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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斗云的速度果然不容小觑,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便来到了莫文所说的宝象国内。
从空中俯瞰碗子山,悟空眯起眼睛,明显感觉到树丛间有力量的波动。
“莫文,妖怪还在洞穴里吗?”
“不知道。”莫文老老实实摇头。从进入碗子山后莫文就忙不迭从悟空背上下来,唤出风灵鸟,此时他观察着身下茂密的树林发愁,“我离开时她还在王宫,这三天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但悟净是一定在妖洞里喽?”
“对。”莫文轻轻点头。那个百里花羞应该也在,那悟净应该是没有怎么受委屈的吧?
“既然如此,你在这儿稍等一下,我去找找妖洞先谈个底细。”话落,悟空不等莫文反应,一头扎向林海中。
莫文刚刚伸出手想挽留,话才爬上嘴边,她便已经穿透什么东西消逝殆尽。
法力墙吗?
驱使风灵鸟下降片刻,那股不仔细观察便无法察觉的力量波动便愈加明显。莫文伸出通灵符纸贴在脑门上,再睁开眼时,景象已然换成了一种怪异的风格。
一条条纤细柔软的金黄色沙流在树林间穿梭而过,错综复杂,处在一片漆黑视野里静谧而美丽。可是,这些沙流却又如同一条条趴伏住的长虫,细看之下,正汲取着这山林里的什么。
难怪罗盘会失去作用。莫文揭掉符纸,世界恢复正常的颜色。这些妖怪布下的法阵,可以吸收碗子山的灵气并重新组合,使得应从彼方散发出的东西像是从此方发出,从而使得指针的定位发生偏移。
不过这妖怪煞费苦心把碗子山保护起来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不想让百里堰清知道?
可是看百里花羞的模样应该还有几分在意他弟弟,不至于回避到这种地步的吧?
想不通,但他也不想再思考了。现在他必须集中精力,防备悟空随时可能需要的帮助。
好似为了回应他的猜测那般,刚刚收回思绪,悟空突然从山林里飞回,手里抓着个什么。等凑近的时候,莫文看清那居然是百里花羞的儿子百里沅。
“莫文,这小鬼是不是就是他们的儿子了?”悟空抖了抖手腕,像是对待一件小玩意儿那般随意顽皮,手里的百里沅吓坏了,带着哭腔来回挣扎。
“放开我,大坏蛋!放开我!”
原本他只是在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玩小玩具,谁知突然从天而降这么一只不人不猴的家伙,拎起他脖颈的衣服就窜到空中,连呼救的功夫都不给他。
挣扎几下后,百里沅认出了莫文。“啊,是你!大坏蛋!你为什么抓我!我、我不就是打伤你的鸟了吗?我道歉了啊,你为什么还不依不饶,呜……”
百里沅猜不透两人的目的,只以为是莫文还记恨他的顽劣,找帮手要打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
像是被他提醒一下,风灵鸟“嘎嘎”低吼几声,伸长脖子将喙尖凑到了他面前。
“呜……哇哇哇!放开我放开我!呜哇哇!”这下,最后一点嘴硬也被消磨干净,百里沅也不挣扎了,嚎啕大哭起来。
急忙挪开风灵鸟的长脖子,莫文看着瑟瑟发抖的百里沅有些于心不忍:“是他。师兄,还是别吓这小孩子了……”
“好好好,但问他妖洞在哪儿总可以的吧?”悟空看样子也确实没有为难百里沅的意思,笑嘻嘻说道,随后把他翻转半圈面向自己,“小鬼,我们没想伤害你,真的。我们就是想再摆放一下你的父母。之前有人托我们送一封信过来,但没找到你们呢。”
听到此话百里沅不哭了,等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询问着:“真的?”
“真的,所以可以麻烦你带我们去见见你的父母吗?”
百里沅吸吸鼻子,伸手抹掉眼泪:“可以……但是妈妈还没回家,只有爸爸在。”
悟空和莫文对视一眼。那样岂不更好!
“没关系没关系,有其中一个就够了。快带我们去吧!”
————
“报——百里大人!有人劫持小大王了!”
“你说什么?”百里花羞正在房间里画画,听到汇报之时,手腕猛然一抖,巨大的墨滴便溅在原本精致整洁的画作上。
紧接着便是整只毛笔被磕在桌面上,一蹦一跳溅起更多的污斑。“怎么回事!”
“先前那和尚的一个徒弟,还有另一个没见过的家伙,带着小大王站在门口叫喊,说要见大人!”
“他们?怎么又回来了?”百里花羞想不通,可情况也不容他多想,抓起外袍便往洞门外冲。
洞外,悟空和莫文几乎没等多长时间,便迎来了急匆匆肝出来的百里花羞和身后一众小妖。
看到他们手上拎着的百里沅,从房间到洞门一路艰难控制情绪的百里花羞,仍旧觉得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
“爸爸!爸爸!”看到百里花羞的身影后,百里沅也激动起来,挥动婴儿肥的双手再次徒劳地尝试挣脱。奈何悟空揪住他的衣服,活像拽住鱼的尾巴,任其翻转扑腾也无计可施。
眼见儿子焦急惊吓的模样,百里花羞心提到了嗓子眼。
“朱先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抓我儿子?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和我来说吗?还有,他是什么人?”
“在下姓孙名悟空,是他们的大师兄。”悟空抢在莫文之前开口,眼睛往手里乱动的百里沅身上看去,再转回来,“听闻你老婆抓了我三师弟,还伤我师父,所以特来找你算算账。”
“师弟,师父……”百里花羞听得云里雾里,“你再说什么?朱先生,你和你师弟师父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是啊,可是到达王宫之后,我们因为些事情折返回来找你,谁知道你老婆乔装成你的模样给我和师弟下套,我师弟被他抓过去了。等我醒过来赶回王宫,你老婆已经进入王宫诬陷我师父,让你弟弟百里堰清以为他是一只虎妖!”
莫文一串诉说听得百里花羞瞠目结舌。
“你说什么呢?奎木狼怎么会做这种事?何况她告诉说她外出只是去见个朋友。”百里花羞许是生气,以为妻子被诬蔑,柔和的五官竟也浮现起怒气,“何况你说她抓住了你那个师弟,但我这三天在洞里,从来没见过他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