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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教主抬眸，不经意间又看到了楚玉手中的战争令。
从身份上来说，楚玉作为深渊界第一护法，是没有资格来要求她的。
如果她答应了楚玉，那红莲教的脸，今日就真的彻底丢尽了！
可现在不是讲究什么脸面的时候。
红莲教主知道深渊界不可能无端申请战争令，也知道他们真的会动用这枚战争令！
因此。
即便是她的无能已经被彻底的体现了出来，可她还是朝苏寒看了过去。
“给他们道歉吧。”
字字不提‘跪’，字字都是‘跪’！
对苏寒来说，真要让他道歉不是不行，反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让他跪下，这就已经上升到了其他的一种层次！
银河星空之时，两世为人，他苏寒从来没有跪过。
甚至，他都不容许凤凰宗的人下跪！
这是一种信念，修士顶天立地的信念！
如果今日真的跪了，那跪的不仅仅是苏寒的身体，更是他的道心！
这份道心将就此破碎，日后修炼之路上，便是没有瓶颈，也会生出瓶颈！
一辈子止步于某一个境界，都并非不可能！
苏寒所秉承的信念，从来都是浩荡无际，一往无前！
让他跪，绝不可能！
“我若是真的跪了，你九英山，又会提出什么条件？”苏寒看着韩长老。
“你倒是聪明。”
韩长老大笑一声：“你真以为，就凭你随口的一句道歉，此事就可以这么轻易的解决？别说你不跪，就算你跪下了，我九英山也要废你修为，断你骨骼，抽你鲜血，搜你之魂！”
听到此话。
红莲教所有高层都愣住了。
“韩长老，莫要过分！”
第二护法神色极为阴沉：“苏寒放在整个宇宙中，都是难得一见的超级妖孽，神域府对他极为看好，未来他更是有潜力凭借外人身份，加入那些宇宙国！”
“你现在要废他修为，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不然呢？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废他修为？难道我九英山还会留着这么一个后患不成？”
韩长老沉声道：“能留他一条狗命，已经是看在红莲教诚意十足的份上，不要不知好歹！”
“你！”
“木琳！”
第二护法还想说些什么，红莲教主却是忽然开口打断。
“教主！”第二护法着急的不行。
让苏寒道歉可以，甚至让他跪下都可以。
但九英山要是当着他们的面将苏寒废掉修为，让百万年难得一遇的超级天骄就此夭折，她真的接受不了！
望着第二护法和红莲教主那难看的神色，九英山和深渊阁的人似乎很爽，他们脸上都带着浓浓的讥讽。
而此刻。
苏寒在看着红莲教主，红莲教主也在看着他！
直至许久之后。
红莲教主这才说道：“外门弟子苏寒，为红莲教惹是生非，招引滔天祸水，罪责难逃！”
“即日开始，苏寒不再是红莲教弟子。”
“逐出师门，不管生死！”
听到此话，第二护法彻底愣住了。
“哈哈哈哈……”
韩长老发出大笑声：“林教主不愧为红莲界主，做事雷霆果断，韩某佩服！”
“教主！
！”第二护法眼眶血红。
在所有人看来，此刻红莲教主将苏寒逐出红莲教，都是因为摄于深渊界的压制，所以只能将苏寒给推出去。
但苏寒不这么认为！
他刚才与红莲教主对视之时，似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尽管红莲教主没有开口，甚至都没有传音，可苏寒明白！
只要将苏寒逐出红莲教，那苏寒跪与不跪，道歉或是不道歉，红莲教都管不了了！
换句话来说……
天高任鸟飞！
再也没有任何势力能够约束苏寒，能够逼他做所有他不想做的事情！
当然。
这种自由，是建立在苏寒有把握存活下来的基础上。
“当初我去太云荒地执行任务，十万外门弟子全军覆没，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红莲教主必然知道，我有我的依仗！”苏寒心中暗道。
将苏寒逐出红莲教，也就代表着他跟红莲教没有了关系。
深渊界也不能再因为苏寒，非要找红莲界的麻烦。
“好！”
苏寒深吸了口气，朝红莲教主和第二护法等人抱拳。
“感谢红莲教的栽培之恩，他日苏某再临天坛神域之时，必将偿还！”
这种‘偿还’，到底指的是恩情还是仇恨，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要离开天坛神域？”
第二护法眼童收缩，几乎是下意识道：“苏寒，你可以前往天坛神域，加入神域府，只要你展现出你的资质，神域府一定不会……”
“木琳！”
不等第二护法说完，楚玉便打断了她的话。
“林教主将此子逐出红莲教，我等尚且可以理解，他若能逃到其他域中，那也算是他的本事。”
楚玉道：“但他若是真的加入了神域府，那我深渊界，依旧会向红莲界宣战！”
“你们就非要致他于死地？！”第二护法状若疯狂。
苏寒静静的看着她。
自从自己进入宇宙，除了姑姑之外，真正对自己好的人，也就这个名为‘木琳’的第二护法了。
哪怕是红莲教主，苏寒也不认为她对自己有多么好，只不过是不希望自己就此夭折，也不希望自己牵连到红莲教和红莲界而已。
第二护法在竭力为自己争取。
而红莲教主，却是让自己自生自灭。
“走了。”
苏寒最后拍了拍郑立的肩膀，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苏兄！”
郑立蓦然起身。
苏寒听的清楚，他喊的是‘苏兄’，而不是‘苏师兄’。
这跟自己有没有被逐出红莲教，没有任何关系。
只见郑立神色凄然，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决绝。
“宇宙广阔，我等如蝼蚁般的生灵如何生存！”
“公平公正……哪里来的公平公正？”
“我不认为苏兄的所作所为是错的，修士当真要有一颗所向披靡，一往无前的心！”
“我今日被逼下跪，道心已死，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所有期待尽皆破灭。”
“但我郑立以我之命，祝苏兄前程似锦，再无崎区！”
“轰！
！”
近乎是话音落下的刹那，郑立的身体，便轰的一声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