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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郑,张鲁军营。
自上次收到成都传过来的命令之后,已经是过去了三日的时间。
这三日的时间里,张鲁非常的矛盾,冷静下来之后,他想得很清楚,以他了解的刘焉是不可能做这种无脑的事情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件事绝对是刘璋瞒着刘焉私自策划的,所以他连夜派出了五波信使赶回成都,他只希望,哪怕是有一个信使能够将他的信送到刘焉面前,他此刻的危机也算是解了。
可是,张鲁自己也清楚,除非是发生奇迹,他的信使恐怕连成都城都进不去吧。更何况要想进入已经被刘璋牢牢把持住的州牧府?
没错,张鲁在成都确实是有一些地下势力,但奈何势力太过渺小了,根本是不可能做一番事情。张鲁给他们的命令也只能是先暗中找机会营救出自己的家人,但这件事情依旧无比困难,他知道他在成都的府邸现在恐怕已经是被团团包围了吧!
虽然说张鲁没有报什么希望,但能救出一个他的家人也是很不错的,毕竟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成都他是回不去了,他现在能做的便是等待最后的时刻到来,那个时候,他能走的唯一条路便是彻底的和益州脱离联系,自立门户!
时间过得很快,仍旧抱有一丝希望的张鲁还在营帐中焦急的等候着希望的来临,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他至少现在还不想脱离益州刘家这棵大树的,他还想依靠这棵大树好好的多发展几年,等他成了气候,益州他说反就反,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犹豫了。
还是自己太弱了!张鲁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出来单干的话,又不知道会经历多少困难,光是抵抗益州军的围剿恐怕就要花费数年的时间,那等他休养生息好,又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算算自己的年龄,张鲁很不想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还没有做出一番成就出来。
夜幕降临了,这已经是第五天最后的期限了,张鲁一言不发的坐在帅帐里,他知道,成都方面看来是不会有什么消息了。
长叹一声,张鲁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下。
世人都说酒是一个好东西,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但张鲁却觉得,这酒苦涩无比,几杯酒下肚,他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是越加觉得心情沉重了!世事难料,张鲁恨自己的一时冲动,更恨自己的时运不济!
从最初跟着太平道起兵以来,张鲁一直都很顺利,不仅仅在短短时间内拉起了自己的武装,更是在黄巾起义失败后完美的摆脱了反贼的名号,摇身成了大汉朝有名有实的将军。
但能做到这些又有何用?张鲁这半辈子在军事上最大的失败便是败在了汉中,也就是徐庶手上。想当初,他跟着自己的父亲借着黄巾军的名号从巴郡进了汉中,那时候所过之处,无一不是举手投降,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占据了汉中不小的地盘。
狭路相逢,勇者胜!同样对汉中势在必得的张鲁和徐庶之间无法避免的发生了大战,结果自然可以想到,大部分是流寇和农民组成的张鲁军又怎是经过严加训练的徐庶军的对手?那一战,张鲁军几乎全军覆没,丢掉了汉中所有的地盘,而他的父亲也是在不久之后便是含恨而终。
卧薪尝胆,弱越吞吴!损失惨重的张鲁回了自己的老家巴郡,一边舔舐伤口,一边计划着来日夺取汉中的计划。
在刘焉入主益州之后,经过精心的策划,张鲁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刘焉的信任,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之内便是成了刘焉麾下最信任的将军,待到时机成熟之际,在他极力的劝说之下,刘焉支持了他名为剿匪,实为吞并汉中的计划。
可惜的是,支持他的刘焉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击垮了,让他曾经得罪过得刘璋在很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完全整合了益州,他的噩梦出现了!
“老天,我1张鲁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不公?”断断续续快喝了快两坛酒的张鲁已经是醉了,醉眼朦胧的嘀咕了这一句便是趴在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终于是如愿以偿的暂时摆脱了烦恼……
醉了过去的张鲁没有想到,就在他醉酒的这一夜,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将军,你醒醒,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迷迷糊糊之中的张鲁好像是听到了自己亲信的声音,但脑袋实在是太过晕眩了,眼皮子也是睁不开,张鲁丝毫没有反应。
看着张鲁没有丝毫醒过来的意思,亲信着急了,这种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及时通知主将便是他最大的罪过!没有办法,亲信只能是出了一个下策,他命人取来了一桶水,看着熟睡的张鲁,犹豫了一下,便是心一狠,咬着牙将桶里的水淋到了张鲁的身上。
“冷,好冷!”被一桶水淋成落汤鸡的张鲁一个激灵便是醒了过来,还没弄清楚情况便是听到了差点让他心脏病突发,气到吐血的消息。
“将军,大事不好了,助战的益州军凌晨时分全部已经撤离了军营,现在不知所踪!”说完这个消息之后,亲信将领大气不敢喘一声的站立在原地,等着张鲁拿主意。
益州军全部跑了?张鲁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一哆嗦,一股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本来浓厚的酒意,一下子便是醒了过来,摇摇晃晃挣扎着从榻上走了下来,一把抓着亲信将领的领口问道:“你说什么?”
披头散发,面露疯狂之色的张鲁让从未看过他如此失态的亲信一下子被吓住了,但他还是咬牙把之前说的话给张鲁重复了一遍,说完便是继续低下头不敢看张鲁。
啪叽一声,张鲁一下子把亲信弄翻在地,一下子踢翻了桌案,指着亲信将领大吼道:“滚,给我滚出去!”
亲信将领听到此话便是以飞一般的速度离开了张鲁的营帐,他很清楚,以张鲁现在的状态,搞不好自己就会被他直接斩杀了,现在能离开这帅帐有多远,他就想离开多远!
赶走了亲信将领之后,张鲁将自己的帅帐砸得是七零八碎的,所过之处,没有什么东西是完整的。疯狂的发泄完之后,张鲁靠在营帐的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那一系列的含恨之举也着实让他有些累极了。
流过一身汗之后,张鲁才算是慢慢缓过神来,脑袋里飞速运转之后,他自嘲的笑了笑,这发生的一切完全是他自己自食其果罢了!
一万多人的军队一夜之间全部悄无声息的不见了,这句话说起来张鲁还是相信的,因为他为了管理这些益州兵除了少数在他们严密的监视之下,其余的都分散在了四周,而四周他自己嫡系的部队又是离这些益州兵的营寨很远,这就为他们的撤退创造了最有利的条件。
靠在角落里的张鲁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没有说任何话,外面的人又摄于张鲁的威信,不敢进入营帐之中,如此张鲁便是独在杂乱的帅帐之中呆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张鲁所有的亲信将领都集中在了张鲁的帅帐之前等候张鲁的出来,他们已经是无法拖下去了,军中的粮草已经是见底了,明天所有人都会饿肚子了,他们需要张鲁拿主意了。
掀开了挡帘,原本没有白发的张鲁头发已经快白了一大半了,托着虚扶的步伐,张鲁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众将听令,收拾收拾,今晚撤军回巴郡!”
“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