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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跟他去祭拜妈妈
阮绥绥不好拒绝,坐下后闷不做声的吃饭,梁冰清和高冲在聊天,聊的竟然是潮汐被收购的事情。
这让她很惊讶,虽然潮汐被收购在社会上吵得沸沸扬扬,但那也都是猜想,但梁冰清说的这些是合同上她见过的,这不该是保密的吗?为什么她知道还在这样的场合谈论?
梁冰清忽然问她:“绥绥,你跟着沈教授,有没有听到什么呀?”
阮绥绥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潮汐还是我们的客户,随便这样讨论真的好吗?”
她没跟梁冰清客气,管好自己的嘴这是当律师的基本准则,她梁冰清能不清楚吗?这么故意说不就是想套她的话,阮绥绥可不上当。
梁冰清给她一句话呛的上不来,高冲倒是给打圆场,“这也是随便说说,谁也别当真。”
吃完饭后阮绥绥越想越觉得不是个事儿,上次她在沈崇禹办公室偷看卷宗给人偷拍然后整件事就给泄露出去这件事一直都没有解决,沈崇禹只跟她提了前文并没有继续追查,她不了解他的想法,难道他不觉得律所里有这种人很可怕吗?现在梁冰清又泄漏潮汐收购内幕,这些事有没有必然的联系?
阮绥绥决定去找沈崇禹问个明白。
敲了一会儿门没有人应,万珂跟她说:“绥绥,找沈律师?他中午的时候出去了,跟他妹妹一起吃饭。”
“沈心慧?”
万珂点头,“是呀,就沈设计师,你也认识?”
阮绥绥没有回答他,闷头坐在座位上。
他竟然又跟沈心慧出去吃饭,这让阮绥绥很生气。
心里堵得慌,她一时冲动要给沈崇禹打电话。
刚拨出去她又挂掉,说什么好呢,难道跟他闹一场?
正犹豫着,手机响了,她也没看就接起来,张口就喊,“沈崇禹。”
“绥绥,是我,周越白。”
原来是周越白,阮绥绥头抵在桌子上,觉得很丢脸。
“绥绥,在听吗?”
周越白的声音平和温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阮绥绥这才缓解了一点,她回答:“在的,越白哥哥,你有事吗?”
“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祭拜一下你妈妈。”
“奥”绥绥长长的应了一声,她也有很久没去看妈妈了,自己一个人,她总是害怕。
“就今天下午吧,越白哥哥你有空吗?”
周越白立刻答应,“好,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律所。”
“好,二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阮绥绥跟万珂请了个假,她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妈妈希望看到她美丽阳光的样子,她不能让她到了底下还为自己担心。
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曲虹,这个女人好像最近很消沉,低着头走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绥绥觉得她对自己怨念很深。
过了一会儿周越白打电话,她出去的时候正看到他靠着车门站着,看到阮绥绥,他帮她打开车门,在她上车的时候还用手帮她遮挡住车门的顶部,怕她碰到头。
阮绥绥曾经看过这么一句话,说一个真正的绅士不是你想去做什么,而是你应该去做什么。在她心里,周越白是绅士,沈崇禹嘛,是土匪。
俩个人一路聊着,阮绥绥发现周越白这人情商相当高,他跟人聊天是试探着,抓住了你喜欢什么话题就往那方面聊,懂得倾听,必要时候很有分寸的评点一句,真是恰到好处。
跟这种人相处不会累但是阮绥绥却发现她跟他的距离感消除不了,不仅是在心里对他的那些猜测,他这个人太完美了,完美的不像是真的。
到了墓地,周越白从后座拿出雪白的铃兰花,放在绥绥妈妈阮素的墓前。
这是下葬后她第一次来墓地,当时一切都是唐安城操办的,墓地的风水设计据说都很好,但是墓碑上的字却刺痛了绥绥的眼睛,“吾母阮素之墓”,阮素十八岁跟着比自己大俩岁的唐安城私奔,还把属于她的那份财产全给了唐安城,但是到死都得不到他的承认,何其悲哀。
已是夏初,风吹树叶哗哗而动,有阳光斑驳而落,照耀着少女脸上鲜艳的泪痕,如同铃兰花瓣上的露珠,美丽而悲哀。
阮素墓碑上的照片还是她生病初期的,头发丰盛容貌艳丽,其实阮绥绥和她并不很像,只是笑起来的时候隐约有个影子。
周越白双膝跪下,在阮素的墓碑前长叩不起。
阮绥绥吃了一惊,她想伸手去拉,“越白哥哥……”
周越白肩膀耸动,似乎在哭。
这让阮绥绥感到很奇怪,在她的印象中虽然周越白在自己家住过,但是妈妈也没有对他多好,他怎么?
好一会儿,周越白才站起来,他背对着阮绥绥说:“好后悔没有早点找到你们。”
阮绥绥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越白哥哥,生老病死这是天注定的,我们也不必遗憾什么,估计我妈妈也没想到你还能来看她,这已经很好了。”
俩人站了一会儿才下山。
周越白走在前面,阮绥绥看着他那张轮廓鲜明眉目如画的脸,忽然觉得熟悉,再回头看看墓碑上的照片,竟然有几分相似。
细嫩的手指摁住额头,她觉得脑子很乱。
周越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和自己到底又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朋友?
正想着,忽然周越白停住,他回头喊:“绥绥。”
阮绥绥嗯了一声,看到前面的人她也愣住了,这世界太小了,扫个墓都能遇到沈崇禹,而跟在他身边的人竟然是沈心慧。
几乎是条件反射,阮绥绥仰起头,目不斜视,就当没看到人。
周越白进退两难,他不是个小女孩也没有脾气,只好跟沈崇禹打招呼,“沈律师,你也来扫墓?”
沈崇禹微微点着头,眼睛却落在阮绥绥身上,他幽深的眸子里隐着俩团火。
沈心慧也摸不清楚面前的情况,她低声问:“哥,这位是……”
阮绥绥在前面喊:“越白哥哥,你快点,这个地方阴气重,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上了身就坏了,虽然我不是孕妇,但还是小心些好。”
沈心慧差点给她气哭,但同时又觉得阴森森的,本来孕妇来这里就不好,她也是作死,非要来。
俩道英挺的浓眉扬起,漆黑的瞳孔也收缩,阮绥绥清楚,这是沈三哥发怒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