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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忘尘与青槐回到罪天司之中,少挽歌立即就迎了上来。
“公子,那些魔头都疯魔了,这动静据此强烈,罪天司都有些动荡,大和尚他们几个已经去稳固结界了。”少挽歌立即就说。
少忘尘是罪天司之主,这座元荒玄武阵是他所造,玄华宫以他为主,自然这其中的动荡唯有他最清楚。
他沉息一声,说道:“不要紧,这是魔族天魔主现世,如今他们的目标暂时不会放在我罪天司之上。传令下去,让门人安心修炼,等我观测几日,寻个日子开放罪天司,让门人出去狩魔。”
少挽歌依然有些担忧:“那地魔主就如此厉害了,那天魔主恐怕更加厉害,我们罪天司如此靠近魔戮山,会不会太冒险了?”
“这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要将罪天司搬迁,所需的力量不小,何况魔族若是执意要将聊城的账算一部分在我罪天司的头上,我们再搬迁也无能奈何,除非我罪天司里有洞天级别的高手,可以将罪天司藏匿于浩瀚空间之中。”少忘尘想了想还是摇头,他心知肚明,罪天司的实力也就局限于此了。
少挽歌抿了抿唇,当即点了点头。
青槐道:“那我先去将书籍安排好,然后传令下去。”
“好,你去吧。”少忘尘应了一声。
青槐走后,少忘尘与少挽歌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还是得去一趟魔戮山才行,天魔主归来,黄鹂儿的处境就未必有原先那么好了。而且我也要试探试探,这位天魔主对于罪天司是什么态度,若是能够达到某种平衡,我这次去西临才能放心些许。”
“公子这次去聊城,可有收获?”少挽歌抬起头问。
“嗯,收获不小。”少忘尘应了一声,说道:“聊城内的众妙树已经入我预计被小树苗吞噬,而地底之下的凌龙也成功脱离而出,并且助我掌控了三分之一太上府的机关操控。”
“啊……才三分之一啊……”少挽歌显得有些失落。
少忘尘收手揉了揉少挽歌的小脑袋,笑了起来:“莫要小看这三分之一,要知道拥有无极剑的岁无端也只不过是能够操控三分之一罢了。而我这操控的三分之一多为中枢重要之所,相比于岁无端尚且要拿捏地稳一些。”
“若是这样说来,这聊城岂不是可以算是囊中之物了?”少挽歌顿时有些兴奋。毕竟在她的世界里,聊城是她第一次接触修真的地方,对于她而言,是无比神圣的。
少忘尘微微摇了摇头:“不好这样说。虽然有了争夺的资本,包括凌龙也是我这一方最大的助力,但是聊城毕竟人数众多,高手如云。我担心的其实就是掌握无极剑的岁无端,以及在书楼的伏藏,这两人应该是目前聊城修为最高的人,一者固执且存有偏见,一者神秘且滴水不漏,这样的人我很难算计在内,恐怕也是变数诸多。”
两人亦步亦趋,回到了太始宫内。
这时凌龙在手镯内传来了一阵动荡,不知是因为少忘尘的话,还是因为什么。
“小子,吾察觉到了主人的气息!”
凌龙直接联系少忘尘,那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随时都要崩腾起来一般。
“嗯?你是说乾坤子?”少忘尘一愣,看了一眼少挽歌,对后者道:“挽歌,你先回屋里,我有事要处理。”
少挽歌有些迟疑地再次看了一眼少忘尘,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去。
“公子,我去找獠翾阿叔吧,他这几日总说与我在一起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少挽歌停了脚步,还是从屋内走出来,向着门外走去。
少忘尘倒是没有察觉到少挽歌眼神里的那般失落,只是想着獠翾的事情他知道的最清楚,也就不多加阻拦。“好,那你去吧。”
少挽歌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还是离开了。
“公子,你与挽歌都见外了呢……”
少忘尘是不知少挽歌那般细腻的女儿家心思的,只感受着凌龙十分强烈而又渴望地情绪,随着凌龙的指引在太始宫内直直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那是一座小茅屋,建在内河之旁,旁边种了些花草,也种了些菜蔬,很是淡泊。这茅屋就在太始宫的最西方,极少有人来。
“这里是……龍儿?”少忘尘看着远远那座灯火飘忽的茅屋,心里有些吃惊,可又仿佛是恍然大悟,好似本该就是如此。
龍儿来罪天司也不过是几日的光景,可他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又生性孤僻,所以根本不能融入罪天司之中,也唯有少挽歌与他见过几次,还能比划上两句。为了避免让他觉得不自在,少挽歌就给龍儿安排在了这里,也好在太始宫内本也就没有几个人,又是少忘尘的居所不让随意进入,守护也十分严格,才让龍儿在这里住的舒服一些。
手镯里的凌龙几乎要将手镯震断不可,少忘尘与他心血相连,自己的一颗心都好似要跳出来似的,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凌龙的渴望与急切,以及那深深的眷恋。
他站在窗户口,看着龍儿拄着孤拐,一瘸一拐地洗漱,整理,然后铺好了床榻准备休息,他心里竟有一种期待了无数岁月,终于能与亲人团聚的欢喜与酸楚。
他知道,这就是凌龙的真实心情。
“他是乾坤子吗?”少忘尘收拾心情,努力将自己与凌龙的心绪隔离开来。
“吾、吾不知……”凌龙此刻有一种近乡情怯的心绪,分明不断地在试探龍儿的气息,可最后又临门一脚退了出来。
“吾只是感觉,他身上,有主人的气息,十分浓厚,就好像,本就该是他……可,可这气息不全……不,我说不好,仿佛是主人,又仿佛不是。”凌龙的话显得有些凌乱,他陷入了极大的踌躇之中。
少忘尘则道:“不论是与不是,你既然能够确认他身上有乾坤子前辈的气息,那即便不是,也存在着莫大关联。还是进去好生打探,或许可以找到问题的关键呢?”
少忘尘如此积极,一来是被凌龙与乾坤子的主仆之情所感怀,再来自然也是有他的打算在内。倘若能够找到乾坤子,不论他如今是什么样的状态,总归是聊城最大的敌人,那么他凭借着与凌龙的关系,也许就可以将乾坤子拉入自己的阵营。数千年的惊天追杀,似乎也可以有一个完美的答案,而他则可以获得更多的底牌,能够制衡聊城,制衡魔族,让罪天司在夹缝中生存的底牌。
“咚咚咚!”少忘尘站在门口敲门,又想起龍儿听不见,就操控了一道木之灵气,直接钻入了龍儿的体内,传递进去自己的声音。
龍儿正要上床,上衣的扣子刚解开,感觉到少忘尘的声音便有些微微地错愕,随即将扣子重新扣好,拄着孤拐过来将门打开。
“啊啊!”龍儿见是少忘尘,脸上露出一些放松的笑意来,只是他的脸实在狰狞,这笑意在夜色下还是显得有些惊悚。他侧过身将少忘尘让了进去,又搬开了凳子让少忘尘入座。
“你也来坐,不肖客气的。”少忘尘注视龍儿落座之后,沏了两杯茶,给龍儿递过去一杯。“我这两日稍有些忙,这会子才有些空闲,来看看你住的可还习惯么?”
同样将声音传入龍儿体内之后,龍儿咧嘴点了点头,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下“好,谢”两个字,意思简单明了。
“今日我去了聊城了,见了伏藏先生,伏藏先生问你好。”少忘尘看着龍儿,又说。
龍儿稍有迟疑,便在桌上写下“先生可好”四字。
“伏藏先生很好,只是闲聊之间,我问起了一些你的衣食住行的习惯,伏藏先生并没有多说什么。”少忘尘时刻注意着龍儿的神色。
龍儿此刻显得有些许落寞,他也没有写什么字。
“只今日如此这般的问起,才发觉龍儿你已经跟随了伏藏先生许久,约莫有数百上千年了。但你却好无修为,这不免让我觉得有些疑惑。”少忘尘又试探着问:“当然,伏藏先生也并没又说什么,我只是心存疑惑罢了,不知是否冒昧,你之前可是有修为的?”
龍儿摇了摇,指了指自己的头,又在桌面上写下“记不得了”四字。
“记不得了?”少忘尘倒是没想到龍儿回答地这样爽快,虽不是他所需的答案,却也好似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龍儿的眼神单纯的就好比万里晴空的天,让人心旷神怡。
“你的记忆是从与伏藏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开始才有的吗?”少忘尘又问。
龍儿好似当真仔细地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少忘尘心里顿时有了数。
“这龍儿怕真就是糟了难了,若非是被伏藏先生所救,便是被伏藏先生所害。可他会是乾坤子吗?伏藏先生是当年攻击乾坤子的修真者其中之一吗?”
凌龙感受着少忘尘的问话与对龍儿最近距离的感知,那怀疑的态度越发的明显。
“吾要他一滴血。吾体内有吾主人当初缔约时的血脉,只要与他的血液一对比,就能够知道他是不是吾的主人,又或者是存在哪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