶,可对沈燕蓉,她怎么也没有那般底气,就好似天生矮了一截似的。越是如此,就越是生气,越是生气,就越是难以面对沈燕蓉,就好似个无底洞的循环似的。
少忘尘不理会少挽歌的话,这丫头素来没大没小,也无礼惯了,他想管也没法子管。而他也的确需要这样一个少挽歌,少挽歌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于是也就不再打着教育的名头来压她。
他看向祁御霄,道:“方才与挽歌说起你,正要寻你有事。没想到说人人到,你便来了。”
“找我?看你今天如此阵仗,也不需要我安排人了吧?”祁御霄愣了愣,笑着道。
“那倒不是,只是想给你加个长老的名头,没有什么别的。”少忘尘道。
“长老?你说罪天司的长老?”祁御霄顿时哑然失笑:“啊呀呀,你不是糊涂了吧?我这种人巴不得远离你这种动心动机的人,你还叫我回来呆在权力中心?你倒是不怕我将你罪天司给拆了?”
少忘尘便笑道:“一来你毁不掉罪天司,再来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挂个名头,偶尔代表罪天司与朝堂中人接触而已。”
“朝堂中人?”祁御霄笑意一敛,当即明白了少忘尘的意思,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你倒是会分配人力么?可我懒散惯了,更不喜与朝堂接触,你这名头挂在我身上也无用。”
“既然是名头,自然只需要挂着便能有其效益。”少忘尘道:“至于朝堂中事,说来也还久远地很,也许几年几十年都未必有接触的机会,你自可逍遥去。我需要的是条线,你只需要给我搭线就好。”
“这样啊……”祁御霄摸着下巴想了想,瞧了一眼少忘尘,道:“那你可给我什么好处?做你的长老总要有些报酬的吧?至于那些供奉还是免了,我自己都受用不完。”
“你若答应,我明日便送你一件王品法宝,如何?”少忘尘笑道。
“王品?!”祁御霄咧了咧嘴,心里又是欣羡又是犹豫:“你倒是当真得了大财么,这王品的法宝也说送就送?”
“不但是王品的法宝,还是你所擅长的扇子,怎样?”
“好看否?可能体现本公子的英俊帅气?”
“自然是能,有几人能将王品的法宝拿来扇风的?不知英俊帅气,还贵气逼人!”
“好好好,这个可以有,这长老既然是名头,你随便挂着就是,不过我要先看到我那宝贝!”祁御霄顿时道。
“可以,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暂住一宿,明日也好看一看那演武会。等演武会之后,我会将你的身份公布天下,从此享受罪天司的供奉。”少忘尘道。
“知道了知道了!”祁御霄不耐烦地摆摆手:“今日来,本也就是来看你明日的演武会,听闻有好戏看,我怎么会错过?”
“好戏?哪里来的好戏?”少忘尘不解。
祁御霄咧嘴一笑,朝着沈燕蓉努了努嘴。
少忘尘这才看向沈燕蓉,只是眼神里多有闪避,只觉得看她一眼,心就加快一跳,仿佛擂鼓似的。
“你问沈姑娘吧,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她既然来看,本身就是一大好戏不是?”祁御霄笑着说。
少忘尘心道祁御霄说的是,沈燕蓉出没的所在,哪怕她不说不做,只要她露面,就足够引起一场骚动。她那天下无双的绝世容颜,她那睥睨天下的高傲神态,都足以让无数男子趋之若鹜,不必想,祁御霄就是其中一个。
沈燕蓉见少忘尘眼神闪避,心道好笑,口中却淡然道:“下午在远处略微看了会儿,发现其中有个熟人,便来提点你一声。”
少忘尘狐疑地看向沈燕蓉。
沈燕蓉当下拂袖一挥,空中顿时映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形来。
此人倒是魁梧,一双眼睛也还算锐利,只是多了些深邃,总让人有一丝拿捏不透的意味。
少忘尘见了此人,倒是有几分映象。“不错,我的确是受了这个人,若是没记错,应该是叫韩越,是个十二品的修真者,应对能力不错。”
“哦?你看不出他是什么人?”沈燕蓉挑眉道。
“嗯?沈姑娘此言何意?”少忘尘不解。
沈燕蓉袖子再挥,眼前影像再换,却是换做了另一个熟悉之人——笏朝夕!
“啊!”少忘尘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背上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会是他!”
少挽歌也瞪着一双眼睛,简直要将此人剥皮啃骨了才好:“他居然改变了容貌潜入罪天司来?简直罪不可赦!”
沈燕蓉拂袖将眼前影像散去,道:“我知道此人对你有些算计,便提点你一声。”少忘尘连忙行了一礼:“多谢沈姑娘告知。这个笏朝夕屡次三番针对我,的确是可恶非常!”
眼神一顿,少忘尘看向沈燕蓉:“沈姑娘是如何识得他的?莫非此人与沈姑娘也有过节?”
沈燕蓉淡淡道:“这你就不必问了,有些事不该追寻答案,否则就是穷途末路。”
“是,沈姑娘说的是,是我唐突了!”少忘尘隐了心思,只是心底里的惊涛骇浪却半分不熄。
“我在给每个人的令牌当中都寄存了血蛊,血蛊会随着他们的接触而进入他们的体内,一旦他们有对我不利的念头,我立即就能够感知道。可是那笏朝夕是怎么瞒住血蛊的探索,又是怎么变换成连我都认不出来的模样呢?沈燕蓉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一个个疑问,都是少忘尘最不敢去想的问题。
如果有人能够避过蛊虫的侵蚀,能够避过他巫师的感知,那么此人无疑对他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只怕到时候被谁卖了都不知道。
越是此番作想,心底里越是一阵一阵的寒气,仿佛要冻僵了自己似的。
沈燕蓉见少忘尘脸色有些不大好,眼底一丝精芒锐利闪过,不过也仅仅是一闪而逝,让人毫无察觉。
“此人想必你自有主张。”她道。
“是,多谢沈姑娘指点,此人我自要亲自对付。”少忘尘对沈燕蓉行了一个大礼。这个大礼的确是该要的,这相当于是沈燕蓉变相地救了他一命。
“看来这就是好戏了,我倒是想亲自看看,你会怎么做。”祁御霄在一旁笑道。
少忘尘沉吟片刻,没有说自己的心思,只是对沈燕蓉道:“沈姑娘明日也一道观看演武会吗?”
“自然。”沈燕蓉点头。
“嗯,今日沈姑娘也算辛劳,便让挽歌送你去休息吧,明日的演武会在辰时。”少忘尘道。
沈燕蓉对祁御霄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对他说。”
祁御霄一愣,少忘尘也一愣。
不过祁御霄倒是没有什么所谓,挑了挑眉,便拍了拍少挽歌的后脑勺:“丫头,给我安排个雅致的厢房吧!”
少挽歌一把拍开祁御霄的手,怒道:“撒开你的爪子,本姑娘岂是你能随便摸头的?”
只是两人一吵二闹的,倒也离开了这院子,只留下沈燕蓉和少忘尘两人。
有夜风吹来,吹起沈燕蓉的裙摆,她的红衣如此夺目,仿佛连天上的月也照应成了鲜红色,格外的美丽。
“沈姑娘是有事吗?”少忘尘轻咳一声,问道。他听见自己的心又一次加快地跳动起来。有时候他想想,自己这个不过是木偶之身,这心脏也算不得是人心,怎么就如此大的反应?若是能够压下多好。
可是他看着她精致绝美的脸庞,即便是站在月下,那胜雪一般的肌肤还是能给人以白玉般的白嫩,月华在她耳边倾泻下来,脸上细密的绒毛让她多了一丝柔软,好似能发光一样,在高傲之外,她也只是一个女子,一个美到令人窒息的女子。
沈燕蓉伸手捋了耳畔被风吹乱的发丝,淡淡道:“我要你封山的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