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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无暇顾及别人之时,聊城的城主府内走出来一人,站在众妙亭前,冷眼看着那一株碧玉也似的众妙树。
此人正是被少忘尘和少挽歌斩去了肉身的虞天弓!
“简直匪夷所思,那两个小瘪三居然能够将我的肉身打死,更再无修复的可能,简直是不可思议!”虞天弓的胎神相比于虞天弓更要年轻一些,一身衣衫倒也得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来的。
自从他的肉身被打碎,他就当机立断舍了肉身,胎神逃离而出来到了这城主府的众妙树之处。此地有特殊的禁制,虽然对他有危险,可是对别人同样有危险,他只要保证自己不触动禁制,那么这里就是他能够调养生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众妙树吐纳出来的气息也的确有助于他的恢复,此刻已经恢复了十之八九。
当他感受到古城落地之时,他原本会担心聊城之人会立即前来重新接管城主府,那么到时候他也要花费一番功夫来躲避与藏身。可是没想到岁无端将古城落地之后却并没有立即回来,这倒是给了他不少的时间,并且亲眼看到了九殒杀少忘尘,沈燕蓉前来相救的一幕。
“那个女娃好似是沈燕蓉?她的修为竟是如此高了,这才半年的时间就突破到了金丹障服,更是能够徒手接下九殒的冥途血河箭,那可是仙品巅峰的法器血炼三途中的其中一箭,便是我也不能过接得下,她如何能够接下?”
“嗯?她不是应该与少忘尘是仇敌吗?之前还厮杀过一阵,怎么忽然会来救他?若是九殒杀了少忘尘那小子该有多好,简直可恶!”
虞天弓气得不行,可他到底也是在修真界摸爬滚打若久的,知道越是在危难时刻越是要把控好自己的脾气,不能随便被怒火操控理智。
深吸了一口气,虞天弓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众妙树,便撕开了空间离开了这里。
众妙树他如今这样子可带不走,若是触动了禁制,只怕岁无端和岁灵犀第一个就要来杀他,若是连胎神也伤了,那他就没有翻本的本事了,他在找到一个新的肉身之前,他不会冒这个险的。
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乐城的城主府内。
只不过区区大半个月未回来,这城主府却好似已经改头换面过一样,原本他的幸福一个个被替换掉,就连一些有职称的人也都被换下来了,简直是大清洗过的结果。
“乐霓凰,你可当真是贼胆包天!之前还口口声声不参与虞城之事,你隐忍了这么多年,我竟眼拙没看出来你的狼子野心!好!好啊!如今你将这虞城掌管在手,更是改名为乐城了。可是你当真以为我会没有留下任何暗桩就敢出门这么久?只不过我原本是为了防虞天鉴,现在却是来对付你!不过不要紧,都一样的!”
虞天弓面上冷笑一声,随即隐去自己的行迹,来到原本给虞上邪休养的厢房里,可是此地已经人去楼空,地上还有不少血迹,可见此地也曾经不安宁过。
“嗯?我该猜到的,你肯定会将上邪带走。但是我抽取了他的血脉,他还能活多久?即便你的血脉注入他的体内也无用,我对你终究是留了一手的,我的血脉岂是你能够比拟的?原本灭了你乐氏一族,给你留下个后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但既然你自己作践,也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虞天弓眼神一冷,随即暗道:“不过,虞上邪的肉身原本是最好的容器,他的神识已经无比弱小,我夺舍可以不费多少力气。但既然没有了这个条件,那就换做别人吧!我这些年饲养的这些人也该付出些代价了!”
感受到熟悉的血脉联系,虞天弓往一座暗楼里走去。
此暗楼他再熟悉不过,原本是他自己关押一些修真者的地方,形同地牢,专门为杀人越货之用,更有些人则是被他炼化了一身修为,用来喂养自身以提高境界。
“此女竟然还敢将虞天鉴关在这里,难不成真当我是不敢回来么?”虞天弓心里很是鄙夷。
他绕过几处自己曾经布下的机关,又布置了重重阵法,才凭着血脉的气息来到了一处阴暗的阁楼内。
此阁楼在三楼,通体玄钢打造,没有任何任何光线能够照射地进来的地方,除了一扇严丝合缝的门镶嵌入了墙体,根本密不透风。
他按住一旁的锁匙微微用力,这扇门便被打开,他手中握着一颗明珠走了进去。
明珠幽暗的光在此地显得格外的明亮,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一清二楚,因为此地除了中间一个蒲团,就什么都没有。
蒲团上坐着一个人,的确是虞天鉴。只不过此时的虞天鉴比起半个月之前花天酒地、风头无两的虞天鉴可谓是判若两人,一身青衫罩着瘦了不少的身子,松垮垮的,头发披散下来,身上没有一点一位虞城长老该有的财物与饰品。
虞天弓握着明珠走了过去,蹲下来,明珠的光照亮了虞天鉴的连忙,原本圆润油光的面庞此时看起来如老树皮一样,一双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被额前凌乱肮脏的碎发遮去了半数,就和一个落魄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你会来,可是没想到来的是你的胎神,真是奇了!”虞天鉴抬了双浑浊了不少的眼,看着虞天弓,半点不起波澜。
“怎么,你知道我会来找你做什么吗?”虞天弓挑眉问道。
“我原本以为你会来取我血脉,可是如今看来,你除了我身上的血脉,还会要我的肉身,连我的胎神也会被你炼化,成为你的滋补品。对吗?大哥!”虞天鉴依然十分平淡地说着,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又仿佛已经心如死灰,没有了任何反抗与怨恨的念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挪了挪身子,给虞天弓腾挪出半个蒲团来,伸手拍了拍:“来,坐。好歹是兄弟,总该并肩一次。”
虞天弓稍稍犹豫,便将明珠悬在他们的面前,而他自己则坐到了虞天鉴的身旁。说:“我没记得和你提起过血脉之事,是乐霓凰告诉你的?”
虞天鉴忽然牵动了嘴角,微微笑了起来:“大哥,你的确不如你,我却也不是个傻子。你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我多少是看见了的,只是我不信你会如此决绝。”
“哦……”虞天弓做恍然大悟状,笑了起来:“看来你平日里的花天酒地也不过是麻痹我的手段,你做得很好,我的确是信了。将近千年你不曾露出过马脚来,你的耐心果然极好。”
“耐心极好有什么用?等来的却非是我想要的结果。”虞天鉴道。“大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虞天弓看着明珠,眼神仿佛回溯到了极为遥远的年月里,记忆却依旧如此清晰。“从爹娘以我是老大为理由,处处让我让着你们开始,从一切过错和责骂都归我,所有的糖果和鸡腿归你们开始。”
“竟是……那么早!”虞天鉴有些诧异。
“从那时我就知道,血脉,是最令人可悲的关系,不可选择,却不得不被选择。除非这血脉独有一人,才能享受到所谓的公平。”
“所以你在我们的血脉里动了手脚?”
“老天怜悯我,我的血脉是家族之中最纯粹的血脉,已经返祖……”虞天弓看了一眼虞天鉴,微微笑了起来:“知道什么是返祖吗?那就是觉醒血脉天赋,回归血脉的源头。”
“是吗?”虞天鉴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知道我们的祖先是谁吗?”虞天弓好似打开了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宝盒,迫切地想要告知别人,他得了宝贝,就如同炫耀自己手中有鸡腿的孩子。
虞天鉴不语。
虞天弓看了一眼虞天鉴,见他漠不关心,他的心里就如同被浇了一瓢冷水。就和炫耀鸡腿的孩子,发现别人正围着看蚂蚁做游戏,丝毫无视他的存在一样的可怜。“算了,你既然是将死之人,知道了也无用。”
虞天鉴耸了耸肩,说道:“那就来吧,我的修为被乐霓凰封锁住,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哈,乐霓凰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虞天弓冷然一笑,起身一掌按在虞天鉴的天灵。
骤闻天灵盖破碎之声,一个与虞天鉴长得一模一样的胎神被虞天弓从虞天鉴的肉体内拉扯出来。
“很好,你果然没有反抗!看在你曾经分给我一个鸡腿的份上,我会让你死的毫无痛苦!”虞天弓很高兴,再赞一掌,将乐霓凰在虞天鉴肉身之上布下的重重禁制尽数毁去,恢复了这肉身的修为和运转,而他也直接从天灵之中没入虞天鉴的肉身之中,成为了这具肉身新的主人。
虞天鉴一直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好似什么也不关心一般。
虞天弓睁开眼来,感觉了一下新的肉身,皱眉道:“你这些年的酒色让你这身体简直污秽不堪,不过不要紧,我会养好,从今日起我会以你的面目和身份活下去,那么你,也就该死了!”
虞天弓眼神杀气迸射,当即一掌打向虞天鉴的胎神!
却在此时,一道金色光芒在虞天鉴胎神体内发出,随即在虞天弓的面前消失地无影无踪!
“什、什么!?”虞天弓震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