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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伐将至,李洪荒仍紧闭着双目,暗红重剑呼啸着掠过,带走一片空白。此时,身形残缺的“李洪荒”方才悠悠睁开了眼。
“早就知道是残影了!”紧随重剑后面的苏把酒心中得意,大吼道。“小兔崽子,来啊!一招定胜负,谁怕谁?”
话音未落,刀光剑影,一闪而过。苏把酒浑身紧绷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而李洪荒的身影却已在他的背后渐渐显露出来。
“樱花落。”直至此刻,李洪荒的声音才徐徐传播开来。
紧接着一声巨响,观战之人寻声看去,原来是那把暗红重剑失去动力插在了地上。
二人背对而立,时间宛若静止。
“是谁赢了?团长毫发无伤难道是团长赢了?”
“你们快看,少团长的剑断了!”
“哎呀卧槽,你们接着看,团长的胫衣掉下来了...”凉亭内原本嘈杂声不断,待有人说道团长的下衣掉落后,顿时齐齐响起一阵嘘声。
“下次再说诨话,便连亵裤一同褪去,说到做到。”微风拂来,卷着热浪,漾过舞勺少年的发梢。
“这还没见过她呢就这般向着她,若让你们见上一面岂不是当场就得跟她走?白眼狼!白养活了这么多年!唉,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我的贴心小棉袄,暖床小疙瘩啊...”苏把酒正轻声嘟囔着,突然似想起了什么,也不顾提上胫衣,神色异常激动,自言自语道。“女儿?运气好的话,兴许还真有可能!”
父子间的比试尘埃落定,而那把暗红色重剑的归属却是刚刚开始。
暴风佣兵团大致分为两队,一对人马擅使重剑,由团长苏把酒带领。另一对人马则精通长枪,由副团长魏安主导。两队人马各自为营平日里很少碰面,只有当接到棘手的任务时,才会合力而为。
一整对人马都使重剑,这已经不是狼多肉少的问题了。身为团长,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以身作则,总不能有好东西就往自己怀里揣吧?再者便是公平公正,也不能因为你与谁亲近就将好处赠予谁,毕竟不是自己的私人物件。若一碗水端不平,事实证明,水是会洒出来的。
感觉到众人火辣辣的眼神,苏把酒会心一笑,提起下衣后,顺势指着重剑说道。“这把剑是此次任务的定金,你们谁若能拔出此剑,此剑就归谁。当然,我不会参与。”
“就这么简单?这也太随便了吧?”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有人问道。“那第一试拔之人岂不是占了大便宜?若第一个人就拔起来了后面的人可如何是好?”
“问得好,不过没有奖励。既然你说先上的占了大便宜,那便从你开始吧。”苏把酒笑道。
“喏。”一名黝黑壮汉自凉亭内跃出,稳稳当当的落在重剑面前。
双手牢牢握住剑柄,他大吼一声,给我起!结果重剑却是纹丝不动。青筋凸显,他竭尽全力又试了一次,还是分毫不移。
“真他娘的邪门。”壮汉破口大骂。
“怎么?一柄破剑都拔不出来吗?”苏把酒挪愉。
“这剑...有点重。”壮汉挠头,羞涩的笑了笑。苏把酒也不再调侃他,颔首示意后面的人继续。
在众人皆尝试了一遍,正束手无策时,一道狂傲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我来试试。”
万众瞩目下,副团长魏安率先步入院内。随其身后,是一群带着肃杀之气的佣兵成员。
“来了?”苏把酒看着魏安,不温不火的说道。
“嗯。”魏安却是看都不看苏把酒一眼,在路过时仅仅应了一声,不做丝毫停留,径直走向重剑。
“当年若不是团长于心不忍,他们血狼团早就死在戈壁里了,姑养生息这些年,如今羽翼丰满了,不说感恩戴德,竟还完全不把团长放在眼里,都是些什么人呐,我呸。”张猛随口骂道。
“小声点,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张勇喝斥。
“还怕他们不成?大不了就是撕破脸呗。”张猛嘴上虽是如此说道,声音却是自然而然的压低了不少。
因为有了魏安等人的加入,暴风佣兵团的实力翻了一倍不止,此时翻脸对谁都没有好处。当年苏把酒救下魏安等人,原本是打算等他们伤养的差不多了就让他们离开的,没想到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竟说要追随自己一起打拼天下,当时正觉无用人之际的苏把酒没有多想便同意了,时隔多年,就演变成了如今谁将吞并谁、谁将被吞并的状态。
魏安与苏把酒的实力不相上下,拔起重剑自然是手到擒来,他将重剑横于胸前细细端详了一番,咂咂嘴道。“剑真不错,可惜用不顺手,贤侄,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魏叔这趟回来也没捞着啥好东西,就借花献佛,将此剑赠予你吧!”
言罢,大手一挥,重剑朝着李洪荒疾驰而去。
当!
李洪荒鞭腿甩出,一脚蹬在剑身上,重剑止住冲势转而飞上虚空,几息后自然落下被他单手接住。
“谢魏叔。”李洪荒浅笑道。
“好小子,单手可握五千斤重剑,若双手齐用,想必已然可以撼动两万斤的巨石了吧?”魏安大笑着走来,轻拍李洪荒的肩头,而后夸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贤侄你当之无愧呐!”
“魏叔谬赞了。”李洪荒一如以往温和而慵懒的模样,似手中无物一般。
“贤侄今日喜得佩剑,魏叔知你手痒难耐,不如魏叔喂你几招,也好让你尽快熟悉下此剑的威力,如何?”
“如魏叔所言,侄儿的确手痒的紧,不过魏叔这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侄儿又哪能再劳烦您呢。切磋而已,在团里随意找一人就是了。西厢的房舍已叫人收拾干净,魏叔还是先去歇着吧,若魏叔是出于关心想知道月余未见侄儿进步了多少,便待明日侄儿生辰再比试,也能活跃一下气氛,何乐而不为?”李洪荒说道。
一番话说的魏安是哑口无言,只好领着他的人先去歇着了。
“越来越明显了,他那祸心快要包藏不住了,或者说,是懒得掩饰了。”苏把酒面带愁色走了过来。
“父亲不觉得奇怪吗?”李洪荒说道。
“奇怪?哪里奇怪了?他不是一直想着吞并咱们吗?”
“是啊,这是大家早就心知肚明的事了。但是,他从没像这次表现的这般明显,几乎都快要摆到台面上来了。”李洪荒仔细分析后,又接着说道。“这说明,此次外出,他有了不小的收获,有了让他笃定可以吞并我们的收获!”
“唉,是我养虎为患啊...”苏把酒轻叹。
“养虎为患么?”李洪荒低声呢喃,嘴角不经意间掀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便明日将虎扼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