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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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生死之间的压力，绮雅难得放空一次，作出了一个以后想起来也不知道是错还是对的决定。

    已经下了决定，绮雅就开始认真了起来，既然空网空间已经能让她存活，那么现在她就只想做一件事，找到逃生舱然后打开它。除了像老鼠一样活着，绮雅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有一架自己的机甲，冲上云霄，冲破九层重力带，看一看电视里的上城区是不是真的那么安静那么祥和。她想知道在那里是不是她就能去掉污垢，光明正大的以女性的身份走在大街上，而不是时刻担心自己被人发现被人抓走。

    现在她面对的就是机甲里的一部分，逃生舱，她想看看它有多复杂，她想有一天能亲手造出自己的那台机。就算现在她很可能不能活多久，但至少她活着的时候，她绝不会放弃停下前行的脚步。因为她知道机甲可能是倾尽一生也不一定能做出来的，她只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就让这死前的直播记录下她与机甲的亲密接触好了。

    拿出自己好不容易用捡来的垃圾做成的电器——夜明珠，小心翼翼地按下圆球顶上的一个点，圆球很快褪去表面的金属变成一颗360度发着白光的小型月球，晃晃悠悠地从绮雅手中升起。很快满月一样的光辉就照亮了整个空网空间。銀辉一样光茫并不刺眼，照得整片光秃秃而杂乱的空间突然有了满月的静美，绮雅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明亮而不刺眼的光有利于工作。

    这颗夜明珠她做出来之后随身携带却很少使用，不管做什么她都是白天借着狗窝上被她特意凿出来的光孔，毕竟夜明珠好做，能源不常有。夜明珠虽然是太阳能的，但是她很少有机会将之放在光源能照到的地方，下城区的第一规则就是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有什么。贪婪是每个下城区的人都有的欲望，区别只是能力的大小，这里的规则从来都是胜者为王。

    这时她面前的直播画面出现了变化，一个犹如捡破烂的小男孩站在一颗发着光的小型月球面前，周围是看着很有金属感、未来感的垃圾场。小男孩的脸庞被掩盖在污泥尘土之下，可那双眼睛却有神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直播间正式开启，已向21世纪观众推送，在直播间观众达到10人后开始发放生存礼包。”终于开始直播了，程旭原悄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会被回收了，但是它也不想年底被评为冷板凳系统员工，要知道它程旭原可是要成为高富帅被妹纸360度全方位环绕的霸道程序员。

    于是在推送给各大直播平台的时候将'机甲女王直播间'悄悄修改了，就21世纪那帮古人哪能理解机甲女王的魅力，更别说眼前这个乞丐男孩跟机甲女王之间的差距起码有一个银河系那么长，一点进来看到主播估计就会举报它打虚假标题。所以，21世纪的地球现在所有直播平台都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名为'带你去看捡垃圾的小p孩是如何装13，黑科技亮瞎你的狗眼'的直播间，还好不是出现在首页推荐，不然就真的太突兀了，估计还会有人觉得是黑客开得玩笑。

    不过因为直播间并不能出现在各大直播平台的推荐上，所以想要找到这个暂时没有观众的直播间还是还有难度的，要不怎么说好东西总是留待有缘人呢。

    绮雅当然没有注意到直播画面上方一闪而逝的标题，在她觉得直播画面有些碍事的时候，直播画面已经缩小并移动到她视线的左上角，虽然还是不习惯这种小画面的遮挡，但是绮雅的注意力还是转移到四周熟悉的寻宝活动中来。

    看得出来这个空网是鼹鼠的大宝贝，里面的东西已经可以说是垃圾中的精品，不过这些原来会让绮雅目不转睛的东西，现在在她眼里和垃圾场里基本没价值的废料一样。只能庆幸绮雅找垃圾的本领还不错，并且她找垃圾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用肉眼，不然没有意念可以使用的她现在要在50平方的空间里找到半人高的逃生舱还真是不容易，因为这些东西基本上已经堆成了一座山。在山脚的绮雅抬头向上看，10米的高度绝对是有的。

    这样想着她就开始翻山了。

    “头戴式单机全息游戏机，流质食物合成器，空气成水净水器，嗯，都是值钱的设备。”绮雅满怀留念地说出手上物品的名字，又毫不犹豫地将东西扔向垃圾山脚。

    像这样的寻找最忌讳的就是漫无边际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瞎找，更不能随时改变自己的想法，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绮雅的习惯就是先划出一块地盘，只在这个地方找，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扫荡一遍。这样虽然会浪费时间还不一定能有收获，但是却经常能找到一些不错的东西，一样别人遗漏的值钱的东西。而瞎找就完全是靠运气，有时候明明值钱的垃圾零件就在你脚下，你却意志不坚定地离开，自然也就错失了自己的资源。

    “主播，你能认真点直播吗？你在直播啊，不是在玩耍，也不是在收垃圾好吗？”程旭原真是恨其不争，怒其不幸。怪不得它家主播一副乞丐样，原来还真是捡垃圾为生。现在一个观众也没有，她不着急不说，居然还开始翻垃圾。

    【我不就是在直播吗？】绮雅一边想一边还在继续手中的事业。

    “你直播什么呢？主题有吗？”

    【主题就是寻宝。】绮雅眼镜亮亮的，要是意念还能用就好了，她就可以看到这些设备的结构，记下芯片结构回去就可以用别的芯片改个低配版的，就又能换不少物资了。

    “那你也不和别人互动怎么吸引别人的眼球。”

    【我不是在和你互动。】

    “你要说话呀，介绍一下这些都是什么…你在找什么…”

    【别闹，这么多，一个一个介绍我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的东西。】

    “不是，这里面有你的东西吗？”程旭原想了想，一个沉默的直播间是绝对不会吸引观众的，看来只能靠它自己了，经它审核之后自动变成语音。谁家系统像它这样苦逼，没有工资不说还要多做工。

    “只要不是别人手上拿着的，我拿着就是我的，这就是垃圾场生存规则。”说完这句话绮雅就低头全神贯注的寻找那个漆黑的逃生舱，还好她的夜明珠照射范围广，不留死角，要不然每个设备之间的阴暗角落都是黑色，找起来真是要了老命。

    越想越心痛的绮雅这次不敢再仔细看都有些什么，就怕自己舍不得扔，东西一到手就往边角扔。

    就在这时候直播间第一个观众进来了，可把程旭原激动得不行，它多想大声说，快来看这有个小孩在捡垃圾。

    从头再来是一名教师，现在的小孩实在是太难教，在课堂上捣乱不说，你批评几句人家玻璃心就碎了，碎了的还好，最怕的就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要不怎么现在的老师对学生都没以前上心了，因为不敢管了。不管也就是学生学习成绩差点，管了说不定就是教学事故了。教学压力一大从头再来就喜欢看直播，听主播唱唱歌、讲讲段子，再和直播间的朋友一起起哄，一天压力就没了。

    他看直播还喜欢双开，尤其喜欢看新的没人气的直播，别说，还真让看到不少出格的直播。新人为博眼球，真是什么奇葩的事都做得出来，看到这种直播间，他绝对是一发火箭送他／她上天。

    没办法，谁叫他还是豆豆直播平台的隐形兼职员工呢？反正他的火箭不要钱，就是专门用来送新人上首页的。

    今天他查看新直播间的时候正好刷出名为'带你去看捡垃圾的小p孩是如何装13，黑科技亮瞎你的狗眼'的直播间，这主播居然是个小孩？一瞬间他的教师之心就燃了起来，他要好好教育下小p孩，不要随便装13，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他能做的，更别说直播间名还是这么一个让人想打他脸的名字。

    本来豆豆直播平台打开速度在他这台破电脑上是很慢的，这个直播间却是秒开。结果一进去就发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身边围着一颗悬浮发光的像是小型月球，身边是无数看上去从没见过的电器，更稀奇的是那颗发光月球会围着小孩转不说，还点亮了自动跟随技能。这下他忍不住了，迅速发了绮雅直播间的第一个弹幕，'小朋友，你身边那东西叫啥？'

    这边绮雅正抛得起劲，突然一行字从左上角飞出变大，在她看清后又消失不见。

    【这是啥？】绮雅问程旭原，这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吓了她一跳，让她把手里的东西都捏弯了。

    “这是观众发的弹幕，主播要多进行与观众的互动，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任务吸引人气。本程旭原已经开启了心想输入+内容发送语音功能，但是为了更好的吸引人气，在可以说话的环境请主播变声话痨，你不张嘴人家还以为是在看默剧。”

    “这叫夜明珠。”

    '夜明珠！你真逗，谁家夜明珠是白色的，谁家夜明珠会飞。'从头再来发完这句话就潜水了，感觉这东西肯定是处理过的，不然怎么可能会飞，他要睁大眼睛找出吊着这灯的线，至于那些堆成山的奇形怪状电器一定都是空有外表的道具，这小孩肯定是富二代，弄了一堆电影道具在这装13，他平生最讨厌富二代，这次一定要找出这小孩的套路。乞丐不是你想装，想装就能装。

    这观众不说话，绮雅也没有闲心说话，因为逃生舱就在她刚刚拿起东西的下面。黑色的漆面加上银色的像是芯片电路的花纹让这半人高的蛋形舱体无比吸引人，跟周围带着污垢的东西都不一样。

    看到这东西，程旭原激动了，“我差点忘了，主播不用担心任务怎么完成，秘密武器就在这里面，虽然你没有颜值，也没有河沟，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总之就是你什么也不会也不要紧，你有宠物啊！只要做好宠物的饲养，你就可以以饲养员身份出道了！”

    激动的程旭原又想改名了，要不是0级直播间没有改名权，它一定会把直播间名字改为'我与宠物不得不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