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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丽萍曾经想插足县刑警队长的家庭,那个男人很奸猾,一发现苗头不对,立刻就抓了她一个把柄,逼她和他断了关系,她勾引上的其他男人,却都没有黄仁厚的条件好了,有的,甚至年龄比她爸爸还大,根本没法考虑结婚。
有句话叫别人的老婆,自己的儿子,黄仁厚就算能抛下农村黄脸婆,但一双儿女还是有点舍不得的。他最终能乖乖就范是因为肖艳萍的介入。肖艳萍比她姐姐还糟糕,她们家父母都不是什么好人,孩子的思想也是一味追求享乐,肖丽萍每天可以穿戴时髦,嘴巴里零食不断,她也想过那样的生活,但她妈妈没工作,就靠爸爸一个人,是没法满足她们的欲望的。肖艳萍的表现,让学校后勤科的一个干部观察到了,那人靠着给她点零花钱,送她些小吃食,把她骗到了床上,结果被学校其他人发现了,那个人被开除,她也没脸去上学。但他爸爸要去法院告那个人诱/奸,讹诈了一万块赔偿,这没有让一家人觉得耻辱,而是全都对家境明显改善兴奋不已。
黄仁厚去南方考察,给肖丽萍带回一身衣服,那时南北服装流行款式差别很大,北方经常落后南方好几年,肖艳萍趁姐姐洗了晾干的机会,把她的衣服穿了,被肖丽萍骂了几句,她觉得自己不比姐姐长相差,也能靠姿色换取锦衣玉食,她竟然趁肖丽萍不在的时候,爬黄仁厚的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他俩终于被肖丽萍抓个现行时。黄仁厚不得不写了检讨书,给肖家保证他一定和肖丽萍结婚。有伤风化在八十年代,还是很严重的,他最少得被开除公职。他要是没了工作,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呢?不用想都能知道,黄仁厚害怕了。黑了心回家和妻子任秋新离了婚,刚开始几个月,他还老老实实给孩子的抚养费:每月十块,不到半年,他便被迫忘了这回事,此后的几十年,他就像一头老黄牛。任劳任怨地为肖家姊妹埋头干活,顶着一大摞的绿帽子,不人不鬼的活着,他这人就是贱,好好的妻子不珍惜。对两个破烂却很上心。
现在他老了,被抛弃了,这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想回头都来不及了。黄仁厚现在下了班,经常不回家,在城外徘徊,或许觉得满眼的碧绿,能让他稍稍觉得好过些吧。然后,他会随便买点东西充饥。大多数的时候回百货大楼睡觉,他今天在这里徘徊了几步,强打起精神,回到家里,脸上微微露出一丝高兴,似乎有抑制不住的喜气。
“什么事儿让你笑个没完?”
“呵呵。我今天卜了一卦,说我有二十年好运。”
“骗鬼!只有你这蠢人才会信。”
“嘿嘿嘿,大师说了,从去年年底开始,我的晦气尽去,好运到来。”
肖丽萍撇嘴,不以为然。心想,肯定是遇到江湖骗子了,就你,日渐衰老,连个百货大楼经理也才当了不到两个月就被撤换了,能有什么狗/屎/运?
吃过晚饭,肖丽萍坐电视机跟前,眼睛直瞪瞪的,却一点也没看进去,她有点着急,这段时间黄仁厚的身份证藏地很紧,她怎么也弄不出来,这房产证改不过来,就不敢离婚,她绝不会把这房子分一半给黄仁厚。还有那店面,她也不想分。
老东西肯定觉察到我的心思了,他说这话就是蒙我呢,骗我和他一起过下去。肖丽萍看了看对着电视机傻笑的黄仁厚,他后面的日子,很显然只会消耗,不能给家里带来什么利益了,那么低的退休金,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连吃药的钱都不够,就是一个包袱。
“哎,老黄,你算卦没说有什么好运?不会是买彩票中奖吧?”肖丽萍只能这么想。
“哦,不是,说我做生意特别挣钱,做什么都行。你也知道,一个人财运开了,摔个跟头都能捡到宝。”
“切——”肖丽萍哂笑。
第二天,肖丽萍把这些当成笑话讲给了她妹妹。
“哎,姐姐,我家隔壁的那个女的,想在单位买集资房,但工龄短,排队买不上,她去什么庙里烧高香求了菩萨,结果,单位照顾连续三年拿优秀职工奖的人,她老公刚好和另一个人够够资格。他们单位以前,从来没有那么一说的。”
“她去那个庙里烧的香呀?”
“我给你问问。”肖艳萍拿起电话询问,那边说是得到一个庵里的高人指点。
“问她在哪儿找到那高人的?”
“有缘就能碰上,是咱们南山那个尼姑庵里的,阴历每月逢七的日子会下山采购,我是在五福大道南口碰上的,她步行来,买完东西雇车拉回去。”
肖艳萍拿手机翻看日期:“星期三就是初七,姐姐咱俩一起看看去。”
姊妹俩在五福大道,从早上太阳升起,等到十点的时候,才看到一个穿着土黄色棉布直缀的中年女尼往附近的菜市场走去。
“师傅你好!”肖艳萍迎上去打招呼。
“施主有礼了!”那女尼合掌行礼,肖艳萍和肖丽萍赶紧点点头算是还礼。
“师傅,我们姊妹有些难处,想请你指点指点。”
那尼姑似乎愣了一下:“我还要为庵里采购,无暇顾及你们的事情,对不起!”她又是合掌行礼,然后绕过这两人,继续往市场走。
“哎,师傅,师傅,你若能帮我们指点迷津,我们一定给庵里多多布施香油钱。”肖艳萍急了,学着电视里演的那些贵妇人的话说道,也不知是对是错
那女尼很无奈地一笑:“我有个带发修行的师姐,她的修为比我好,你们可以找她去。”
“她在哪里?”肖丽萍问道。
那女尼似乎有点无奈地说道:“在博物馆对面的辘轳把巷二十号。”
肖丽萍姊妹脚步一停,那女尼就饶过她们走了。
两人打车到了辘轳把巷二十号,这是一个私人的院子,能看出是自建房,有些年头了,敲门进去,西边的上房修得很高大,里面传来木鱼声,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坐在那里一边敲着一边念经:“等一会儿,我母亲这一遍经很快就念完了。”开门的三十多岁女人小声说道。
赵居士只让肖丽萍姊妹把姓名地址以及所求之事写下来,在香炉里烧了。
“我要为此事先念三天经,为你们超度罪恶,三天后,再来听消息。”她扭头对着三十岁那女人说,“小兰,带她们走吧。”
走出佛堂,小兰小声解释道:“佛家认为,人都是有罪的,你们所求之事,肯定都是欲望,这也是罪恶,母亲必须得先超度一番,这才能帮你们解惑。”
“哦,那谢谢啦!”肖丽萍一脸感激地说道。
“我们怎么酬谢你呀?”
“哦,这个,母亲每次帮人完成一次心愿,都会跟大病一场一样,非常耗费精神,必须得用些人参、虫草进补,你们来时带些,或者我去买都成,但这些必须是上好的药材,假冒伪劣可不行的。其它,我母亲并不需要什么酬谢。”
肖丽萍和肖艳萍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说道:“我们也不懂怕买来的不好,还得辛苦你呢。”
“这个无妨,伺候母亲是我应该的。”
两人离开之后,走出小巷子才打上车。
“姐姐,你说她们是不是骗子?若是她有求必应,那咱们还不发了?”
“三天后我们过来,看看再说。”肖丽萍心里也是特别怀疑。
时光如梭,三天一晃就过去了。肖丽萍和肖艳萍再次来到辘轳把巷二十号,那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看的她们,二话不说,便领着进了佛堂。
赵居士示意她俩跪坐在蒲团上,这才缓缓说起来:“你俩的请求,我恐怕难以完全做到。虽然这个男人大你很多,是他不该肖想些不该得到的东西,但他毕竟帮你养大了孩子,还在好些年里,为你们提供了不错的生活。你们这时候想要抛下他,是罪大恶极,恕本居士无能为力。”
肖丽萍和肖艳萍目瞪口呆,她们所求之事,赵居士怎么知道的?况且,肖丽萍当时在纸上,只写了“让丈夫留下家产离婚”几个字,还折起来烧掉了呀。
“母亲,你看她俩如此虔诚,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小兰帮肖丽萍说话。
“太难了,母亲恐怕会殚精竭虑才行的。”赵居士摇头。
肖丽萍一听可行,亟不可待地从包里拿出五千块钱递给小兰:“请你帮着给居士买些补品吧。”
小兰摇头:“母亲既然说这很难了,轻易不会帮着办的,再说,这会伤了她的修为——”
肖艳萍也从包里拿出五千块来:“还请居士多多成全,我姐姐这一辈子,总不能就这么毁了吧?”
小兰勉为其难地接过了钱:“母亲,你就帮帮她们吧。”
赵居士似乎特别为难,勉强点了点头,闭着眼不说话,好一会儿,她脸上汗水淋漓,把肖丽萍和肖艳萍吓坏了,要知道这是春天,天气仅仅是温暖,赵居士也只穿了个薄羊毛衫啊。姊妹俩对视一眼,终于对这母女俩说的非常耗费心神有所了解。
小兰拿了一块毛巾,帮赵居士擦干汗水,过了好一会儿,赵居士才睁开眼睛:“我可以摄来他的身份证,还能震慑住他的心神,帮你们让他在离婚书上签字。”
这就够了,肖丽萍大喜过望。(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