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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河龙王闻言,千恩万谢,拜辞而去。玄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疑惑地说道:“袁先生,他……他说他是龙?”
袁守城说道:“他不仅是龙,还是龙王呢。”
玄奘说道:“原来世间真有龙王?”
袁守城说道:“你天天念经,世间可有佛祖?”
玄奘急了:“你怎么可以如此侮慢佛法?”
袁守城呵呵一笑,说道:“小师父,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办正事要紧。”
玄奘心中一动,说道:“先生既然是神算子,不如替我卜上一卦?”
“你要算什么?”
“先生就算算看,我要算什么?”
袁守城笑了,盯着玄奘看了半晌,说道:“你心中所想之事,殊为凶险,不过总能安然度过,此后你便前程远大,不同凡响。”
玄奘说道:“多谢先生,且看先生断得准不准。”
“如果断得不准,你也要来砸我的招牌吗?”
玄奘笑了:“贫僧岂敢。”
告别了袁守城,回到了丞相府,见过了外公,便谈起面圣的事情,得知外公尚未提起王玄应的事情,玄奘不禁心中凄凄,想道:“看来,袁先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殷开山叹口气,说道:“明天我再禀报此事吧。”殷开山知道,此事无法再拖延了,否则这个外孙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第二天五鼓三点,皇帝李世民设朝,聚集两班文武官员,山呼万岁,华祝千秋,文官英秀,武将抖搜。众官朝贺已毕,各各分班站好。李世民闪凤目龙睛,一一从头观看,只见那文官内是房玄龄、杜如晦、徐世勣、许敬宗、王珪等,武官内是马三宝、段志贤、殷开山、程咬金、刘洪纪、胡敬德、秦叔宝等,一个个威仪端肃,却不见丞相魏征。
李世民说道:“朕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人来拜谒朕,说他是城外泾河里的龙王,因为犯了天条,马上就要处斩了,斩他的人是人曹官魏征。他求朕救他,朕便答应了他。现如今,魏征没有来,难道这梦是真的?”
文武百官自是觉得奇怪,有的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陛下不必挂怀,有的说子不语怪力乱神,陛下不必当真,也有的说头顶三尺有神明,陛下既然允诺了龙王,就得办到才行,有的说君王口中无戏言,哪怕是梦中的话也必须做到。
李世民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徐世勣出了个主意:“陛下可急传魏征来朝,不要放他出门。过此一日,可救梦中之龙。”
李世民大喜欢,立即传旨,着当驾官宣魏征入朝。
又问:“各位爱卿,可有事启奏啊?”
殷开山立即走出队列,说道:“启禀陛下,老臣有要事禀报。”
李世民说道:“讲。”
殷开山说道:“十八年前,状元陈光蕊娶了小女满堂娇为妻,随后带领家小江州赴任,却不料被一个叫刘洪的水贼打死,还占了小女为妻,假冒陈光蕊赴江州任太守。”
满朝文武惊呆了,他们脑洞再大,也想不到一个水贼竟然冒充江州太守一十八年而没有被发觉。
李世民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殷开山将满堂娇为保护儿子性命而抛婴江中,婴儿得金山寺长老收留,十八年后寻母一事备细说了,然后又说道:“启禀陛下,此间另有隐情,还请陛下过目。”他恭恭敬敬地呈上一个折子,李世民一看,原来那水贼刘洪竟然就是当年从雍州驿站逃脱的王玄应。这些年来,李世民一直对外宣称王玄应已经死了,所以殷开山也不当众说破,而只是呈上密折。
李世民立即说道:“水贼刘洪,胆大包天,竟敢谋害朝廷命官,冒充江州太守!此獠不除,朝廷颜面何在!殷开山,我调六万御林军,你督兵前去,务必剿灭刘贼及其同党。”
殷开山立即回府,告知玄奘,玄奘大喜,跟着外公一起前往兵营调兵遣将,一直忙到午时三刻,天上突然乌云翻腾,接着一颗血淋淋的龙头从天而降,落在千步廊南,十字街头。殷开山和玄奘都是大惊失色。
殷开山想的是:“陛下的梦难道是真的?魏征丞相还在天庭兼职?”
玄奘想的是:“袁先生没有骗我,世间原来真的有龙。”
秦叔宝、徐茂功拎着龙头向大明宫走去,一路上的百姓指指点点,都是大开了眼界,没人看到,一只信鸽冲天而起,向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