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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刚烈的女子,我看你能刚烈到多久?把她给我拖到楼上去,老子现在就要了你。”
少年的话声刚落,汉月便被他的两个手下将其拽住,有怎么一瞬间,汉月只觉眼前是一片深渊,绝望的眸光中蕴满无尽的恨意。
她直直咬着嘴唇,狠狠喘着粗气,却不发出一字声响,只奋起全身的力气,拼命地反抗挣扎抓住自己的魔掌。
奈何到低是一个弱女子。世态炎凉,除了她的秦云,没有人会来舍命救她的!
她说过,就算死,她的身体也不许容人玷污。
正当汉月绝望之时,忽然从楼上传来一句幽幽的声音:“哟,我还以为是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来我玉女曲坊明目张胆的抢人!原来是“你想死”(李响吏),李大公子啊!你这是几时从“白莲县”跑到我们武凌县来寻欢了?”
随着声音探去,说话的是正是坊主,只见坊主后面还跟两个壮汉,想必应是坊主的随从。
这家曲坊竟是她的!
李响吏见着此女人,顿刻吓出一身冷汗,怯怯回道:“不……不久前……”
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随意坐在一张椅子上,目光朝汉月径直望去,见汉月的容上印有手印,便问道:“月儿你脸上的指印,可是这人打的?”
没等汉月开口,李响吏就先把话抢过来说道:“坊主,误会,纯属误会,只是我不小心碰伤这位小姐的,我这就向这位小姐赔礼道歉。”
说着李响吏便厚颜无耻地要给汉月作礼道歉,刚的那种肆无忌惮,任意妄为,见着坊主后,李响吏如是见到了豺狼虎豹一般,方才的那种嚣张气焰,立马吓得烟消云散。
“既是不小心弄伤的,那我也不好追究,但是,这位小姐接不接受你的道歉嘛?那我得问问她了。”
坊主幽幽说毕,便把眸光望向汉月,“月儿你可接受这人的道歉?若不接受,你身前卓上的酒壶,你看见了没?拿起这个酒壶向他头上砸去便可!”
坊主的话音刚落,还没等李响吏反应过来,汉月便已将卓上的酒坛拿起,向李响吏的头上狠狠砸了去。奈何力小,没能将李响吏一坛子砸死!不过这一坛子也砸得李响吏连连叫疼。
这时,坊内轰然响起一片痛快声:“打得好,打得好,打死他这个白莲县来的嚣张跋扈!”
李响吏的手下见状,便起了护主之心,欲要拔刀之时。
坊主却不以为然地慢悠悠说道,“哟,你们这是想打架吗?若是一个不小心,失手把你们都打死了,这打坏的桌椅板凳,我只能找你们妻儿老母赔偿了。”
说罢,坊主抬手轻轻一挥,门外忽然冲进来了十几个人,将李响吏等人团团围住。
李响吏的那几个手下,便瞬间如是歇了菜的黄花,再不敢护主,李响吏见状,一下子扑跪在坊主的面前,道,“坊主误会了,我乃泛泛之辈,岂敢自寻死路与坊主动手,望坊主不要和我们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当然,坊主的话亦非是吓他们,坊主说打坏了她的桌椅板凳,若他们被打死了,还要叫他们妻儿老母赔桌椅板凳的钱,那么他们的妻儿老母就得赔钱。
且说坊主,这女人并非武凌县人氏,至于她是什么人,真正的名字叫什么?谁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十年前来到武凌县这座城市,便就主宰着这座城市的全部青楼,曲坊,酒楼。
怎么说吧!只要武凌县内,任何赚钱的行业她都插有一脚,就连在隔壁的白莲县,她亦能叱刹风云,伸手遮天。
至于她的势力有多大嘛,这县城的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上一任县令在七年前,只因打了坊主一巴掌后,第二天便暴尸街头。
然而来武凌县新上任的县令,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她洗白,对外宣称,“上一任县令是被一群强盗所杀,现今杀人者已被逮捕。”
其实就是几个倒霉的穷苦百姓,莫名其妙就当了别人的替罪羊。
命案真相,全县之人谁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宣扬。因为有几个不怕死的,跑去知府状告,而后便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经此事后,不管是嚣张跋扈,还是达官贵族,只要来到她的生意场所,都是规规矩矩的,别这个女人整日笑脸迎人,温柔可掬。
但若是有人触碰到了她的一点点利益,那人便只有死路一条。李响吏就是一个例子,他只所以今天没有死,只因汉月的容颜没有被她打花,再加上他爹是白莲县的县令。
望着地上趴着像条狗的李响吏,坊主收了那种漫不经心表情,正二八经斥道:“李响吏你以为有几条狗差缱,和有一个当县令的爹,就敢来我这里撒野放肆么?
你平日在白莲县欺负一些小铺小店也就罢了,今日竟敢跑到武凌县来,在我的曲坊内打人抢人。
你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么?今日之事,念我仁慈且先放过你,若你日后胆敢再来滋事,你且小心你家从此断族无后。”
趴在地上的李响使,被这一番话吓起一身鸡皮疙瘩,起初他并不知这家曲坊,是眼前女人所开。
否则再借给李响使他百个胆,他亦不敢这般放肆,但他也不敢打着不知的理由,来讨原谅,因为但凡认识坊主人的人,都知她最恨那种打着不知的旗号,再在她太岁头上动土。
“坊主误会了,误会了,坊主的名气地位,在这武凌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怎敢来坊主的地界抢人,我是来向坊主赎人的。
只是我来时,凑巧坊主不在,久等坊主不回,又惧想赎之人曲毕休台,方才一时犯糊涂,所以才造成此时误会,触怒了坊主,我这就向访主磕头认错。”说着也不顾众人的鄙夷目光,他便把他尊严和腿,如猪狗一般匍匐地上。
坊主的眸光忽然蕴着一丝调侃之意,“你还是赶紧起来吧!你好歹也是一个七尺男儿,今跪在我一个小女子面前,可羞煞小女我了,哦……你方才说赎人,可是想赎我身边这位美人,回去给你当小妾啊?”
李响吏闻言忙哈腰说道:“正是,正是,望坊主成人之美。”
李响吏本是来抢人的,却不知这个女人是他抢不起的,今为了不得罪坊主,才急中生智,说出赎人的借口来。
听得赎人二字,一旁的汉月无意实地退到坊主的身前,一双蕴着满满卑微的眸子,紧紧地望着坊主,头却在不停地摇着,似在祈求。心弦,已绷到极致,只要坊主的手指轻轻一挑,她的整个身躯便会断成两截。
坊主伸出手来,为汉月挑开沾在脸上的一根青丝。“我这位美人可贵得很,你是打算出多少银子让我成人之美呢?”
绊着坊主幽幽的笑声,和漫不经心的话语,汉月对未知,只觉是一种隐隐的不安。
李响吏闻声,故装一副神秘的模样,伸出一根手指来。
坊主止了笑声,忽然愤怒地说道:“李响吏,今日你是诚心想来抢人的么?一千两银子,也敢提出买我这位绝世美人?我看你今日真是想死了,来人,把他立刻给我拖出去打半个时辰。”
应声,坊主的那两人个随从上前,就抓住李响吏的胳膊就外拖。
然而李响吏的那十几个保镖,却只是干巴巴地瞪着,根本不敢上前阻止。
见着那些花真金白银请来保镖,全然不顾自己生死,李响吏甚是忿詈,却又不敢破口开骂,心想,我若是受半个时辰的板子不死,回去我定要你们受三个时辰的板子。
李响吏不敢故装神气了,连忙回过头来伸直了脖子喊道:“一百两黄金,我所指的是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
坊主听到这几个字,身体不由一振,而后幻想着一绽绽的金子,在她面前堆成一座金山的场景。
她叫住了拖走李响使的随从,而后说道:“你当真愿意拿一百两黄金赎她?”
坊主惊讶地说,自她经商以来,可从没做过如此划算的买卖,这两月来,她之所以对汉月格外照顾,只因汉月在这两月里为她赚来一笔不匪的收入。
“坊主可否先放开我?”
坊主向抓住李响吏的那两个随从,使了一记眼神,两人便随即松开了李响吏。
李响吏甩了甩发麻的臂膀,便抬起双手慢悠悠地在半空拍了两下,而后他的两个保镖,应声讯速跑上楼去,从他所订的那间雅房,便抬出一个箱子径直下来。
这个箱子想必就是装的黄金了。
原本李响从白莲带来的这箱黄金,本是想在武凌县,干一番大买卖的,但初到武凌县之时,就耳闻玉女曲坊有一位绝世美人。
由于不放心把一百两黄金放在客栈。李响吏便携着那百两黄金到了玉女曲坊,一赌被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绝世佳人。如此便演绎之前的那幕场景。
不过,汉月的命运,真会是像一件商品一样,任人买卖吗?
不,不会的!既然老天不爱她,那她就自己爱自己。她的命运再怎么不堪,她也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若人想主宰她的命运,那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