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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早就知道了。
虚刀流就是这种流派一事,从一开始——从过去就一直知道的。
因为——七花的父亲,现今已故的上一代虚刀流当家,鑢六枝——就是这样地,杀死了咎儿的父亲。
故此——他们不会背叛。
不会像蝙蝠或锖那样,背叛咎儿。
刀绝对不会背叛下定决心跟随的主人——因此。
关于如何使用七花,做再多的准备都是不够的——以不武装为最大矜持的奇策士,对她来说雇佣虚刀流等于是装备了例外性的武装。如果按普通的思维想的话——七花是不存在迷茫的一把刀对咎儿来说是绝佳的条件……所以更不能沉迷于其强大。如果沉迷的话,就变得一样了。会变成咎儿想要对其复仇的家伙们的同类。
所以。
不能说出粗心大意的话。
不管七花如何——想要如何,咎儿都必须要保持着决心和觉悟,面对自己的职责。
“……呼。”
轻轻地笑。
这是对自己感到滑稽而做出的自嘲的笑容——才怪,只不过是用公主抱抱住咎儿的七花的手,以绝妙的震动频率**了她的侧腹部。
“搞啥—!你这变态—!”
“呃?啊,怎么了?”
“嗯……。”
猛然怒吼一看,只是个偶然罢了。
收起怒火。
……三个月。
自从七花和咎儿开始一起行动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咎儿早已确信了七花在恋爱方面是个不得了的木头人。她之所以立刻息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其实在这个时候,贤明的奇策士正逐渐发觉这个公主抱的姿势有多么的羞人。骑脖子是不值一提了,不过选择背背会不会更好一点呢……反正衣服穿得很厚实,身体的触感什么的是传不到七花的后背的说。可是,毕竟是自己先提出来的所以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回头了,此乃事情的真相。
相对的,七花则单纯地觉得这样的姿势怎么想都不好抱唉,不过因为这是靠他的体力和腕力就能弥补的程度的事,所以就等于是什么都没在想。
实在是个让两人想不到一块的公主抱啊。
“嘛,如果能顺利的——照你的说法是最坏,争取到一对一的战斗的话,然后呢?那个叫敦贺迷彩的会用怎样的招数?虽然不是个剑士——但迷彩也会用剑吧?”
“谁知到呢,我也不清楚详细情况。因为迷彩太不出名了,毕竟是出云的事情嘛——可是,就像刚才你说的那样,千刀是除了数量多以外,就没有明显特征的一般的好刀。如果能一对一战斗的话,应该会对你有利吧。”
“没错。”
可是不知道敌人是怎样的使用者还是会觉得不安呀——七花这样说道。
“迷彩在继承这个神社之前干什么来着?也许可以从中找出些名堂来。”
“是山贼。”
“哼~……。”
做出模棱两可的反应的七花。就算对七花笼统地说什么山贼,岛上长大的他是不会有感慨的。
不过说到山贼。
是前山贼。
对治理国家的幕府来说——是个可以斩杀的对手。
“自旧将军的刀猎令的时代起,千刀的所有者就是个某山贼团伙的头目。每一代都是。虽然也不清楚那些头目会有些什么剑术——不过能确定的是旧将军没能征缴到千刀。”
“嗯。那山贼团伙,现在怎样了?”
“据说——在迷彩继承了神社的时候解散了。”
“从山贼团伙刀经营神社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心态变化呢——真想问问看。对了,听我说啊~咎儿,我记得十二把完成形变体刀里有一把叫双刀‘鎚’的刀。听它的名字好像是两把为一组的刀……在一千把就是一把的后面才出来个两把为一组的,我觉得双刀的地位很危险啊。”
“我几乎没有关于双刀的情报,所以不清楚‘鎚’是怎样的刀……身为必须要向上层提交报告书之人,我只能祈祷双刀不会是单纯的两把为一组的刀了。”
这些对话只是玩笑话。
先不管七花,至少咎儿是没有在认真说的。
“不过,想着那么后面的事情也没有意义。这个计划还不一定能继续到那个时候呢。(译者:咎儿指的是作者每月出一本刀语的‘大河小说’计划)说来,就算顺利征缴到千刀‘铩’,还会有接下来的问题呢。怎样将一千把刀送到尾张——我还没有想好呢。”
“啊啊,你以前好像说过。”
“绝刀和斩刀的时候我也绞尽了脑汁才想出来的,这次应该会特别的麻烦。我该如何是好——哼。”
开始愁眉苦脸地思索的咎儿。
不管她思考得有多么认真,姿势仍然是公主抱。
即使这样,咎儿心想就在阶梯还剩一百级左右的时候,说一个像样的理由让七花放下来,然后用自己的双脚登上阶梯。身为造访三途神社之人,让仆从像这样一直抱住实在是不好意思。既然要背负着幕府之名进行交涉,被对方小看了也不好——所幸的是,她的腿脚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七花。现在爬到多少了?”
“啊—?想想,大概八百级左右吧。”
一脸轻松地——岂止是这样,完全以一副平常的表情,七花回答了咎儿的提问。而且貌似进行了简单的运动后,他的气色比在山脚时变得更好了。他是一名拥有无限体力的青年。
“这样啊,那么。”
咎儿打算告诉他再过一会儿就要亲自爬阶梯,但是,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这里不应该说所幸。
应该被归类为不幸。
七花靠目测回答说大约八百级左右——准确的说实在第八百五十级的地方所建的鸟居之下,出现了手持竹扫把清扫落叶的人物。
黑色的巫女装束。
但是——她和在下界见到的巫女们不一样。
黑色的只到下半身的裤裙。
脸上没有贴咒符。
没有佩刀。
而且——最重要的是,氛围就不一样。
悠然地绽放出和下界的黑巫女们——不对,和所有人类都截然不同的,身处于境地之内的人特有的气——她摆弄着竹扫把。因为阶梯的陡峭,所以不接近到这里便没能看到她的身影——因此,在他们二人的眼里,她仿佛就像突然间出现了似的。
因为惊讶,七花差点再一次从手里弄掉了咎儿——由于是第二次所以该说是好还是坏呢,咎儿竟然条件反射地,就像紧紧搂住七花的脖颈一样,把手臂缠了上去。
就是以这种无法申辩的模样。
他们和征刀之旅的第三名敌人——敦贺迷彩相遇了。
“……你们好。”
据说,从头上传来的声音。
那真的是,实在无法表达的,特别、非常、相当的冷漠。
从外表看不出她的年龄——似乎有些年轻,却有些说不出的威严。将茂密的漆黑色的头发留得很长,分成两束扎起来。
以及黑色的巫女装束。
可能因为是首领,所以设计有些不同。
“敦贺迷彩是之前管理这个神社的神主的姓名。我只是为了方便才自称的。以前的名字?忘记了。好像是,没有过吧。因为山贼是不需要名字的。”
她爽朗地如此说道。
结果,因为没事可做,于是七花便找个地方坐下来。他决定把阶梯当成椅子,坐到了刚刚登完的千级阶梯的第一千级上。正好处于三途神社的大鸟居——比位于阶梯中途的那些鸟居要大一两圈的石制鸟居——的正下方。无例外的,七花和烟一样喜欢高处,所以有一瞬间想过“干脆爬上鸟居坐在上面吧”(目前他没有足够的知识让他意识到这种行为是个多么遭报应的事),能笔直的俯瞰一千级阶梯的风景就让七花十分满足了,所以他觉得没有那样做的必要。
忽的,回头。
可以看到不逊色于一千级阶梯和巨大鸟居的雄伟祠庙。是个被精心维护的漂亮的权现造。所谓权现造就是用石屋将本殿和拜殿连接的,别名八栋造的建筑样式,虽然刚才咎儿如此告诉过七花,但他已经忘了那种事,只是一心觉得好漂亮啊。看来他至少还有这种程度的感性。只不过,就算被直到最近对建筑物的全部知识只有不承岛上的挖地式小屋的他表扬说“好漂亮啊~”,谁也不会觉得开心的。
奇策士咎儿,以及前山贼的巫女——敦贺迷彩,两个人,仅仅两个人,正坐在那座本殿之中。
他们在——交涉中。
“……呒呒嗯。”
当然。
七花知道在交涉的场面里就算自己一同出席也不会产生任何利益的——不对,基本上七花只能捣乱吧。明明帮不上忙却乱插嘴,把对话搅乱罢了。所以他知道咎儿为什么会说,“七花,你就到那边去玩儿吧”——叫我一个人玩什么呀,怎么能偏偏这样说我呢太过分了。虽然心里这样想,哎,他还是能理解的。
只是,掠过他脑海中的是上个月的事件。
下酷城城主,宇练银阁。
拥有绝对领域的,拔刀斩高手——
他在交涉中,竟然满不在乎地砍向作为幕府的人的咎儿——还好七花在紧要关头及时发觉才没有出事,可是如果当时七花不在场的话,咎儿一定会被一刀两断的。
自夸自己比窗户纸还弱的咎儿。
不佩戴一切武装的,奇策士。
之所以如此像七花这样的存在应该是必需的,而且他认为就算在交涉的场合下也不应是例外——。
四季崎记纪的刀之毒。
一旦持有,就想要砍人——
——不。
这点事情,咎儿也应该明白。咎儿不可能想不到连七花都能想到的事情——就算如此,经历过上个月的事件,仍要让七花离席,应该有什么确实的战略才这么做的吧。
——说来,她是一个人来不承岛的——所以胆量方面可以为她打包票。
就算七花担心也没有用处。
咎儿她大概,就算像这样和七花两人进行征刀之旅——她在心态上应该一直是在一个人旅行吧。迟钝的七花也能明白这种事。
而且,他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自己是一把刀。
鑢——名为虚刀流的,一把日本刀。
出席重要的会议时,从腰间卸下刀是应该的——七花想起在不承岛进行交涉的时候,姐姐的七实将咎儿例外性地佩戴的刀收起来了。上个月在下酷城只能算是个例外。
——确实,不同啊。
宇练银阁和敦贺迷彩,他们是不同的。
宇练,他可以说是一把亮出刀身的刀——和他所使用的剑法正相反,他自身的存在就像是失去了刀鞘的刀一样。可是迷彩却不同。说到底——
——对了。
她没有佩刀。
如果她不是像真庭蝙蝠那样把刀收进自己的体内的话——可以说她身为一千把刀的所有者,却连其中的一把都没有持有。
——毒。
像她那样的话,就不会被刀的毒性侵蚀的。
实际上,从阶梯的第八百五十级开始越过现在被七花坐在屁股下面的第一千级,直到境内,七花以及咎儿和她同行了——被迷彩目睹到公主抱的咎儿当时已经放弃了一切,到了最后都没有让七花把自己放下来——对着立刻表明身份的七花和咎儿,她仿佛是在迎接十年未见的朋友一样,爽快开朗地接待了他们。
“啊哈哈。”
像这样快活地笑着。
“是幕府来的啊——原来是这样啊。哦不不,我相信你们哦。因为像这种话题,相信的话会更有趣的嘛——。”
咎儿恐怕在到达境内的一百五十级之内,已经定下了交涉的方针。虽然不至于在一百五十级之内就完全理解了迷彩的本性,但为了决定对话的流程这样就足够了。
最坏——也要争取到一对一。
她如此说过。
——不过看起来不强嘛。
虽说她的个头高,但那只是在女性当中——在七花眼里,她不算高。她看起来也没有严格锻炼过的样子。当然了,对人经验稀少的七花是没有一见面就能推测出对方战斗力的能力的——
不过,既然她不佩刀。
不佩刀——即无刀。
“虽说是个神社,如今也只是形式上罢了。”
她在阶梯的途中说道。
“连一位神官都不在。这个神社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巫女——就像佛教的尼姑庵一样。”
七花向迷彩提起了在下界看到的黑巫女们的,奇妙的打扮。没有佩刀,也没有在面部贴上咒符的迷彩的模样,除了本应是红色的裤裙变成了黑色之外,便没有奇怪之处——所以与她相比之下,更能凸显下界的黑巫女们的奇特。
“不止是下面,在上面也有哦。”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迷彩仿佛在岔开话题一样,向七花回答了有些偏离原题的台词。
“大约有五十人吧。毕竟,这里算是个武装神社——所以下界的安保也是工作之一。嘛,因为我们神社要养活的人数太多了,所以不让她们分散开的话会挤爆的。”
七花在听着咎儿的话的时候,模糊地认为一千名巫女是迷彩山贼时代的同伴——但看样子他错了。据说在七年前,她继承这个神社之际——她就完全洗手不干山贼的勾当了。而且再也没和当时的同伴们见过面。
虽说如此。
即使是这样,七花还是觉得这个神社有些奇怪。
偏离主流——好像是这么说的。
“捏~~……。”
思考的问题明明不难,但七花已经觉得脑袋快要炸开来了,于是他就咕噜一下放倒上半身仰面躺下。如果鸟居是个断头台的话,他的姿势正好是面临死刑的死囚了。摆出这种姿势的他的视野中——映入了数名巫女。
黑巫女。
和在下界看到的是同样的打扮。
全身黑衣的——巫女。
以七花的人类识别能力,实在是无法区分开穿着同样的衣服,同样佩着刀,同样地贴住咒符的她们——看起来所有人都一样。不对,在这种情况下不止是七花,大部分人都会这样吧。咒符正好遮住了脸部,而且所有人都留着差不多的发型。
“映像化的时候应该会很简单吧。”
迷彩这样说道。
七花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要是做成写实风格的话怎么办啊,咎儿如此回答她,这句话七花也同样地听不懂。嘛,就算不懂也没关系。而且这也许是不应该懂的东西。(译者:难道西尾早就知道这小说会拍成动画!?)
虽然如此,即使她们看起来是同一个模样,七花觉得她们的地位大概比在下界一带做着安保工作的黑巫女们高吧~。
——说来,还有一件事。
除了雇主的咎儿单独和敌人交涉一事让他担心——先不管它(既然交涉已经开始,那就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了),还有另一件让七花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千刀“铩”。
在境内好像在做着什么工作的五十名黑巫女——虽然还没有见到她们所有人,但她们应该都是佩刀的——她们都将刀插在腰际。偶尔能看到插在右侧而非左侧的,这种人大概只是左撇子罢了。
总之——那就是,千刀“铩”。
咎儿如此说过。
可是——七花却对此没有切实的感受。
同样是上个月。在下酷城打瞌睡的宇练银阁插在腰际的斩刀“钝”——看到它的瞬间,七花凭直觉看出那把刀就是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中的一把。
他可以确信。
而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当时认为那只是个毫无根据的想法——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应严禁冒失的判断,当时这样认为。
只是,过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咎儿后,她说也许作为剑士的七花能够从四季崎记纪的刀感受到某种东西。
虽然灵魂会寄宿在物品上什么的是个非现实的想法,但七花觉得这或许会真的发生——
——可是,感受不到。
完全无法从黑巫女们所持的刀得到像上个月一样的某种感觉——不论是下界的黑巫女的刀还是这个境内的黑巫女的刀,均感受不到。
让人觉得——只是普通的刀。
不禁如此认为。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