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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我可以出庭作证
吴哲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跟着逼近一步：“顾律师，你不要怕，我手上的伤只是因为这几天……这里太痛了，痛得实在是受不了了， 如果不再做些什么，我怕欧我会做出更加不可饶恕的事情。”
顾晴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嗓子，吴哲的精神状态不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总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浅笑着开口：“吴哲，钱不用这么急着给我，你是不是好几天都没睡觉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的眼睛都红了。”
吴哲定定地看着顾晴，下一秒，他忽然就笑开了，笑容真诚单纯的像个孩子似的：“顾律师，你还是关心我的， 我知道你还是关心的……顾律师，我请你吃饭吧，好不好？”
顾晴开口拒绝：“对不起，我已经吃过了。”
“一碗粉丝怎么够填肚子，我以为他很有钱，原来也就是吃路边摊的有钱！”吴哲的声音立时就沉了下来，一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苍白的仿佛刚从不见天日的地方给放出来似的，冷冷的，泛着寒光，即使是在阳光下，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你跟踪我？” 顾晴心中一泠，难怪这几天总觉得暗处有一道视线始终在盯着她看，原来是吴哲。
“顾律师，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怕有人要伤害你，不是故意要跟着你的。”吴哲见顾晴冷下了脸，又害怕了，手舞足蹈的跟个孩子似的支支吾吾的解释着。
他这个样子更加的让人害怕，顾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走，可吴哲就跟影子似的，始终都是如影相随。
旁边来往的学生谁都没注意到两人脚步的匆忙，校园里情侣偶尔之间的争吵，男朋友低声下气的跟盛气凌人的女友道歉，是很正常的现象，谁都没觉得异常。
顾晴沿着公园长廊往教学区走去，这个时候生活区人少，她不能冒险，下意识的求生本能让她看到前面教学楼里突然涌出的学生时，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顾律师，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就算我要伤害你，你只要喊一声就马上有人来救你了？”
身后吴哲的声音闷闷的，仿佛有无尽的悲伤藏在里面，顾晴驻足原地，忍不住的回头望去，吴哲满是血丝的眼中已经泛着湿意，身形在男人中也算高大的他，此刻就跟一个被人欺骗了感情的孩子似的，可怜巴巴的看着顾晴。
顾晴的心一软，她突然想起即使吴哲身心已经扭曲，可是他刚刚失去了跟他相依为命的唯一一个亲人。
“吴大哥，她们都希望你能够重新开始，好好的……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吴哲脸色一变，本能的探知到了什么，眼神慌乱不敢直视顾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句话说完， 慌不择路的就跑了。
“吴哲！”顾晴叫了一声，可是吴哲头也不回的避过下课的学生潮，匆匆忙忙的就没影了，顾晴追了几步后，驻足原地，蹙眉看着吴哲消失的方向。
警方不会放弃对真相的执着，小染也不会因为跟吴哲的关系徇私枉法，李诗雨自杀式的死亡不会让真相就此湮灭。
顾晴突然有些迷惘，有时候案件背后隐藏的故事才是让人心痛无奈的，当初她为什么突然就不做警察了呢，也许脑袋突然受伤只是一个外因，真正让她承受不住的，就是这种无力到无所适从的沮丧，懊恼和法不容情的背后，那比真相更残忍无奈的故事。
“嗨，你怎么一会就跑没影了！”
后背被轻拍了一下，来人声音开朗阳光，一股运动过后特有的朝气，即使是背对着看不见，顾晴都能够猜到是谁。
她转过身去，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不是李哲瀚是谁。
“你们跑得也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你们了。”李哲瀚喘着粗气，伸手拽了拽肩上的运动背包，顾晴看到他包外面挂着的篮球兜，一晃一晃的。
“靳老师呢，走了啊？”李哲瀚往顾晴刚才张望的方向看去，兀自以为是靳擎苍往那个方向走了，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还带着隐隐的不可思议，“真没想到啊，靳老师居然这么的亲民，还体验小吃街，看样子也不是那么的高冷嘛。”
“你找我有事？”顾晴现在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哪里有功夫听他说这么有的没的，说话口吻也有些冷硬。
可李哲瀚一点都不介意，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见见苏警官，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想跟她说一声，我能够出庭作证。“
“出庭作证？”顾晴狐疑的反问，全部注意力都因为李哲瀚的这句话给拉了回来， “作什么证？”
李哲瀚四处看了看，来往的学生太多，说话不方便，他一把抓住顾晴就往教学楼后面的小过道走：“这里太吵了，走，我们到那边去说。”
顾晴被动的被拽着走到小过道，不解地开口追问：“你想跟小染说什么，作什么证？“
李哲瀚一脸的神秘：“我能够作证李诗雨没有心脏病，她是想讹苏警官他们，可是她好像又是真的死了，但是我敢保证她一定不会心脏病发作死的。”
顾晴反手一把抓住李哲瀚的胳膊，声音陡然间加重了几分：“你怎么证明？”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吧，就是我去影视城替我同学去打工的事，那天不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赶不上车，我和李诗雨一起回来的？”
顾晴点头：“你还被人给打了。”
“对。”李哲瀚一脸激动，好像顾晴记得这件事很给他面子似的，伸手指了指额头上留下的小疤痕，“这里还留着疤呢。”
顾晴看了眼：“还好，还好，不影响你的帅……然后呢，这跟你作证有什么关系？”
李哲瀚有些气闷，顾晴前半句的口吻分明就是心不在焉的敷衍，不过他很快就把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抛开了。
“那天我们两个晚了是因为有个小孩不知怎么回事，单独爬上了摩天轮，在最高点哇哇大哭，是李诗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