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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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家嬷嬷早年间一直在宫内当嬷嬷，虽然她说话刻薄，但是对于规矩却是无比的严厉。

    她要求王婉一言一行都必须有定法，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做的不做。王婉的身子里是成年人的灵魂，对于那些小孩子淘气的事情，她是一件也不会做的。

    在季家呆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外面的人都说，季家嬷嬷会调教孩子，从未见过王婉出去做过什么让人心烦的事情。听了这话的季家嬷嬷，觉得心里还是很舒服的，这王婉这丫头虽然傻是傻了点，但是人很老实，也很乖巧。

    王婉几乎是使劲浑身解数希望讨好季家嬷嬷，她越是让季家嬷嬷喜欢，她就可以晚点回王家。最近在季家嬷嬷这边，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她的小脸上几乎有了血色，整个人也不再觉得轻飘飘的。

    这些日子季家嬷嬷那个风湿病也没见的改善，王婉就开始用老药方给季家嬷嬷泡脚。药是王婉借着程英不在家里的时候，悄悄的从家里拿出来的，王进宝和王招财一看王婉回来做家事，乐的找不着北就出去玩了。

    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一个药方，无非就是放入适量的乌梢蛇、牛膝、桑寄生、独活、杜仲等补益的药材熬成药水，然后再拿来给季家嬷嬷泡脚。刚开始，季家嬷嬷看着王婉端着一股药味的木盆让她洗脚的时候，觉得反感。

    当时季家嬷嬷问王婉：“这是什么药？难闻。”

    王婉很陈恳的告诉季家嬷嬷：“季奶奶........泡脚...........腿不疼.............爹给隔壁..........陈叔.......说的。”

    是老人无非都有这些毛病，隔壁的那个陈大叔是来找她爹看过这个毛病，当时陈大叔还很心酸的说，自己的这个老毛病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当时王元龙虽然开了几味药，那么都是口服的，王婉现在这个医术还不如她爹的十分之一，可不敢乱来。所以只好用以前给外祖母熬的洗脚的药方，给季家嬷嬷也来一份。这好歹不是口服，也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或许是王婉的表情很真诚，季家嬷嬷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还是让王婉给她洗来了脚。给季家嬷嬷每日里洗完脚后，王婉还会给她捏捏穴位，这脚底下的穴位最多了，若是找的对位子，那么对身子也是有好处的。

    季家嬷嬷那晚泡了脚后，果然似乎好了一些。王婉看季家嬷嬷哼的没平时那么厉害，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她在季家做的事，其实挺少的，张婶没事的时候总会过来帮她，最近季家嬷嬷的衣裳都是张婶拿过去洗的。

    王婉将热水烧好，去了屋子里拿茶壶的时候，季家嬷嬷一脸怪怪的看着王婉：“丫头，你跟嬷嬷说，这药草很贵重？”

    王婉没想到季家嬷嬷会这么问，赶紧摇头，她怕季家嬷嬷不相信然后解释：“不贵........普通的。”

    季家嬷嬷点了点头，然后脸上有些疑惑：“丫头，这是你爹让你送来的？还是你自己自作主张拿的？你老实告诉嬷嬷，若是你说假话，今晚就回你们王家吧。”

    王婉低着头，心里嘀咕了一下。她在季家嬷嬷面前可不敢说假话，因为季家嬷嬷是个人精，她说假话季家嬷嬷肯定是会看出来的。所以她只是等了一会才老实的说：“我......我自己拿的.......不是爹........让拿的..........这药.......不贵。”季家嬷嬷听了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有些生气的喊：“跪下。”

    王婉一听赶紧就跪了下来，她此时的却是被季家嬷嬷吓到了，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和有威严的感觉。来这里的这些日子，她学会了服软，这个时候她不想和季家嬷嬷闹了起来，因为要吃亏的肯定是他。

    这个道理就好比老板说什么是对的，她就觉得那还是个对的一个道理。现在季家嬷嬷是给她吃喝的人，也就好比是老板，甚至比老板更老板，所以别说让她跪着了，就是让她跪着翻滚她也要做的。

    人，总要随遇而安。

    季家嬷嬷的嗓子有些冷淡：“原本以为你是个乖巧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去偷东西。不要和我说借口，就算你是为了我好，那么去偷东西也是不对的。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习惯若是养成了，你以后要担当什么样的名声。”

    说到这里季家嬷嬷似乎是真的生了气：“那日我愿意去王家，就怕你担上这的名声。你来日若是嫁了人，带着这个名声，那个好人家会要你？我问你，你可知道错了。”

    王婉赶紧点头，她不懂她现在也就六岁，季家嬷嬷就这么担心她未来的婆家。其实在古代这个是很常见的，孩子娶嫁都很早，若是真的关心她的人，就会真的去她小的时候开始考虑她的以后。

    她没想到这个事情会这样严重，她是用一个现代的人心态来想这个事情的，觉得自己拿自己家里的东西很平常。可是没想到季家嬷嬷会叹了一口气才说：“你这个后娘不是个好东西，我老婆子不是故意说她坏话，只是你这个丫头啊。嬷嬷不能让你在我家里呆一辈子，你总得回去，所以你们之间也别闹的太僵。”

    “你听的懂就听，听不明白就随意吧。”季家嬷嬷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老了，以前明明不会多管闲事的，现在确变成了这样了：“你不是我季家的孩子，我这么说也是多事，你迟早是要回王家的。”王婉没有说话，季家嬷嬷最近是打算养一个孩子的，她听张婶说过。可是没想到她做的这么尽心尽力，季家嬷嬷依旧没收养她的意思。今日的意思很明白，她是想让她回王家了，而最近张婶似乎也在重新给季家嬷嬷找伺候的人家。

    想到这里王婉还是有些委屈的，但是还是没有反驳季家嬷嬷的话。

    她既然都学会认命了，也认了自己穿越到了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了，她就要学着活下去。

    季家嬷嬷还未继续说话，就听见门口张婶的声音了：“大丫头啊，大丫头啊，赶紧，赶紧回家啊，你们家里出事了。”王婉心一沉，不会这偷药，真的偷出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