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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胡世八气极反笑,武家大郎和二郎?王家小丫头?这种组合,顶多只能和偷鸡摸狗挂上钩,打老虎?喂老虎还差不多!
“胡团练,休要呱噪!”张大户脸色一沉,不满地瞪了一眼胡世八,指着那护卫说道:“前面带路,我要亲自出去看看!”
“是,是,老爷!”那护卫平白受辱,心里也是不忿,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张大户说道:“小的绝不敢欺骗老爷,老爷随我一看便知!”
说完,怨恨地看了一眼胡世八,甩开步子当先向堂外走去。
张大户一脸狐疑,也不做声响,紧跟而去。
“老子也要看看,来的究竟是哪路神仙!”那护卫的神情,胡世八看在眼里,恨在心中。平日里哪有人敢对自己如此低看?如今一朝失势,竟然连阿猫阿狗都敢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几句话罢,屋子里顿时人去了一半。芳儿扯著脖子往外一探,一脸好奇地说道:“夫人,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看什么看!老娘可不想再受惊吓了!”田氏瞪了一眼芳儿,往堂上一坐,恨声道:“让那老东西看去,我们就在这里等!”
正待坐定,一股恶臭袭来,田氏只打了个哆嗦,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林大夫,连连挥手,“快把这东西拖下去!”
几个丫鬟捂着脸面,谁都不敢进前,还是个机灵点的跑去喊来几个男丁,众人方才掩面扯着林大夫的衣角,将他悬了起来。
“等等!”田氏越想越气,指着几个下人吩咐道:“别扔的远了,就放在庭前的道上!若是再来的又是这等无赖,就让他们先看看厉害!”
“是!”几个男丁连拖带拉,把林大夫弄出了大堂,就扔在了进门的道上横着,可怜林大夫本就解开了腰带,这一顿拖拉,竟然把裤子褪了个干净,好在这会都是男丁,虽没人去失声尖叫,却也个个道了声晦气。
虽然事不关己,但毕竟还在府里,这人晕鸟朝天的场面也太过难看,众人一合计,干脆把林大夫翻了个身,让他白嫩的屁股朝天挺着,也算是给他留了份面子。
这一念之失,竟落得这么个没皮没臊的下场,也是造物弄人。
那头,护卫一路小跑除了院门,小院外边此刻已经是人山人海,那些原本窝在家里不敢出门的庄汉,此刻却是个个携家带口,如同赶集一般汇集在这里,一时间是人头拥攘,接踵摩肩。
“静一静,静一静!”那护卫高声一喊,“老爷来了!大家都静一静!”
奈何人群太多,大呼小叫之声如果过节一般,间或中,竟还有鞭炮鸣响,这一声高呼便如同水入大海一般,消失无迹。一众人等仿若未闻,似乎还更加热闹起来。
张大户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一旁胡世八早已按捺不住,手里铁枪一抡,砰的一声重重顿在地上,砸在地上烟尘四起,一声暴喝随之响起:“尔等闭嘴,都给我闪开!”
挨得近的几个庄汉惊得东倒西歪,怀里抱着孩子的吓得哭声一片。人群却也顿时一静,大家回头便看到面色铁青的胡世八和张大户。
“张老爷来了。”
“苦主来了。”
“我们赶紧让让。”
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通道,张大户脸色阴沉,正要训上几句,谁知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斑驳的猛虎忽然出现在眼前,吊睛白额,煞气逼人,不禁大惊失色,“啊哟我的个娘啊!老虎!”
“怕什么!”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响起,却是小萝莉叉着腰从老虎后闪了出来,噘着嘴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老虎早就被我们打死了!不咬人的!”
“死,死了?”张大户凝神一看,果然那虎头低垂,眉眼之中血痕四溅,锋利的牙齿上面还挂着一条凸出的长舌,果然是毫无生气,死的透彻,“打死的?是谁打死的?”
虽然听了下人的回禀,张大户还是不敢置信,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当然是小爷我打的!”小武松哈哈一笑,从一边的石磨上跳了下来,稳稳地站在张大户面前,得意洋洋地说道:“小爷我上山遛弯,这老虎不识趣挡了我的道,我顺手给了它两拳!”
说完,一抬手露出自己的右拳,眨着眼睛说道:“小爷随便几拳下去,你们猜后来怎么样?”
即便知道了老虎的下场,这会张大户也忍不住问了一句:“怎,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武松仰头笑了起来,“结果那老虎吃不住劲,就被我活活打死了!”
“了不起啊!”
“果然是少年英雄啊!”
众人都是一阵哗然,七零八落地还响起一片掌声。几个胆大的女孩,甚至高声叫了起来:
“呀——武松,你好帅啊!”
“武松,我爱你!”
“不客气,不客气!”武松还是小孩天性,也不懂得什么沽名钓誉,只是觉得做了一件侠义之举,心里得意至极,双手抱拳,学着江湖人士的派头,四处鞠了一个圈,“我辈行侠仗义,义不容辞!”
“胡闹!”胡世八看的眼热,自然不信几个小孩能够打得死老虎,手里铁枪又是一顿,骂道:“几个顽童,竟然敢说自己打得死老虎?你们一众蠢货,竟然还信以为真!”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武松正在兴头上,冷不防被浇了一头冷水,顿时不高兴了。
“我是什么意思?我笑你是自不量力!”胡世八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小屁孩,老虎都抬不动,还说打虎!真是……”
话音未落,也不见武松有什么动作,单手一捞,挂在地上的老虎便便他稳稳地提了起来。惊的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胡世八也是目瞪口呆,一时张口结舌。
“定,定是你用了什么戏法!”胡世八好不容易定了下心神,又不甘心地再说,“,我,我才不会相……”
武松也不说话,只是嘿嘿一笑,这回却是右脚一抬,把老虎踢的高高升起,只飞到众人头上数尺,才将下落,左脚又是一抬,老虎便再次高升,竟然把老虎当作了鸡毛毽子,左右开弓踢得如风车一般。
众人欢愉一窒,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傻傻地看着那老虎在武松的脚下,如同活了一般上下飞舞,一颗颗脑袋也跟着抬头、低头,好半刻,才记起来喝彩。
顿时,一大波掌声接踵而来。
张大户也是惊在当场,但看的几下,目中便愈发光亮起来,“此人如此勇武,长大后那还得了?定要为我所用才是!”
“小英雄!”张大户哈哈一笑,张开手臂向前一踏,做了个手势,温声说道,“不用再演了,老夫知道这老虎定是小英雄说杀!真是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知道就好!”武松看那虎又下落,便不再上踢,一个弧线,变下为上,砰的一声把老虎踩在地上,“若不是大哥让我献来,我还舍不得把这老虎送到这里呢!”
“你大哥?”张大户眼睛一眨,顿时想起武家却是兄弟两人,不过虽然同在一村,却哪里对这些个贱民了解过深,只是依稀听得武家大郎决计不如二郎,但此刻自然不会多说,反而装出一幅慈眉善目的表情,说道:“长兄之命,小英雄不仅英武了得,还是仁义楷模啊。老夫一定不会亏待你等的!”
说完,张大户大袖一抖,对下人喊道:“来人,把小英雄请到屋内说话,老夫一定重重有赏!把老虎也一同抬进去!”
“喂,你们小心点!”武松得了大哥的吩咐,也不好拒绝,但看那几个人憋着冷气怎么也搬不动地上的老虎,忍不住喊道,“别把肉弄散了,散了就不好吃了!”
“……”
“……”
“……”
众人一阵无语。
张大户正要再请武松,却看武松回头从人群里又拉出一个人,个头不高,长得白白净净,脸上淡淡的带着一丝笑容,兀自喊道:“大哥!我们进去!”
“这位,就是小英雄的大哥了?”张大户点点头,微笑起来,“来来来,一同前往!”
“还有我呢!”小萝莉皱着眉头站了出来,“这老虎是我们三个打死的,我也有份!”
“你也有份?”张大户一脸古怪地看着小萝莉,心里暗道:“看着小丫头长得水灵灵的,活脱脱一个没人胚子,难道老虎也吃美人计不成?”
“对,一同前往,自然是一同前往!”张大户看着小丫头,不免也有些心猿意马,没想到老王头家里竟然藏着这么标志的姑娘,这再过几年,岂不是大美人一个。
“几位小英雄那就都请进屋吧!”既然你也有份,我就连你一起收到门下,再过几年,等待你们几个都有用武之力后,老夫岂不快哉?张大户越想越兴奋,不免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走,走!随老夫进来!”
“等等!他们不能进去!”一道人影闪过众人,铜墙一般挡在门前,正是一脸狰狞之色的胡世八,“我还没相信老虎是他们打死的!”
“这是闹得哪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这还不明白,人家打死了老虎,胡团练却害死了雇主,小英雄这一去,府里哪里还有他的位置?”说这话的,却是刚才挨了一脚的护卫。
“原来如此!”
众人顿时一阵鄙视。
“胡团练,你要干什么!”张大户不耐烦地说道:“不得无礼!赶紧退开!”妈的,你不让小子进去,岂不是连漂亮的丫头也挡在了门外,不懂事的家伙。
“我要和这小子打一场!”胡团练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他连老虎都打得死,自然不会怕了我吧!”
“无礼!”张大户气愤不已,这胡团练竟然如此在众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我看你这团练也不要做了吧,这里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还不让开!”
“老爷,你!”胡世八气急,更是恶毒地盯着武松的眼睛,大声骂道:“你敢不敢与我一战!不敢你就是龟孙子!”
“敢,为什么不敢!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这么想挨打的!”一个声音高声答道,但众人意料不到的是,这说话的人不是武松,竟然是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