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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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了，我又回来了。”

    菲尔城，希尔的出生成长之地，自从十五岁后被贩卖到金城后，希尔无数次在梦中回到故乡。

    在金城经过一年训练后，希尔被赌场前辈带着上了赌桌，从一开始在旁边伺候客人的侍从，到后来登上台面摇骰发牌，由于勤奋努力，希尔很快就成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当然，更多原因还是因为希尔拥有比一般人更多的技能点，可以不断学习与赌术有关的技能，这些技能帮助希尔拥有了更强的听觉，以及手指间强大的微操能力。

    希尔出色的表现甚至让他见到了赌场的高层，受到了其鼓励，那人就是当日在训练室外对面罩男训话的女人，她告诉希尔好好表现，赌场不会亏待任何一名人才。

    在那之后希尔越发努力，每天除了日常赌桌上的功夫外还继续保持去训练室训练，保证自己的技能点获取速度远远高于常人。

    终于，在希尔十八岁生日那天，赌场高层通知他，作为奖励，允许其回家探亲一周时间。

    此时的希尔已经不再是当日那个被贩卖的可怜奴隶，而是金钱花赌场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人才储备。

    踏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熟悉的场景，希尔拍了拍身旁之人的肩膀。

    “怎么样，我们菲尔城的景致，不错吧？”

    “如果这种寻常街区也算景致，那金城算什么？”戴着面罩的男人冷漠道。

    希尔耸了耸肩“对故乡的那种特殊情感……你还是不懂欣赏啊，达克。”

    达克便是当初买走希尔的面罩男，此次希尔返乡，上面安排他随行保护希尔安全。

    希尔知道这其中也有监视的意味，不过他并不在乎，因为他没有背叛赌场的心思。

    三年下来两人也算熟络，一路上希尔不停地说着故乡的人和事，达克也不搭腔只是听着，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家中，希尔下意识的加快了步伐。

    希尔这次回来有两个主要目的，一是来看父母妹妹的情况，二是找当初马戏团里的人算账。

    远远地，希尔便看见一名少女，提着水桶朝着自己家艰难挪移着。

    纵使三年不见，希尔还是认出了自己妹妹的身影。

    “凛。”希尔高声喊道。

    希凛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是谁叫她，远处两人的面貌她并看不清，有些疑惑自己认识他们吗？

    毕竟希尔经过这三年，又长高了不少，而且由于坚持训练，身体比起原来的健壮了不少，凭体型希凛已经认不出自己的哥哥了。

    希尔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行走的步子转为奔跑，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希凛。

    “三年不见了，家里还好吗。”

    虽然在希尔接近时希凛已经隐隐认出了他，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此刻听到希尔的话，希凛才确定了真的是哥哥回来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哥哥，哥哥……你跑哪里去了，我和爸爸妈妈都好想你。”

    希尔紧紧抱着妹妹，也说不出话来。

    当初在他离家前，父母每天外出工作，打水这种活都是他干的，还有日常洗衣洗菜什么的杂活也都是他负责。自己离开时妹妹才十二岁，也就是说从那时起她那柔弱的身体就承担起了这些，希尔真心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别哭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希尔温柔地安慰道。

    希凛抹了抹眼泪，突然想到什么，焦急道。

    “快来看看妈妈吧，妈妈自从哥哥你走了以后就病倒了，到现在还……”

    听到这个消息希尔也顾不上多问，匆匆拉起妹妹手跑向家中，后面慢悠悠走上来的达克，看了看被扔下的水桶，顺手提了起来跟在两人身后。

    推开家门，希尔拉着妹妹跑进了父母屋中，一眼看到母亲躺在床上睡着，听到声响后母亲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向了门口。

    “希凛回来了吗，还带着客人……”

    希凛来到床前，趴在母亲床头低声道。

    “妈，是哥哥回来了。”

    “又找来了个人来骗我吗，这事当初你爸爸做过一次了。凛你一向很听话的，怎么也学坏了。”母亲从被窝中伸出手来摸着希凛头温柔道。

    站在门口看到母亲浑浊的双眼，希尔低声问道。

    “妈的眼睛怎么了？”

    “呜……自从哥你走后，妈就在城内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后来一着急就病倒了，找了好多医生都没用，而且视力也越来越差，家里的积蓄全用光了，病也不见好转。”希凛抽泣着。

    希尔沉默地走上前，握住了母亲的手。

    “妈，我回来了。”

    三年时间过去，希尔的声音与以前相比变化很大，但听到他开口，母亲浑浊的眼睛突然有了生气，被希尔握住地手颤抖起来。

    “真的是你吗？希尔，你真的回来了？”

    “是我。对不起，我现在才回来，真的对不起。”

    “希尔，我的儿子。”听到希尔梗咽地回答，母亲伸出右手颤颤悠悠地抚摸着希尔的脸庞，努力起身想要凑到希尔面前，看清他的样子。

    “我当初好后悔，不该打你那一巴掌。我这三年一直在想，要是我没打你那一下，你是不是就不会跑出去，我也就不会三年都找不到你了。”

    母亲哭诉着悔恨，握紧了希尔的手。

    “不是的，那种事我从来没在意过。我当时太年轻，只是想出去打工自己赚够学费，从来没想过离家出走。”

    “只是打工吗……对了，我当初听人提到过在城里的马戏团见过你，后来我去那里找你，老板却说你早就辞职离开了。我四处找你也没找到，城门的守卫也说没有看到过你出去，我数次去马戏团找那老板打听你的下落，甚至给他跪下，求求他告诉我我儿子到底去哪了，可他还是只说自己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跑去哪里了？”

    听完母亲的叙述，希尔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我……”希尔刚想告诉母亲自己的遭遇，犹豫了下还是算了，他不想再让母亲担心。

    “反正我已经回来了，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您就好好安心养病，这个家就交给我了，我还带着朋友，我去安排一下他住所，一会儿就回来。”希尔安慰着母亲，将手抽了出来，从怀中拿出一张金票递给希凛，这是他这些年在赌场攒下的钱，让妹妹陪着母亲，希尔起身走出了屋外。

    “怎么，母子重逢结束了？我以为你还得一会儿呢？”

    一出门，希尔就看到了倚着门框等他的达克。

    “你还是那么毫无感情啊。嘛，不过现在有件重要的事要做而已。”希尔眯起了眼睛看着远方。

    “什么事？”

    “讨债！”希尔咬牙切齿地蹦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