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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康怡敏喜出望外:
“真的,谁救了我的闺女和我的孙子,她就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
梅花姐说:“是宝生,是宝生救了珍珍。”
梅花姐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讲给怡敏妹子听。
康怡敏松口气说:“刘春凤这二戆子还真说对了,奉子成婚,我这就给部队上打信,要旺回来和珍成婚。”梅花姐说:“你甭忙活了,就是旺回来了,珍也不会再和他好了,他把珍的心伤透了,”梅花姐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给康怡敏看,信是旺写给珍的,她看完信,明白了旺为啥退婚的原因,好马不吃回头草,夹生饭再煮也不好吃,你把珍当什么了?是生孩子的机器?”康怡敏说:“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大人们的事情以后再说,这孩子在肚子里可是不等人。”梅花姐说:“是不等人,珍珍现在还是寻死觅活,宝生说去部队找旺回来成亲,她不让,说旺干到现在这一步,不容易,她不愿耽误旺的前程,宝生说带她到医院将孩子打掉,她不肯,说她和旺是两厢情愿,这是他们的亲骨肉,死也要带上,如今这事情在村里吵得风风扬扬,张银行将闺女扫地出门,说闺女是丢人败兴,会连累他的儿子娶不上媳妇,珍珍现在住在马家大院,钢蹦儿媳妇看着呢,这一个大活人咋能看的住。”康怡敏搓着手说:“这可咋办?张银行这两口子不算一摊子,不管咋说,也是自己的亲闺女,咋能这样薄情寡义呢?梅花姐你帮我想个法子吧,不管咋说,都得保住我的孙子,我先替张家先人给你磕头了。”康怡敏扑通跪下,梅花姐赶紧拉住她“你这是干啥?赶紧起来,咱姐妹还生分?”康怡敏站起来坐在凳子上,哀声叹气:“天啊天哪,我可咋办呀?”梅花姐说:“你再求天,天也不帮你,还是求人吧,梅花姐有办法帮你保住闺女的名节,再保住孙子的性命。”康怡敏说:“你快说说吧。”梅花姐说:“这就是天意,珍珍是宝生的媳妇,这绕了一大圈儿,还是宝生的,宝生愿意娶珍珍。”康怡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梅花姐,你拿我开心吧?珍珍可是破了身,坏了名节的女人,宝生的条件这么好,那些黄花大闺女排着队让他挑让他拣,你们不会是怜悯我们母女吧。”梅花姐说:“是怜悯,但也有爱,宝生爱珍珍,我也喜欢珍珍,再说呢,这宝生和旺是兄弟,兄弟不帮兄弟谁帮?”康怡敏一头雾水,不明白梅花姐的话中话:“宝生和旺好,他们确实像兄弟一样。”梅花姐说:“是有血缘的兄弟,宝生也是你们张家的孩子,张明贤张明星两兄弟,都被日本的飞机炸死了,留下了一对孤儿,宝生就是明星和梅青的孩子,梅青是我的堂妹子,我的三爹和三娘寻了一辈子外孙儿,临死才知道宝生就是他们的亲外孙儿,这事情我找翠枝证实过了。”康怡敏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天意?昨天晚上我幻觉了,在沙滩上转了一夜找不到回家的路,张明贤乘着彩船来和我约会,我俩说了一夜知心话,天明的时候,他对我说,我们要有孙子了,我问他,哪来的孙子,鸡叫了,我醒了,难道有这事情?就是张明贤在冥冥之中护佑他的孙子吗?”梅花姐说:“不光是张明贤,还有张明星,也在冥冥之中护佑他的儿子。”
宝生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起来说是去接一个朋友,在河堤上走,就碰到了要跳河的珍珍,这有情人终成眷属,宝生去找刘翠枝讨主意,翠枝对宝生说:“宝生你不想想,你如果给珍珍结婚,先不说村里人怎么议论你,数落我,日后我到了阴曹地府见了你亲爹娘我可怎么给他们交代呢?”宝生说:“干妈,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可怜珍珍,一时冲动,我是真心爱他,和她过一辈子日子,别的我不在乎,她就是生下个旺旺的种,也还可以再生下我宝生的亲骨肉。”一听说宝生爱珍珍要娶珍珍,翠枝也就没话说了,说宝生是有情有意的人,愿意给干儿子保这个媒。翠枝去找珍珍亲娘提亲,珍珍亲娘正在那里愁得天昏地暗,看着珍珍,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疼也不得,恨也不得,劝她将孩子打掉,她死也不肯,另找主,好人家不肯要,找个差的吧,又怕珍珍受委屈,她打自己耳巴子,说是自己害了闺女,如果闺女有差池,她也不活了,见翠枝为珍珍和宝生保媒,把个珍珍亲娘感动的热泪盈眶,说是上天有眼,成全了珍珍。
康怡敏长长的舒一口气说:“张银行婆娘总算是办了一件人事,那就赶紧下聘吧,这个月就有日子,赶紧把事情办了。”梅花姐说:“这天下的娘都一样苦,你苦,我苦,宝生的亲娘苦,珍珍的亲娘她也苦,她如今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她说她没有资格做这个亲娘,说珍珍是你康怡敏养大的闺女,你才是珍珍的亲娘,让我来给你商量着办,让珍从这院里嫁过去,这布料就是你给珍珍买的结婚用的,她让我拿着来聘媳妇。”康怡敏说:“她是把我当什么了?这闺女她不想要了,就给抛弃了,想要了,就装神弄鬼的要走,我不接她这个茬儿。”梅花姐知道怡敏妹子是说气话,笑着说:“怡敏妹子,你是个豁达的人,怎么和她这样的人置气,你忍心看着珍珍没有娘家吗?”康怡敏低着头不吭声,梅花姐有点生气了,“你们这都是咋了?真是要把闺女往死路上逼吗?这脸面就那么值钱?比孩子的命值钱?这么好的闺女还都不要了?不要我要,我刘梅花脸皮厚,不怕丢人,这事情我一人担着走,有啥呢?不就是娶媳妇嫁闺女一肩挑吗?我办得到。”梅花姐气哼哼的站起来要走,康怡敏拉住她:“银行婆娘真的不要珍珍了?愿意把闺女还给我?”梅花姐说:“她,咋会不要?她是亲娘,闺女是她身上掉的肉,闺女到了这一步,她也难受,她是悔悟了,把闺女还给你,你还端架子。”康怡敏说:“我那端架子,我这就去把珍珍接回家来,”刘梅花说:“珍珍在马家大院很好,先不去接她吧,你陪我去翠枝家吧,梅花姐虽然嘴上说,娶媳妇嫁闺女一肩挑,但咱知道咱的能力不行,这样的大事咱没有办过,咱一辈子就娶这一个媳妇,你也才嫁一次闺女,可是不能让人挑咱的礼。”康怡敏陪着梅花姐来到翠枝家请翠枝当总管,刘翠枝说:“全权交给我吧,我虽然是宝生的干娘,和亲娘差不多,我这条命是宝生亲娘救下的,她只留宝生这一条根,临终把孩子托付给我,要我帮她照应着,临终托孤大如天,宝生就和我的亲儿子一样,这婚丧嫁娶的事情咱办得多了,经验丰富,保证不让亲戚朋友,邻里乡亲挑你两亲家的礼。”
从刘翠枝家出来,走在大街上,碰见了刘春凤和李紫环,她们也已经知道了珍珍跳河的事情,来找康怡敏问情况,康怡敏说:“这事情解决了,宝生愿意娶珍珍,这是宝生的娘,是个开明大度的人,把珍珍给她我放心。”李紫环说:“福来嫂的为人我知道,宝生和珍珍打小就好,这也是一桩好婚事,到时候一定告诉我啊,我得好好喝一杯。”宝生娘说:“现在就告诉你了,你要早点去,你是个巧巧,嘴巧手也巧,赛过阿庆嫂,翠枝是主事,你是总管,咱们上下寨能人多,挑礼的人可是不少,福来嫂我嘴笨手也拙,又是大姑娘坐轿头一遭,办这事,啥经验也没有,你得帮嫂子把事情做光堂。”李紫环说:“这没问题。”刘春凤有点失意,她找李紫环是要给她儿子保媒,把珍珍说给长锁的,没想到自己起个五更赶了个晚集,宝生娘抢先一步,把珍珍号住了,不过这也好,宝生是个好孩子,程家也是个好人家,珍珍跟了宝生不会受苦就行了。”刘春凤的心思康怡敏知道,给她使个颜色说:“春凤,长锁的婚事定了吗?”刘春凤说:“正说着呢,还没定。”康怡敏说:“等我把珍珍的事情了了以后,就帮你料理长锁的事情。”刘春凤说:“料理什么呀?说了几个,都不满意。”李紫环说:“李长锁这咬槽驴还怪挑剔呢,也不看看自己那熊样,还挑东拣西的,不知哪家的仙女儿能配上他。”刘春凤说:“你这婆娘说的是啥话,我家长锁是长的不咋得,可是在俺这娘的眼中,就是最靚的仔,不是仙女儿咱不娶”。
几个女人说说笑笑的来到村口,看见一辆汽车驶过来,在她们身边停下来,下来一个城里的女人,仔细一看是王月娥,王月娥调到县农科所两三年了,忙工作,忙家务,很少有空回村里,李紫环上下打量着王月娥,心生醋意,这王月娥本来是貌不惊人,至少和咱李紫环比要差一大截,咱是上下寨的一枝花,她呢,至少是五六枝了,论才吧,也比刘春凤差一些,可是就因为人家嫁的好,麻雀飞上枝头也能变凤凰,如今是县长夫人了,你看看这身上穿的衣裳多时尚,原来有点粗黑的皮肤,或许是坐办公室不受太阳晒,或许是用了高级的美容霜,白黁水汪,有红是白的像个水蜜桃,再理个城里女人才有的青年头,电吹风吹得蓬蓬松松的隆得老高,这姿色可是超过咱李紫环了,更重要的是这气度,人家可是县科技局的副局长呢,本来个子就高,腰细胸挺屁股翘,三围长得很标准,再配上合体雅致的干部职业装,心中得意面子上却显得很谦卑,越发显得有涵养,李紫环觉得自己站在王月娥面前,有些自惭形秽,心中不免恼恨,咱李紫环这朵鲜花插在马朝月这牛粪上,如今变成狗尾巴花了,李紫环的心思被刘翠枝看穿了说:“月娥,你进城几年,变化可真不小。”王月娥说:“有啥变化?”刘春凤说:“啥都变了,外貌变得更漂亮了,超过李紫环了,才也更高了,超过咱刘春凤了,咱都没啥,就是李紫环掉到醋缸里了。”王月娥说:“我在城里生活,是保养的好一点,但是再漂亮也比不上紫环姐,人家才是上下寨的一枝花,只不过这花插到牛粪上变成了狗尾巴花儿,紫环姐你不必吃咱的醋,一家不知一家,老百姓梦想着当皇帝,可不知皇帝却羡慕百姓家,月娥妹子的日子过得并不滋润。”李紫环说:“你当着县长夫人,吃香的喝辣的,穿绸缎坐汽车,这日子过的还不滋润?”王月娥说:“这都是表面的现象,像咱这乡下的女人进了城,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再怎么样变不成凤凰,我还是怀念在上下寨的日子,姐妹们在一起亲亲热热,干事业,过日子,有啥说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了难怅事,姐妹们都来帮忙,自由自在多好呀。”翠枝说:“这倒是,月娥你一定是遇到了难怅事,在城里没人帮你解决,又想到姐妹们了吧。”王月娥说:“还就是翠枝有水平,比那县妇女主任更有人情味,月娥妹子还真遇到了难怅事儿。”紫环说:“啥难怅事,你说吧,没有咱姐妹解决不了的问题。”
王月娥遇到了难怅事,其实也不算什么难怅事,只不过这天下的母亲都一样,闲来无事瞎操心,她的大女儿潘虹薏今年十八岁,高中毕业正赶上上山下乡,年轻人不谙世事的艰难,虹薏又是学毛选的积极分子,当然要响应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年青人一腔热血,虹薏在万人大会上表了态:“要带头到农村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空心,脱胎换骨,做一个新时代的新农民。”要到生活条件最艰苦的豫西山区去磨练自己,王月娥是母亲,是在乡间长大的,知道农村的艰苦,知道滚一身泥巴是啥滋味,也知道女儿就是福里生福里长,长到十八岁了,连一条手绢都没洗过,那小脸黁的像花咕嘟,长长的手指只会弹钢琴,不能握笤帚,而这些也还不是最难怅的,县长丈夫支持闺女的选择,说:“就是得让她下去锻炼,年青人不吃苦,咋能知道人世的艰辛,咋能挑起革命的重担。”王月娥说:“我就是一个母亲,我没有多大的理想,我就是不能看着闺女受苦,听说那豫西山区不通火车,吃水都要到十里外的山沟里挑,老乡们自己打的粮食都不够自己吃,那还能再养活一群城里的学生?生活太苦醮了。”老县说:“那咱就贴补闺女些,全当她还没有长大,你把她的生活费还按月寄给她。”王月娥说:“生活苦都不是最难怅的,闺女十八岁了,到了婚嫁的年龄了,下到那贫困山区,怎么找婆家,耽误了闺女的终身,我这当娘的一辈子心里不能痛快。”老县说:“我其实也心疼闺女,要不让她当兵吧,女承父业。”王月娥说:“能当兵,当然更好,可是现在这形势你也看到了,大学停办了,工厂不招工,咱怕孩子下乡吃苦想让她当兵,别人呢?和咱一样,如今是千军万马挤军营,特别是女兵,指标更少了,咱是下雨站到房檐下,看的到但淋不到”老县说:“不能当兵就得下乡,你回上下寨看看吧,那里条件好,又是你的老家,有万祥有翠枝他们照看着,闺女可以少受些苦。”刘翠枝说:“月娥,让闺女回来吧,我帮你照看着。”王月娥摇摇头说:“如今这上下寨也成香饽饽了,只接受洛阳的知青,还得有门子有面子,听说马朝华的门口,停满了大车小车,都是来为孩子说情的,能下到洛阳郊区或者县城附近,就算是烧高香了。”
这确实算是难怅事,但是,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人长着脑子嘞,正路不通走歪道。
李紫环说:“闺女十八岁了,在上下寨找个合适的人家嫁过来不就行了?”
王月娥说:“你给瞅瞅,谁家的孩子合适?”
李紫环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现成的亲家母就在你面前。”
王月娥说:“你是说福来嫂吧?行!宝生这孩子我喜欢,个子大,五官端正,脑子活络,还讲义气,虹薏说她长大了,就要嫁宝生哥这样的。”
福来嫂摇摇头说:“可惜了,我也想给县长做亲家,可是没这福气,你来晚了,宝生订下媳妇了。”
王月娥说:“谁家的闺女?”
康怡敏说:“我的闺女,珍珍。”
王月娥说:“你胡说,珍珍不是给旺订婚了吗?她是你的媳妇。”
康怡敏说:“不是只有你有难怅事,我的比你更难怅。”
康怡敏把珍珍旺旺还有宝生的事情都讲给了王月娥听。
王月娥叹口气说:“你真是个苦娘,从根苦到稍,不过这下好了,宝生和珍珍也很般配,福来嫂又是个明白人,这媳妇能碰上个开明的好婆婆,才算是真正的福气,虹薏,算是没有福气了。”
李紫环说:“咋没福气,刘春凤也不马虎,他把咬槽驴当亲生呢?虹薏和长锁年龄相当,再有李万祥这老公公当靠山,虹薏嫁过来不会受委屈。”
王月娥说:“你是说长锁吗?俺闺女可看不上,长得太难看了,”
刘春凤十分生气:“俺儿子咋难看了?只不过就是该胖的地方瘦了些,该瘦的地方胖了些,腿短了些,脸长了些,眼睛小了些,嘴巴大了些,皮肤黑了些,头发黄了些,在你眼中俺的儿子是长得难看些,在俺眼中俺的儿子就是最靚的仔,你说俺儿子不是帅哥,难道你的闺女就是仙女吗?多少媒人来给咬槽驴说媳妇,咬槽驴都不见,为啥?咬槽驴恋着模样好,手也巧,性子绵和的珍珍,你以为我和李紫环起个大早干啥?去张家提亲,可是我们起个大早,赶个晚集,珍珍被福来嫂号住了。”王月娥扑哧一声笑了:“真有这样的事?太传奇了!”李紫环说:“你也不要挑剔了,能给李支书攀上亲家,也算不错了,你要是再迟疑,连咬槽驴都被号住了,闺女连上下寨都回不了,下到那豫西山区,生活苦礁,民风刁悍,你把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放到哪儿,你晚上能睡得着?”王月娥说:“那我回去问问闺女吧?不管咋说,咱这当父母的也不能包办儿女的婚姻。”刘春凤生气了,说:“火烧眉毛,先顾眼前,你愿意了,咱就订婚,你不愿意,我今天就带儿子去相亲。”王月娥也生气了:“刘春凤你是威胁咱吗?大不了俺闺女不回上下寨了,也不能拿孩子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不就是贫困山区吗?有啥呢。”王月娥说着就要上车走,康怡敏拉住她说:“月娥,不要怄气,春凤也是喜欢虹薏,她总说自己没有闺女,把虹薏当成亲闺女,虹薏打小就爱朝李家跑,和长锁耍的也很好,如今是特殊时期,春凤说的对,这火烧眉毛,先顾眼前,这样,你们看行不行,先让虹薏和长锁订个婚,给孩子们说清楚,这就是订婚,谁对谁都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处上两年,孩子们好了,就给他们办了,虹薏就是媳妇,不好了,就分了,虹薏还是闺女。”王月娥点着头说:“还是怡敏姐说话入情入理,就这么办吧,我回去就给虹薏说这事,春凤,闺女交给你了,你给咱好好照看着。”刘春凤眉开眼笑,鸡叨米似的点着头:“那是那是,月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王月娥要上车回县上了,被刘春凤拉住:“亲家母,先别急着回去,咱姐妹难得聚的这样齐,得多聊会儿。”
李紫环说:”就这么站在大街上聊?”
刘春凤说:“不站在大街上站到哪儿?”
康怡敏说:“我听公爹说:“化肥厂附近新开了一家饭店,包子混沌不错,刘春凤得请客谢媒人,我们也跟着沾点光。”
刘春凤说:“没问题,走吧。”
李紫环说:“还得把翠枝叫上。”
刘春凤说:“你俩就是虼蚤离不了虱子,李紫环离开刘翠枝可能连饭都不会吃了。”
王月娥说:“刘春凤不是也离不开康怡敏吗?可怜,就是咱王月娥落了单。”刘梅花说:“咋能拉单,不是还有梅花姐吗?咱也是好姐妹呀!”
康怡敏高兴的大叫一声:“快走呀,刘春凤请客了----”
几个女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走在在大街上,她们是女人,也是母亲,她们为儿女辛劳,为儿女操心,她们是辛苦的,也是幸福的,是平凡的,也是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