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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干什么去
手机滑落在地上，吴哲面色苍白，原本就瘦削的脸颊看起来更加的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是被突然间抽掉了精气神，完全就只剩下一副皮囊。
老庄和王杰看了，立刻转身回来伸手去扶，突兀的，吴哲却在此时大笑出声，微凸的两眼立时就红了，他伸手拍开老庄和王杰的手，自己从抽水马桶上起身，晃晃悠悠的往外，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原来……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老庄和王杰面面相觑之余，都颇有些不是滋味，似有万千心绪在心中闪过，可是又表达不出什么，只觉得这个四四方方的洗手间突然间让人难以忍受。
王杰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吴哲的手机还是最为老式的直板，刚才这一摔，里面的电板直接都掉了出来。
王杰把电板装上，按了开机键，跟在老庄后面往外走，突兀的老庄的脚步一滞，王杰猝不及防之下脑袋磕在了老庄的后背上。
“庄哥？”王杰疑惑的开口，伴随着熟悉的诺基亚开机声。
老庄只觉得毛骨悚然，两眼直愣愣的盯着洗手间外的一滩血，血红一片仿佛是谁撞放翻了桌上放的红墨水。
“吴哲！”老庄快速跑过去，绕开地上的那摊血，跑到床边，吴哲已经人事不省，他似乎是想自己爬回床上，可再也没有力气，双手抓着床单，整个人以尊坐的姿势晕倒在病床边。
老庄一把把吴哲抱上床，单手按下窗边的响铃，同时快步跑出病床去找医生。
王杰看着地上的血，一直从洗手间门外的一摊延伸到病床，一滴一滴，看得瘆得慌，走到床边看到躺在上面的吴哲时，王杰整个人都懵了，吴哲嘴角唇边还有血迹。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不敢置信，他是伤怀过度流的血吗？
老庄很快就把医生叫过来了，护士沉着脸让两人出去，王杰和老庄被赶出病房。
“他，他是因为我们的怀疑吐血的吗？”王杰突然罪恶感十足，这几天来第一次怀疑许队和老大的判断，其实他们手上没有任何直接性的证据，只是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吴哲的嫌疑最大而已，可这并不足以就对他定罪。
老庄也有些懵了，他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跟林妹妹似的，居然几句话就当场吐血了。
“……电话。”老庄伸手狠狠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眼角余光看到王杰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提挺了一句。
王杰怔愣的低头，是吴哲的手机，他刚才似乎是一不小心碰到了静音键，来电铃声一点都未听到。
“是顾律师。”王杰把手机递给老庄看，老庄犹豫了一会：“接。”
“顾律师……”
电话那头的顾晴听到声音的瞬间，就当即反应过来接电话的人不是吴哲，带着些许疑惑的开口：“王杰？”
王杰点头，随即对着话筒又应了一声：“是我，小顾律师。”
顾晴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刚才在电话里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老庄的声音，现在又是加了一个王杰，她当即明白许队和小染已经采取了行动。
“你们，找到证据了。”顾晴直愣愣的开口，神情在一瞬间冷凝，她一点都没顾上刚才情急之下自己拆了绷带时的手，掌心和手背一顿一顿的痛感都如麻木了似的，完全都感知不到，她只是秉住呼吸等待着王杰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都没听到说话声，顾晴一下子从床上站起，说话间已然带了一丝凌厉，她执拗的程重复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证据了？”
王杰语涩，他从来都不知道说话一向温温柔柔的小顾律师，原来发起飙起气场这么的强大，明明是还隔着一条电话线，就已经感知到她的愤懑。
老庄瞪了王杰一眼，很不客气的用嘴型骂了一句“怂包”，随即从王杰手中接过电话：“顾律师，我们是来保护吴哲先生的，鉴于今天发生了粉丝袭击事件，上面担心吴哲先生在住院期间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所以让我们来照看一下。”
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即使再是熟悉的关系，有时候也是需要的。
老庄深谙其道，顾晴虽然涉世未深可跟着周烨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她自然也懂得，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耳朵里听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顾晴微一沉吟，再次说话语气已经有了和缓：“吴哲，他怎么样了？”
老庄和王杰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房门上的窗户，病房内医生和护士正在进行抢救，最后老庄决定实话实说：“他刚才昏过去了，现在医生正在抢救。”话音刚落，时刻注意着里面动静的老庄就改了口：“已经醒过来了，顾律师，我们先进去了解下情况。”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晴已经在嘴边的话顿时被耳边“嘟嘟嘟”的声音给咽了下去，有些反应迟钝的把手机扔在床上，她光着脚在房间里转溜了两圈，最后站定在床边：“不行，我要去看一看。”
说着，后知后觉的某人才觉得合十的双手疼得她牙齿打颤，顾晴赶紧甩了甩，两只手掌已经红肿一片，手背上玻璃插的比较深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可她根本就顾不上这些，弯腰踢上拖鞋就火急火燎的往卧室门走去。
“干什么去？”
手还未碰到门把手，身后就传来冷沉的一声，顾晴下意识地转头，一眼就看到房间里的另一道小门开了，靳擎苍黑沉着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个家用医药箱。
“我有点事，现在要出去下。”顾晴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面对面无表情的靳擎苍时，她似乎特别的容易紧张，而且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马上就要开始阴阳怪气了。
靳擎苍盯着顾晴看了半晌，视线慢慢往下，看到她拆了绷带的手，眼眸猛地一紧，眉宇间一股戾气，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大跨步的朝顾晴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