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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客厅,那铺着塑料纸的餐桌挂满了岁月的痕迹,陈旧而泛黄。但是那四道菜却是份量极重,每道菜都是用大份量的汤盘盛着。
压轴是一筐热腾腾超大的馒头,形状如鞋底,色泽微黄代表着没有色素。这馒头可是韩母的绝活,几十年了外观未曾改变,口味也都始终如一,正宗的没有面世的绿色原味良心馒头,曾被两个幼时的儿子称作可爱的大面包,韩母一高兴便将这种大面包传承到现在。
韩于墨每次看到这种大面包都会想起过去,记住那个年代大面包带给他的温暖,只有韩于白早已失去最初的味觉。
“妈,大面包的味道还是那么好吃。”
韩于墨朝着馒头咬了一大口,神情就像在享受一种美味,乐得韩母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韩于白也拿起了一个馒头,他吃的小心翼翼,他每夹一根菜都是小心翼翼,果然吃了没几口,筷子便挑出了一根头发。
“妈,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做饭戴上帽子就是不听。”
“出去上几年学翅膀就硬了,嫌弃起老妈来了?”
韩母似乎是天生长着一张笑眯眯的脸,即使是瞪起了眼睛,呈现在眼前的也是一张笑眯眯的脸。
“能吃到妈的头发也是一种幸福,证明这里有家的味道,当有一天失去了家的味道,你连个想念的地方都找不到。”
韩于墨用含有深意的目光瞪了弟弟一眼,将一块红烧肉夹给了韩母,顿时将韩母哄开心了,她的笑意更加深了。
“还是我家于墨善解人意,能体会到妈的辛苦之心。”
大宝“喵呜”一声跳到了餐桌上,韩母并没有给它准备盘子,而是把它当人一样的待遇,将食物直接用筷子喂到它的嘴里。
虽然这样的镜头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但是韩于白还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当即又开始了制止工作。
“妈,动物的唾液是传播细菌的直接根源,为了您和大家的健康,以后别用筷子喂它了好不好?”
“喵呜”一声,大宝的猫脸变得狰狞,伸出小肥爪子对着韩于白示威。
韩母的嘴撇的就像一个大八点:“什么细菌不细菌的我不知道,你姥姥经常嘴对嘴和猫喂食,到现在都七十多岁了,不一样身体健康耳不聋眼不花吗?”
吃饱了的大宝又是一声“喵呜”,肥胖的小身躯一跃而起,跳上了韩母的肩头,眯着眼睛打起了瞌睡。
韩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谈话当中,自顾自的喝着白酒,为了避免浪费,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舐着嘴角溢出来的酒汁,不看前情会误认为他在故意做怪表情。
“于白,妈怎么开心就怎么来,不要用自己的意识去束缚别人,难得来家一趟,少发表意见。”
韩于白不再说话,他一心只想快速的吃完面前的饭菜,离开这张令他窒息的餐桌。
“于墨,我那未来的儿媳妇你谈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把她带来家里让妈看看啊?”
“妈,八字才刚刚有了一瞥,您老人家耐心等待,总有一天我会带她来看你的。”
“听说这女孩出身书香世家,又是教授之女,这条件蛮好的,赶紧加把劲了,别让妈失望啊。”
“放心了妈,您就等待着我的好消息吧。”
“妈知道您是个孝顺的孩子,唯一担心的就是,我儿子会不会娶了媳妇忘了娘呢?”
“妈,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如果她敢不孝敬您,我立即休了她。”
“这才是我的乖儿子。”
“我吃饱了。”
韩于白站起了身,不料却被韩母叫住:“于白,听说你在追一个富家千金,追到什么程度了?”
“八字还没有一瞥。”
“八字一共就两撇,赶紧抓紧进度划上第一撇,第二憋就容易了,一定要把她追到手,能抓住她你一生都不用愁了。于墨,赶紧给于白点资金,她追富家千金我们全家都得协助才对。”
韩母顿时满脸泛光,从她那绽放着亮光的眼球来看,一定是陷入到娶富家千金做儿媳妇的美梦当中了。
“于白,这是我的工资卡你拿着,追女孩子需要钱,哥祝你早日梦想成真。”
韩于墨带着长兄的优秀风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卡,大方的交给了弟弟,他没想为自己留多少资金,只想让这个家好起来,让爸妈开心起来。
韩于白并没有接受这张卡,他的脸上挂满了感激之情,从小到大,哥对他的付出远远超过了他的奉献。
“哥,工资卡你收回去,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平日里学费都是你承担,如今又要为了我交女朋友而搭上你的工资卡,我怎么能拿你的辛苦钱?”
“你哥我现在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在一家大公司做研究员,钱的事不用你操心,卡你就尽管收下。”
“哥,你的工资卡留给自己吧。我已经找好打工的地方,我可以勤工俭学自己去挣钱。我喜欢的女孩如果真的喜欢我,并不会因为我没有钱而嫌弃我,如果她不喜欢我,即使我拥有再多的资产她也不会喜欢我。再说了,我喜欢的是她的人,又不是她的钱,如果她肯做我的女朋友,我一定把挣到的钱都交给她,让她过上开心的日子。”
“有骨气小子,你终于长大了。”
这回韩母的笑脸变成了阴笑,她狠狠白了儿子一眼:“没出息,一看就知道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
“妈,您放心,我娶得媳妇一定是个善良懂事有爱心的好姑娘。我知道你们对我充满了期望,不管我追到没追到,只要我付出努力了就不会遗憾,也请你们不要失望。”
“现在还未到胜负,你就被自己打败了吗?我认为,只要努力去做没有办不了的事,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是你努力不够。”
韩于白心中的希望本来就是一束极小的火苗,听了哥哥这番话后立即升腾起了熊熊大火,他相信自己能行,也相信唐骏娅能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我们韩家虽然普通,但是我生的这两个儿子却是那么的优秀,放在人群中那就是一颗璀璨明珠......”
韩母双手交叠在胸口,陷入到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当中,她仿佛看到自己身披绫罗绸缎,围着一餐桌的山珍海味,生活在豪宅里的情景。
韩父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酒杯,用舌头将嘴角的最后一滴酒汁舔干净,拿筷子往盘子上一敲,发出了一句:“优秀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别再这里自以为是了老太太,美梦再美,始终都是要醒的,吃饭!”
“老东西,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的儿子不优秀吗?”
“优秀优秀,你带出来的儿子都被你给宠坏了!”
韩父正想喝面前的汤,却被刚睡醒的大宝一声“喵呜”给打翻了,它绝不允许有人说女主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