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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飞、小鱼儿继续西行,过玉门,至敦煌,这一日正午,到了月牙泉。
满目黄沙的簇拥中,月牙泉就象四月的江南一样美丽,碧蓝的泉水象洞庭湖水一般纯静,岸边的垂柳就象苏堤的垂柳一般柔嫩,连水中的锦鲤都仿佛似太湖中的锦鲤一般灵动。
柳叶飞仿佛回到了西湖畔的藏剑山庄,心中那份畅快和自由,真是用语言和文字都形容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小鱼儿更是兴奋,她沿着泉边光着小脚丫,欢快地奔跑着,尖叫着,仿佛她就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那份放纵,那份恣肆,让人心生妒嫉!
天空中比翼齐飞的蓝鸥和紫雕,也发现了这个妙地,从高天之上俯冲而下,在湖面之上低徊、盘旋,惊得水中的锦鲤东躲西藏,而蓝鸥和紫雕却乐此不疲。
两匹健马,啃食着泉边的嫩草,饮着甘甜的泉水,悠哉悠哉,好不惬意!
跑累了的小鱼儿,提着鞋,回到坐在泉边的柳叶飞身前,将一双鞋丢在沙地上,光着小脚丫就往湖中走,边走边脱衣服,口里道:“柳哥哥,太热了,我要游泳,你游不游?”
柳叶飞大惊失色,忙着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小鱼儿已然脱得只剩下紧身的内衣和内裤了,而且一双脚以踏入湖水中。
柳叶飞忙脱下外衣,脱下鞋,做好救人的准备,但马上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小鱼儿在水中真就是一条小鱼儿,她仿佛和水天生就该是在一起的,那份亲密,那份和谐,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小鱼儿在水中或游,或沉,或浮,或潜,那身姿都是那么美,柳叶飞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看。
这时,水中的小鱼儿向他喊道:“柳哥哥,下来游呀!可好玩了!”
自小在西湖边上长大的柳叶飞,对水也有着一种天然的好感,所以小鱼儿一邀请,他的心便蠢蠢欲动了。当下脱下外裤,纵身一跃,落入湖中。
碧水当中,多了两条大鱼,两条鱼或追逐,或嬉戏,或缠绵,或依偎,是那般地相濡以沫,那般地和谐一体。
什么叫自由,自由是肉体和心灵的彻底放飞,是精神和灵魂的彻底升华。
现在的柳叶飞和小鱼儿就是自由的化身。
柳叶飞望着如鱼得水的小鱼儿,心想如果能永远这样该多好呀,无拘无束,无忧无虑,与世无争,永远远离忧伤、仇恨、杀戮,阴谋。
其实幸福有时就是这么简单,与心仪的人,做开心的事!
两人在水中畅游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仿佛他们就是这水中的两条鱼,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然而,就在这时,从岸边飞来一块石子,险些击中水中的柳叶飞和小鱼儿。
柳叶飞十分气恼,举目向岸上看去,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站在岸边手里又举起一块石子,向水中的他们掷来。
柳叶飞和小鱼儿又闪身躲过,柳叶飞生气地道:谁家的小孩如此讨厌?找打吗!
那个小孩一手杈腰,一手指着水中的两人道:“你、你、们、们、还、还、还、我、我、鸟、鸟!”原来还是个结巴。
柳叶飞见再也游不成了,便和小鱼儿一同上岸,来到小孩的近前。
这回看真切了,小孩也就十一二的年纪,只是个子有些大罢了,深黄色的一头卷发,碧绿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白白的一张脸,衬托出嘴唇特别红。
“为什么用石子打我们?”柳叶飞兴师问罪。
“还、还、我、我、我、鸟!”黄毛小孩也不示弱。
“我们什么时候拿你的鸟了?”柳叶飞莫名其妙。
“出、出、来、来!”黄毛小孩对着柳树后喊了一声,四五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
柳叶飞这次看明白了!这五个人当中有三个人他在青海湖畔见过,有两个被他刺伤软肋,还有那个首领,被他断了一条手臂。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柳叶飞心念一动,知道是来寻仇的,再一找自己的剑,发现连衣服都被对手收着呢?赤手空拳,这可怎么办?
那个黄毛小孩见同伙都来了,一指断臂的大汉,“说、说!”
那大汉甚是恭敬,“是,少主,就是这两个人抢走了您的鸟!”
黄毛小孩转向柳叶飞、小鱼儿,“还、还、鸟?”
柳叶飞这个气呀,明明是你们要抢我们的鸟,反而说成了我们抢了你的鸟,这还有天理吗?越想越气,一指天上的鸟儿说,“还不了了!飞了!”
黄毛小孩气得一张小白脸变成了一只红苹果,手指着柳叶飞和小鱼儿道:“我、要喝、你、的、血!”
柳叶飞笑了,原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想不到却是这么一句!便有意气他说,“你来喝呀!”
那知此话刚一出口,黄毛小孩便闪电般欺身近前,张嘴便咬柳叶飞的手臂。
柳叶飞猝不及防,差点被他一口咬中,急忙撤步出拳,直轰黄毛小孩的面门。
黄毛小孩也不躲闪,而是张大嘴直咬柳叶飞的拳头,样子十分凶恶。
柳叶飞十分惊讶,急忙撤拳,换成连环双脚直踢黄毛小孩的双肩。
黄毛小孩见柳叶飞双脚将至,低头去咬柳叶飞的脚趾。
柳叶飞大惊失色,空中转身,斜飞到一旁,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这是什么路数,无论出拳出脚,他张口就咬,莫非他真的要喝人血?
那知他正思想之际,那个黄毛小孩张着小嘴直奔小鱼儿而去。
小鱼儿怔怔地望着黄毛小孩,仿佛被他疯狂的举动吓呆了,不知所措了。
黄毛小孩见小鱼儿不闪不躲,立在当场,以为她放弃了抵抗,腿上加力,一张嘴直取小鱼儿的动脉。
柳叶飞跃身向前,想救小鱼儿,但已经来不及了。耳轮中就听见“啪”的一声。吓得柳叶飞一闭眼睛。
再睁开眼睛看时,发现黄毛小孩已经五体投地了!而小鱼儿气定神闲地立在当场。
趴在地上的黄毛小孩,爬了起来,一脸黄沙,一嘴黄沙。只见他吐掉嘴里的黄沙,也不顾脸上的黄沙,单手狠狠往自已鼻子上擂了一拳,鼻血瞬间涌出,黄毛小孩将长舌伸出口中,鼻血顺着嘴唇流到舌头上,又由舌头反回到口腔内,如是几分钟,奇怪的事情发过了!
黄毛小孩的一双碧眼,转瞬之间,变成了赤色,他的皮肤也变成了赤色,更令人震惊的是黄毛小孩的身躯瞬间暴长了一倍多,由一个小孩突变成一位金刚!
柳叶飞大惊失色,他仿佛记得爹爹生前曾说过,西域铁血堂内有一门秘功叫,炼血功。此功能瞬间提升功力十倍以上,莫非黄毛小孩用得就是这种邪门功法?
一场恶斗再所难免了!
泉畔空气凝重,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