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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时分,此时天还未亮,一个十来岁的稚子,顶着寒风,围着不大的村子跑着,这个场景已经在这个村子里持续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手举平,别让我再看到你偷懒!”一个稚子在蹲着马步,另外一边,一个年岁并不大的青年,板着一张脸训斥着。
没错,这两人正是身为师傅的孙扬和徒弟小安。
不知不觉,孙扬已经教了小安一个多月的武艺了,虽然只是一些最基本的基础功,但小安学得很快,要领都掌握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时间罢了,等他的根骨长成了,那便是他开始厚积薄发的时候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小安已经从最开始的磕磕碰碰,勉强完成孙扬交给他的任务,到现在已经适应了,甚至每天,还要加练!
这一切,孙扬都看在眼中,他知道,小安是一个努力的孩子,很得人喜欢,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让他放不下的事,孙扬想,就在这里呆下去,看着小安一天一天的成长,每日坐看风轻云淡,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孙扬心里很清楚,他呆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会太长了,本来他的打算是养好伤后,就带着白衣甯儿离开这里,回归到他们应有的生活之中去,但他已经答应了小安要教他学箭术,所以他选择了暂时不离开,他要说到做到,这也算是他报答顾老医师的救命之恩吧。
不过,这离开之事,孙扬还深深的埋藏在自己的心里,连白衣甯儿都没有说,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向白衣甯儿开口!
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了,白衣甯儿的心思,孙扬一直都很清楚,或许是她之前那十多年的人生经历过太多了吧,已经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留恋了,孙扬能感觉得到,白衣甯儿是真心想在这小山村过完这辈子的!
这就让孙扬很矛盾了,一来他和白衣甯儿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他要离开,不可能把她抛下的,但如果执意要带她走,这又会违背她的初心,所以孙扬很难抉择,他舍不得她,同时也不想让她失望!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孙扬也就选择了沉默,拖一天是一天吧,他想的是,车到山前必会有路的,他总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凛冬将至,一连几天的鹅毛大雪将整个大青山染成了一片素白之色。
冬天到了,地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供人食用的粮食了,好在有秋季收获的粮食可以让人安稳的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不过,对于孙扬来说,凭贮存下来的粮食,要让他们五口人度过这个冬天是不足够的,唯有的办法就是,他必须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尽可能的多获取一些猎物,不然他们就要饿肚子了!
所以大雪刚停,孙扬就背上了弓箭,准备上山狩猎了。
“扬哥哥,今日狩猎你就带上我吧,我已经好久没有进山了,而且我今日的训练已经全部做完了!”在孙扬出门之前,小安拉住了孙扬,他也想跟着孙扬进山!
“不行,小安,听姐姐的话,你不能进山,现在山里面太危险了,就让你扬哥哥一个人去吧!”孙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反对,一旁的白衣甯儿便是严厉反对了,她心里很清楚,凭着孙扬的武艺进山没有问题,但是小安就不一定了,大雪之后的山上,有很多的危险。
“小安,你甯儿姐姐说得没错,你就乖乖呆在家中吧,我很快就回来了!”孙扬摸了摸小安的小脑袋,他自然不可能带上小安去冒险的。
小安有些失望,此时正是他好动的年纪,让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种煎熬,不过孙扬和白衣甯儿都这样说了,小安也只能听话了。
“我讨厌冬天!”说完这一句,小安便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呵呵……”孙扬笑了笑,小安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使些性子也是很正常的,他也没有在意。
“小心点,不要逞强。”在出门之前,白衣甯儿抱住了孙扬。
孙扬心里一暖,也是抱住了她,轻轻说道:“我会的,你放心吧!”说完之后,孙扬便是松开了白衣甯儿,径直朝着上山的那条路走去。
大雪过后,很多参照物都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但是对于过目不忘的孙扬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难事,很快他便是找到了之前的临时落脚点,稍事休息了一番之后,便是又重新塔上了上山的路,不一会儿,便是走到了以前他和小安常去的地点。
不过让孙扬有些失望的是,大雪过后,很多小动物已经开始冬眠了,出来觅食的很是少见,一个时辰的时间,他连一个猎物都没有遇到!
孙扬毕竟不是什么老猎手,他没有找到猎物巢穴的本领,所以在这一块区域,他只能是没有收获了!
没有抓到猎物,孙扬是不可能两手空空回去的,所以并没有经过多少考虑,孙扬便走上了去往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大山深处,那里面鲜少有人涉足,猎物应该很多!不过收获多,也就意味着危险很大!
孙扬曾经听小安说过,村子里的人之所以不愿意进大山深处也是有原因的,据说是那大山深处有黑瞎子,而一些食人的猛兽,即使再有经验的老猎人进去也讨不到什么好,所以为了安全,村子里的人,几乎不进那里面!
不过这些是吓不住孙扬的,并不是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他有所凭仗,他自信凭借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能够让他化险为夷!甚至孙扬还渴望遇到那些猛兽,那些大型野兽,只要他能打下来一头,可以让他们吃上小半个月的了!
不过在这之前,孙扬还是先在小动物出没最为频繁的地方布下了几个陷阱,孙扬很清楚,与其去到处找它们,还不如依赖这些小东西还稳妥一些!做完这些后,孙扬就走上了一条未知的道路。
踏过那被村子里称之为禁区的那道山梁之后,孙扬也开始小心了起来,这里是他第一次来,他不能放松警惕!
翻过那道山梁。正式踏入大山深处后,孙扬发现这里得环境和之前他们狩猎的地方相差不多,不过在陌生的环境里,他移动的很谨慎,他还不想掉入被大雪掩盖的深坑之中!
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这里的温度似乎还要低上数分,即使体质很好,身上还穿着用动物皮毛做成的棉衣的孙扬都有些吃不消了,没过多一会儿,孙扬便发现,他的眼睫毛上都结上了霜!
孙扬本来就是一个南方人,还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寒冬呢,他只觉得浑身难受,不管是身体,还是感知,都有被冻僵的感觉!
孙扬很是苦涩,照这样下去,恐怕他还没有猎到猎物,就先被冻僵了吧!他开始打起退堂鼓了,他不是一个莽夫,任何时候,他还是以自己的小命要紧的!
不过,正当孙扬准备原路返回之际,他发现了一些小动物活动的痕迹,几乎没有犹豫,孙扬就选择了追下去,他知道他已经接近能获得收获的地方了,此时要是放弃,那他这一天就白费了!
没有走多久的时间,孙扬便是发现了一个肥獐子!
孙扬被冻僵的身体,一瞬间便是感觉火热起来了,小心翼翼的靠近到差不多五十步的距离之后,取下了背后的弓,搭上了箭,锁定了那只还浑然不知的肥獐子!
不过孙扬并没有第一时间放箭,因为他感觉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手很冷,有些使不上力气。直到深吸一口气,集中了所有的精神,他才射出了第一箭!
“唰!”箭飞了出去,准头倒是对了,不过力气差了一些,还没有碰到肥獐子便是落地了!
肥獐子被这一箭惊动了,一下子跳到了一边,不过或许是它没有见到这种情况吧,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还一副懵懂不知的呆在不远的地方。
看到这一箭射空之后,孙扬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他依旧很冷静,又取下了一支箭,搭在了弓上,此时的孙扬已经调整了过来。
这一次肥獐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孙扬一箭便是射穿在地,什么声音都还没有发出,便是致命了!
看见肥獐子被自己射穿在地后,孙扬很是兴奋,差一点就要跳起来庆祝一番了!不过他忍下来了,这才一只肥獐子,还远远没有达到他的目标!
重新背上弓后,孙扬快步跑了过去,找到了那只肥獐子,把箭从它身上拔了出来,提起了这只差不多快近三十斤的肥獐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今天终于开张了!
猎到猎物后,孙扬照老规矩,寻了一个地方,将这只肥獐子隐藏了起来,要让他带着这只肥獐子去狩猎,是不可能的。
有了第一次,也就有第二次,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孙扬便是又接连猎到了数只猎物,收获颇丰!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孙扬便没有继续向前进了,收起了弓箭,提上他刚在又猎到的一只肥獐子,便是准备原路返回了。
孙扬很开心,他这一次冒险并没有白费,这些猎物省着点,足够他们吃上小半月的时间了!
不过孙扬很快便是发现了不对,那些猎物他一路上都是就近找地方隐藏的,但是回来的路上,他却发现,他的猎物竟然不见了,只剩下一些皮毛和血肉,还有一阵很是凌乱的脚印!
“畜生!”孙扬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竟然有东西在窃取他的劳动成果!
是可忍孰不可忍!孙扬很是生气,取下了弓,便是顺着脚印追了过去,敢吃他的猎物,那就准备好成为他的猎物吧!
没有过一会儿,寻着脚印,孙扬便是发现了那个小偷,不过却让人孙扬更加愤怒了,那个小偷竟然又在享用他的猎物了!
“该死!”看到那小偷之后,孙扬本想是一箭了结它的,但是孙扬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那家伙可不是他一箭就能解决的东西!
野猪,一只长着獠牙的野猪!没错,这小偷是一头浑身漆黑的野猪!
“嗷嗷嗷!”野猪刨出了埋在雪下的猎物,似是兴奋的嗯哼了一声,它可能也没有想到,它就随便出来逛逛,竟然能吃到这些美味!
看到这一幕,孙扬便是再也忍不下来了,一来这野猪并不算太大,孙扬感觉他能战胜它,二来,如果他能猎到这头野猪,那就意味着,整个冬天,他或许就不用出来狩猎了!
面对这个诱惑,孙扬下了决心,找了个好地方,便是举起了弓,射出了一箭!
“嗷!”野猪一声惨叫,孙扬这一箭,不偏不倚,恰恰射穿了野猪的眼睛!吃痛的野猪并没有逃跑,反而是极为愤怒,在这一块地方,它一直都是横着走的角色,今天它竟然被人偷袭了!
一箭得手之后,紧接着,孙扬又射出了一箭,这一箭直奔野猪最为柔软的颈部而去,孙扬没有看结果,而是又拔出了箭,继续搭弓,他知道他想杀死这头野猪,必须要在远处多消耗它一些,所以,孙扬一口气便是将随身携带的十支铁箭全部射了出去!
射完箭后,孙扬放下弓,拔出了匕首,冲了上去,要想杀死这野猪,他必须和它近身搏斗了!
孙扬这些箭全部射到了野猪身上,野猪吃痛之下更是愤怒了,看到在背后射冷箭的孙扬之后,它也是朝着孙扬冲了过去,它要让这个挑战它威严的人付出代价!
野猪虽然受了重伤,一只眼都瞎了,但是这股气势依旧很雄壮,孙扬自然是不可能和它硬碰硬的,在接触的一瞬间,孙扬便是眼睛一凝,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插入到野猪的脖颈之中,另一只手抓住了野猪的脑袋跳到野猪的身体上!
野猪还在向前冲着,一击得手,孙扬并没有停手,手中的匕首,不停地拔出又插下,在短短的十数秒的时间里,孙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插了多少刀!
终于野猪倒地不动了,精疲力竭的孙扬也倒在了一边,不过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