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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华扭过头向前奔跑着。男人看不清西门华跑向哪里于是冲着一个方向跑过去。
昏黑的暮色中,西门华跑到一个土坡旁,他依稀记得这里,这附近应该还有个废弃的旧房子,他双手摸着黑找到那个旧房子,门并没有锁或者说门已经破烂不堪在某次风吹雨打后彻底失去了门的功能,西门华轻轻推了一下,门就吱呀呀往侧边歪过去,然后“嘭”倒在地上。
西门华摸着墙边走了进去,屋顶也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多处漏雨,西门华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压抑着,又像是要迸发出来,脑海深处有道久远但是清晰的声音响起,来吧,力量给你,去制定这世界的规则吧!
他诧异的看看周围,什么都没有。手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掌心乱爬,他盯着手掌。那里有个东西在凝聚成形,一开始有米粒大小然后逐渐变大,变得有玻璃珠大小,什么东西?
西门华伸出另一只手去触碰,还未接触到那个圆形东西的表面,西门华就感觉到有种刺痛感,吓得他一缩手把那个东西甩了出去,那个圆形物体就直接撞在墙上。
“轰!”那面墙直接炸出一个豁大的洞口,露出外面滂沱的雨幕,西门华愣愣的看着那个洞口。
他小心且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怀疑刚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杰作,他想象着自己的手心再次凝聚出刚才的圆形爆炸球,能量再次在他的掌心汇聚,他看着那股能量在自己掌心旋转成形,米粒大小,然后是玻璃球大小,西门华没有停止继续汇聚着,但是能量汇聚的越来越慢。
能量球快汇聚成乒乓球大小的时候不再变大,西门华看着自己掌心的东西,已经是极限了吗?
他走到墙边那个豁大的洞口,看着外面倾盆而下的暴雨,咧咧嘴把能量球向远处的小山坡扔过去,能量球笔直的飞了过去,在接触山丘的时候爆炸开来。
“轰!轰!”两声巨响,一个是爆炸引起的响声,一个是炸雷的响声,但是两者的时间间隔太短,听起来只有一声巨响。
在漫天雨幕的情况下,爆炸而起的草地尘土朝天空飞扬而去,尘土被雨幕冲刷下来,露出山坡的样子,一个直径五米的大坑暴露在那里,被高热能量炸开的土层冒出一阵阵小小的烟幕。但是瞬间被暴雨压抑下去,在这个暴雨倾盆雷声不断的夜晚,没有人会注意突如其来的巨响,他们只会把这归结于时而响起的炸雷。
西门华看着自己的手掌。表情变得扭曲起来。他流着泪,但嘴角扬起又像是笑,“哈哈,嘤嘤...”他不时发出大笑而又低声抽泣的声音。
他冲进雨幕里,仰起头哈哈大笑,但是眼泪又混杂着雨水从他的脸上流落下来。
“啊!我以后不叫西门华了,我叫西门弑!”他冲着天空大吼出声,像是压抑了许久野兽的叫声,雨水倒灌在他的嘴里但他不管,直到他没有力气喊出来。
在阴暗昏黑的天空上,像是有人在低笑。
“咔嚓!”闪电在空中爆炸开来,阴冷灿白的光芒映在西门华扭曲的脸上,样子像是从地狱森罗道爬出的恶鬼,露出可怖的面容。
...
西门华回到破掉的房子里,现在的他又冷又饿有累,只好缩回墙角抱住自己的膝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打着手电浑身湿透的走到破旧房子旁,他喊着华华,华华。
他看见那个倒下的屋门然后打着手电跑了进去。
“华华!”他喊,房子里不时滴漏着雨,他把手电往里面照了一圈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西门华,他看了看那个墙壁豁大的洞口没有想太多以为只是墙体建成时间太长被突如其来的暴雨侵蚀塌掉而已。
西门华缩在角落里,身体因为太冷而轻轻颤抖着,就算是这样他也熟睡了过去,他没有任何力气了。
男人看了看没有说话,把外套裹在西门华的身上然后背起他走了出来。西门华在摇晃中迷糊的醒过来,他看着昏黑的夜幕,男人一脚深一脚浅向前走着,但是他太困了,从早上到现在他都没有力气,连睁开眼睛都有点无力。
他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他感觉自己睡着了也感觉自己清醒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摇晃着前进但是周围却一片黑暗。
...
女人坐在椅子上哭了好一会儿,哭累了她往窗外看了看外面滂沱的雨幕,心里想他们到底跑哪去了,回来被淋得感冒发烧又得让她忙好一会儿。
女人的心终究是软的,她只是气不过。她跑到厨房把饭菜又热上,然后盯着窗外,她心里开始有些后悔。
“咣当!”门突然被打开了,男人背着西门华走了进来。呼啸的风把门狠狠地吹开,携带着雨刮进屋子里,女人跑过去把门关上。
男人把西门华放到床上,女人本想说,擦下头发再放床上。但她最终没有说出口,她拿来毛巾,把西门华的头抬起来擦干,又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
男人一旁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拧干,女人没有说话,男人也没有说话。屋子里气氛安静的可怕,窗外响起哗哗的大雨和不时的响雷的声音。
“吃饭吧。”女人突然说。
“嗯。”男人应了一声。
他坐在餐桌上,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他的确是饿了。他一直想每当他回家的时候会有热乎乎的饭菜等着他,然而女人到现在也没有原谅他把家里所有财产都败光的事情。
女人也坐了下来,一口一口的吃着,她也还没有吃饭。也许心里藏着什么事。她吃了几口便停下,然后坐在床边看着西门华。男人吃完坐在窗户旁看着外面滂沱的大雨,烟头在地下扔了好几个。
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气氛寂静的可怕,男人在窗户旁一根一根接着抽,女人拿来针线织毛衣,能听到的只是屋外滂沱的下雨声和雨滴滴落在台阶上的啪啪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逐渐小了,遥远的天际好像开始放射出光,太阳要升起了,他们就这样坐了一晚上。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可以看清东西了,男人起身站了起来,女人看着他。
男人回到房间把自己的衣服日用品收拾了一下装进一个大的行李袋,他提着行李袋走到桌边戴上头盔,女人不解的看着他。
男人眼睛看着女人,女人有些不敢对视,他已经很久不这样直接看着她了,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敢与男人对视,男人的眼神跟平常不一样,她感觉以前见过这种眼神,那是很久之前很久的事了吧,结婚之前?还是刚有华华的时候?
男人一字一顿的说,“小玲。”这是她的小名,他已经很久不这样叫她了。
女人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