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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两道消逝的背影,蓝琼理了理心头乱如麻的情绪,伸手试去眼角不知几时落下的一滴泪水?正当她转头回走之际。却忽然撞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
男子面目清秀,五官端正,虽称不上绝世美男,却长得也不难看,他就是几月前,认那个肥妇为干姐姐的官差,名唤刘章。
不等蓝琼开口,刘章便先淡淡开囗:“你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银子,才把秦云弄进狱中,如今却又花费不少银子和心思,再从狱中把他救出来,这样做,未免得不偿失!”
蓝琼长长叹了一口气,淡笑道:“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终究会砸破自己脚的。”
是的,汉月遇险,秦云杀人入狱,这一切都是蓝琼一手设计,就因秦云对聂连城说的那一句话:为了她,也为了你,不背上一个千古骂名,你还是不要再见她了。”
就因这句话,聂连城才对她渐行渐远,所以蓝琼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秦云。
心想只要秦云一死,便再无人阻止她的和聂连城交往,只是,她没想到,正当把秦云送上断头台之时,聂连城却是如此反应,她低估了聂连城对秦云的感情。
最终为了救聂连城,也为了救自己,蓝琼到底是放弃了自已蓄意谋久的杀人游戏。
“再者,你并不愿看到秦云死,不是吗?”说毕蓝琼便径直向前踱步离去。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再杀一次秦云!”望着蓝琼的背影,刘章说出如石头般的字眼。
是的,他深处并不想秦云死,因为只有秦云,才能让聂连城对蓝琼保持距离,这样他兴许还有机会。但是他一直没有把深处的想法表露于面上。
真是知他心者莫过于蓝琼,可是那又能怎样?她并不爱他。
蓝琼伫足,淡淡回道,“不必了。”随之她的瞳子忽然泛起阴鸷的眸光:“不过,你真愿再我我杀人吗?”
刘章行置蓝琼跟前,面向她着,道:“只要你开口,为你杀人又如何?”
这是刘章第一次这么近站在蓝琼的跟前,彼此的距离相差一寸便可触碰到对方的嘴唇,只是两人的目光都异常严肃:“那好,我要你帮我去杀一个人。”
“是谁?”
“县令!”
两月后,“玉女曲坊”这家歌舞坊,在武凌县炸开了锅,生意是有吏以来的火爆,如今达官贵人们,欲在这家歌舞坊占据一席,除非在三天前预订,且还不一定能如愿订到席位。
这日曲坊生意的火爆自然不用再说,只是今日来了一个怪人,格外引人注目,且说他是怪人,倒不如说他只是丑得空前绝后!一脸布满了如同癞蛤蟆身上的疙瘩,从眼角招摇着奔向下颚,矮挫的身体还挺着一个大大圆圆的肚子,若只是看他胸部以下,还以为是个有身孕的妇女。
客人们都对这个人避而远之,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因为,生怕不小心碰着了他,沾污了自己的衣裳。
此时,曲坊内忽然弥漫着一抹悠悠的胭脂香,寻着香的源头,是一位怀抱一把七弦琴的倾世女子,淡妆素裹,罗裙飘曳,顾盼之间,恍若仙女缓缓落尘,冰清玉润,宛如秋菊披霜,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这是一道如月华如锦绣的风景,也正因是这道风景,才让这家玉女曲坊,日日客满,座无虚席。
女子折纤腰细步徐徐踱向露台,步履轻盈,婀娜多姿,只是眉宇处蕴着一抹忧郁,像有一抹很深的悲伤藏在她的心低,教人心疼。
挑帘进入露台,女子把抱在怀里的七弦琴缓缓置在案上,微微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白皙纤纤玉指,轻挑琴弦,凝气深思,琴声悄然在歌舞坊内响起。
琴声委婉,音律醉人,似山涧流水,汩汩韵味,悠扬处,如仙子展袖飞舞,婉转处,如美人蹙眉低泣。
望着这道风景,感受着这优扬而略伤的音律,客官们已然目酣神醉,方才投在那怪人身上的郫夷眸光,早以挥之不见。今夕是何夕?恐客官们均已忘怀。
懂曲的人,眼睑微合,静静聆听这支如是天上的曲子,听着,听着,却有一滴泪落!
不懂曲之人,已然细细聆听,他们听不懂这支曲子的旋律是什么?也听不懂抚曲之人的万千情绪,他们只觉得这支曲子非常非常好听。
就在如梦如幻,沉迷于如痴如醉的意境中,琴声嘎然而止,这支曲子似乎太短了,懂曲之人,意犹未尽,不懂曲之人,却欲想再听。
蓦地,有一客发出声音感叹道:“我阅人无数,自认见过懂音律的美人数不胜数,今见此佳人,才知以前,我见的那些尽是庸脂俗粉,只是此等美人,落为戏子真是糟蹋了!”
另一客闻声回道:“这等美色怎能长久埋没于民间,别看她今日虽是个戏子,我看那,用不了多久,她的美貌定会被传进天子耳中,不定明日她就伴在天子身侧了,你就莫在扼腕叹息了。”
闻言,又有一客望洋兴叹道,却是那个其貌不扬之人,见他一面举杯吃着酒,一面醉醺醺说道:“若是此美人愿为我夫人,我……我这辈子就是天天给她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啊!”说到这里,客人忽然感伤起来:“哎……恨,恨我为她赎身的银子!我这辈子恐也难拿不出来了!”这客说话的模样,冯提有多丑陋!
此话一出,全场客人的目光都狠狠瞪向那客,心想:“若是坊主肯让一般人为她赎身,恐怕她早就被人赎走了,还留你今日说这番话。幸好你没钱,否则这真是一朵好白菜让猪拱了。”
有人却是出来很直接地打击他道:“就凭你这穷酸模样,生得丑陋也就算了,还想蛤蟆吃天鹅肉,还想为此等美人赎身,你若能赎得起这玉女曲坊里面,一个最不起眼的戏子,我就认你…………”
这客人的话还未说完,奇怪之事发生了,这人的舌头仿佛被人凭空切断了一般。一直张大着嘴巴,却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似乎突然间变成了哑巴。
而后身上便是奇痒无比,一面伸手在自己身上乱刨乱抓,一面张大嘴巴想说痒,却有发不出半点声音。
折腾了一会,这人才想起去看大夫。
曲坊里的客官对这人莫名其妙的举动,疑惑不已,只道这人有病。
那个其貌不扬的客人对这抹并未言语,只在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后,便兀自举杯继续吃着他的酒。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乍暖还寒,千里外的长安城,今已是垫满皑皑白雪,漫天犹在飞舞的雪花,把这座城池勾成了一幅图画,画中的文人若有雅兴,会砚墨填一首有关风雪的诗词。
只是,披着棉衣大袍赏雪作诗的文人,怎能身同感受那蹲在街角正冻瑟瑟发抖的两人,凛冽的寒风在空中肆虐,无情得像是千把刀,正在狠狠地削着蹲在那街角的两人。
只见那两人身着薄薄秋衣,且连秋衣已是破得不堪,两只鞋子钧已磨穿了洞,生生露出一排冻得发红的脚趾,看似赶了很久很久的路,跋千山涉万水,历风霜迎寒雪,两人早已是折腾得不堪狼狈。
这俩人却是,秦,聂俩人。
原来秦云的投军路并非如意,两月来,他们走了千里余路,由于路上没有盘缠,为了能活着走到长安,便把行囊里面的东西,通通卖了个干净,不过,仅是些破衣服烂靴子,到低是值不了几个钱的。
在折卖行囊的同时,买主的小孩硬是看中了,秦云手里那把用檀木雕成的木枪。
那把木枪,手工精致,刻着栩栩如生的图案,甚似吸人,难免不惹小孩喜爱。
买主不胜他犊子哭闹,于是喊住了刚离足的秦云,提出用五两银子买他那把木枪。
这价钱,可比他卖的那些破绵衣破靴子,多出了足足五倍的价钱!然秦云却毫不迟疑地将他一口回绝:“既是你出五两黄金,我也不会卖给你。”
买主只道他有病,硬扯着自己的犊子,气烘烘地甩头而回。
那把木枪,对于旁人虽不是什么值钱宝贝,但对于秦云而言,无比珍重!因为是他的女人,花了数个夜昼才雕刻而成。
那时,汉月见他每日以棍代枪练习枪法,由于家境窘迫,无钱为他铸造真枪,于是汉月满着秦云花了数日,才从林中寻来一根笔直的檀木,她之所以要选择檀木,是因此木较为结实,且还时久泛着微微香气。
又花数日,汉月才将那根檀木一点一点削成枪的形状,最后用自己的艺术天赋,在枪身镌上各种唯美唯俏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