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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审讯室中,没有一会,就来了一个帅气不输我几分的年轻警官,看上去比我小不了一两岁。他客套的说道,“你好,我叫刑天,你也可以叫我邢警官!”
“你好,我叫钟謦城!”我也客套的回道。
按照他的提问,逐渐将今天晚上的事情进行了还原记录。
在完成口供后,我在上面签上了事件承诺和名字。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警察蜀黍过来,将一本文件交给刑天,并悄悄的说了几句。
刑天拿起刚送过来的文件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冲我说道,“之前朱彤娜护士的口供基本和你的一样。”
“毕竟你们是同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出入,”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那两个光头男,也就是赖匹和吴來,却说是你们护士朱彤娜在打针的时候把小孩的伤口缝线不小心用手抓掉的。并且在和她理论的时候,你和勒东先动手打他们的,而且他们还怀疑勒东是黑涩会人员。他们还说手中的匕首是从勒东的身上抢过来的。”
“那你觉得可信吗?”我反问道。看来他们都是老手了、老套路了,甚至不用串供都能说得差不多。
“不太可靠,但毕竟他们的口供是一致,而你们这边的口供也是一致的。”刑天两手一摊的说道,“重要的是,我们翻过户籍档案了,勒东和你是同一年的同事,而他们的档案里面是有前科的。”
“所以,为了进一步证明事情的原委,我们还要调取医院的监控录像!”
“那个穿绿豆花纹睡衣的妇人呢?”我提醒道。毕竟,这个妇人也是光头男们的同伙。
“那个任旖璲呀,由于她没有直接参与吵架动手,还考虑到她小孩脸上有个伤口,先放她走了!”刑天解释道。
虽然我觉得这妇人也是一个恶人,但警察蜀黍也不能拿她怎么办。毕竟别人当时么有参与斗嘴动手,而且还要带着受伤的儿子。
“好吧。”我冲他们提醒道,“但是我怀疑头顶有纹身的那个光头男是个瘾君子。”
“为什么?”
刑天一听到我有另外的隐情,于是就来了兴致。
“因为我在给小孩看病的时候,他时不时的打着呵欠,还时不时的擤着鼻涕,在搀扶她晕倒的老婆时,双手还有点抖动,这都是瘾快要犯的表现。”我冲他解释道,“而且小孩脸上的伤口比较整齐,像是被利器划伤的,而不是他所谓的是桌角撞伤的。”
“可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刑天干净利索的总结道。
“对的。”我回道。毕竟这都是通过他的临床症状来推测,并不能直接说明什么问题。
“你先出去在大厅等候吧,我们需要整理一下口供。”刑天冲我吩咐道,“等会医院的视频拿过来,再传唤你!”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我冲已经坐在衙门大厅等候传唤的朱彤娜问候道。
“没有,我将事件经过录完口供后就出来了,在这里坐了有一会了。”
朱彤娜又接着说道,“谢谢你和窦医生帮我挡住那些坏人的拳头,要不然就和窦医生一样脸上挂彩了。”
“不客气,都是同事,应该的。”我见窦璧不再,于是问道,“窦璧呢?”
“他和我一起分别被叫到审讯室的,到现在还没出来,”朱彤娜有点担心的说道,“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应该不会有事,”我安慰朱彤娜,毕竟窦璧脸上那一巴掌是为了护住她才挨的。
“今天晚上这事,你和家里人说了吗?”我冲朱彤娜提醒道,“这么晚还没有回去,他们会担心的。”
“没有,只是告诉他们今天晚上要加班,免得他们更加担心。”
“那你男朋友呢?”我多心的问道。在尚海,女朋友下夜班,男票一般都会过来接送的。
“还没有呢?”她冷得双手抱住自己,在回答我的时候显得有点孤冷。
于是,我这才无所顾忌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朱彤娜的身上,劝她闭目休息一会。虽然她有所推脱,还是被我说服了。现在是初春,但下半夜还是有点冷的。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里面都是医院同事发过来的问候。大半夜的捞他们关心,也是满满的感动。
我打开微博想要发一条深夜进衙门的状态记录一下,却发现有条头条微博,其题目豁然提到了我们医院——尚医大儿童医院,还有急诊封面配图。
于是,我点了进去,但里面的内容却让我越看越愤怒,里面的内容全都是反过来捏造的。而博主头像正是绿豆睡衣妇人,还取了一个颇具悲情氛围的名字——一对受伤的母子!
她在里面先是控诉朱彤娜不但不会打针,还将他儿子的伤口缝线给抓了下来,弄得小孩嗷嗷大哭,撕心裂肺。里面居然还配上了小孩的图片,以及朱彤娜的照片,只不过小孩子的伤口被打上了马赛克,脸上P上了惨不忍睹的血滴。
接着又控诉了我,在他们和朱彤娜理论的时候,我不但推搡他们,还连同黑涩会人员(勒东),将她的老公和盆友打倒在地,并说我和勒东还威胁他们,如果敢来医院闹事,就要他们好看!当然,这也配上了她老公和盆友两人摔倒在地的照片!
这踏马的看的我老血都要喷了出来,不但谎言写得句句动情,图片还配的到位。
最为一张不要脸的照片,居然是她脸部被抓伤的照片,说是我们在动手的时候,将她抓伤的!
我记得我们并没有和直接她接触,而她有两次因为晕厥无力摔倒在地,也许她脸上的划痕是她自己摔倒造成的。而现在却自拍拿出来污蔑我们。
不用看下面的评论,我都知道一大批不知情的喷子,装着圣母婊同情这个所谓的“一对受伤的母子”,而各种污言秽语谩骂着我和朱彤娜等人。尤其下半夜的喷子犹如厉鬼一般,祖上十八代的缺德本事都被他们集于一身了。
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下满楼的评论,看得我既气愤又心寒,更多的是为医生这个行业悲哀。就在我犹如置身黑夜中的大海时候,终于看见有条评论是在为我们辩护的,而且是真实的讲述了事件经过。
于是,我的内心激起一种冲动——写下真实的事件经过来反驳。可是在打开评论的时候,我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就算我写了评论也是石沉大海,这些喷子也不会置信,反而更会激起他们内心的口水。
这条为我们辩护的评论就是例子,已经被他们踩到了最底层,还对这条评论恶言相向。
当我心寒的退出这条微博的时候,其他各大媒体不问青红皂白的将这条微博争相报道,甚至有些春秋笔法有过之而不及。
看着闹心的我,索性退出了微博和网页新闻。
“钟謦城!”
这时候,传来警察蜀黎的呼唤,而困得靠在我肩膀睡着的朱彤娜也被惊醒。
我看着不远处的刑天,他手中拿着一件外套冲我这边走来。
“什么事?”我冲刑天回道。
“你们的窦医生,一直不说话,我们没法录口供,所以想让你过去说说看。”
“哦。”
我同时注意到,刑天看见朱彤娜身上披着我的外套后,他把他手中的外套往后藏了藏。于是,没有穿外套的我冲他打趣道,“邢警官是不是看见我没有穿外套,怕我着凉,送温暖送外套过来的?”
“哦,不是,”他有点尴尬的解释道,“前面我看见朱彤娜护士穿的衣服有点单薄,过来喊你就顺带拿了一件外套出来。”
“原来如此,”我意味声长的说道,“朱彤娜我有点冷了,衣服我先拿回来穿上。”
于是,朱彤娜有点不悦的将外套还给我,“真是小气,才穿了这么一会。”
“看你的了!”在经过刑天的身边的时候,我心照不宣的冲他悄声说道。
由于他俊朗的外表,以及办事的干练,看到他的时候,我对他的印象就还不错。当然,主要还是我对朱彤娜没有男女之想,何况成人之美是我所往。
“钟哥!”
窦璧在见到我进来才张口,满脸充满顾虑。刚才他可是沉默得连录口供的民警都呵欠连篇、不断的在钓鱼。
“不要害怕,将今天晚上的事情如实的告诉我们的民警同志,他们辛苦到现在也是不容易。”我冲受惊的窦璧说道。
之前还看不出来,我进到审讯室才看出来他待在这里还是充满恐惧的,毕竟他是第一次来衙门。我刚过来的时候也是很紧张,在外面和勒东抽上一根香烟才有所缓解的。
“窦医生,你将今天晚上经历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了,”民警同志打起精神来劝说道,“不用这么紧张,伤害你的人该怎么处理我们是绝不会手软的,你不用害怕他们报复,现在是法制社会,法律会保护你的!”
“民警同志说的没错,”我冲双眼看着我的窦璧继续鼓励道,“前提是你要将今天晚上受到伤害的事情陈述给他们,要不然他们也拿那些闹事的人渣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