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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天上午傅南衡去财务部视察的了,至于为什么视察没有人知道。
他进去的时候,全体人员都起立迎接他,这时候“啪”的一声,一本书掉到了桌子上,正好是陈朝阳的,傅南衡的眼睛瞟了一下掉在桌子上的书,说了一声,“捡起来。”
陈朝阳捡起来了,可是他今天好像运气不佳,也许是他很紧张,偏偏又放到了桌边上,“啪”地一下又掉了下去。
“再捡起来。”傅南衡说道。
陈朝阳在他们的事务所好歹也是个资深会计师,何曾受过这种羞辱,自然受不了,脸上已经不好看。
不过修养还是在的,他还是捡起了书。
接着,傅南衡走到陈朝阳身边,说道,“是不是觉得心里不服气?觉得自己不应该听我的?”
“没有!”陈朝阳回答得毕恭毕敬。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本书有它原来的位置,别人妄想移动它,那是休想,东西如此,人也一样!”
说完了这番话,傅南衡就走了。
小李一副扒八卦的样子说道,“谁都听得出来傅总这是在以物喻人啊,陈朝阳前几天不是和你相亲了嘛,傅总肯定也知道了,傅总好霸道哦!”
我仿佛一个好端端地听戏的人,却无端掉入了戏里一样,吃惊又疑惑。
小李好像很肯定的语气,可是我心里在说的是:小李肯定想错了吧,我和傅南衡压根儿就没有那种关系,他和那天出双入对的女子才是一对吧。
我疑惑不解。
自从怀孕以后老觉得累,我刚要趴到桌子上小憩一会儿,傅南衡的秘书就来了。
她手里捧着两个饭盒,款款地走到我面前,说了一句,“初小姐,这是您的饭盒,傅总让我给您送来的。”
我拿过饭盒看了看,已经刷得很干净。
看着这两个饭盒,仿佛有一种从此“俗事两清”的感觉。
我本来都忘了他拿着我饭盒的事情了,现在亲自让秘书给我送来了,正好,我每天一个饭盒也不够用,这下宽裕了。
忙了一天,晚上我倒头就睡,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起来,我真烦这种半夜打电话的,跟催命似的,我好不容易抬起打架的眼皮,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毫无疑问,肯定是做广告的,我的手机是华为,所以,我按掉了这个号码,就把它拉入了黑名单的行列。
继续睡觉。
我刚刚要睡着,手机又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手机,才五点,我平常都是八点钟才起,弄早饭和午饭,五点钟,对我来说,等同于半夜。
不过这次手机上显示的人让我吃惊不小——宁在远。
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接起来,耳朵本能地想要承受他的狂风暴雨的,没想到,他和声细语地问道,“初欢,起床了没有啊?”
仿佛我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宁在远那副笑里藏刀的猥琐样,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毛骨悚然。
“起床了啊,怎么了?”我还是迷迷糊糊地,眼睛睁不开。
“如果起床了的话,就来一趟熙悦园吧,昨天熙悦园项目的二区竣工了,今天视察完了,就开始安装壁挂炉了。”宁在远的声音始终如沐春风。
视察?这么早?
我早就知道二区今天竣工了,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今天安排视察,而且,这个决定如此仓促,都不给我一点儿喘息和睡觉的机会。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开始穿衣服,这大冬天的。
为什么这么早视察,我也知道,因为凌晨时分,还有很多的冰没有化,这样才能知道哪里的结构做的不好。
我打着哈欠去了熙悦园二区,等我到了,才看见那里一群人都在等我,好像大家都知道今天视察一样。
众星捧月之间,傅南衡头上带着安全帽,身上穿了一件很休闲的黑色夹克,好像在跟人说着什么。
自从他从我家里离开,我就没和他说过话。
我点头哈腰地走到了宁在远面前,说了医生,“宁副总,迟到了,对不起。”
宁副总看了傅南衡一眼,假意咳嗽了一下,说了句,“好了,我们开始上楼吧。”
接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开始上楼。
更可恨的是,电梯还坏了,我得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绝对不是一个孕妇该做的事儿,上到三楼的时候,我就累得喘不上气来了,傅南衡已经上了四层了,我和他相差一个拐角的距离,我抬眼看去,他的眼光似乎朝下瞥了一眼。
我扶着腰,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我甚至在那一刻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道,“看看吧,孩子,这就是你爸,让你妈爬这么多楼梯!”
到了第五层的时候,傅南衡的脚步就放慢了,我总算跟上了。
半夜三更的起来,整个人还没有睡醒。
这个小区是二十层楼,爬到顶楼的时候,我就已经气喘吁吁,半条命都没了。
傅南衡站在我前面,在俯瞰整个小区。
这也是我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傅南衡就站在前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早晨的太阳才刚刚升起来,照得雾气朦胧,光晕打在他身上。
恍然想到了小时后语文里的一句话,“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越来越高大。”
虽然俗了点,但这就是他现在在我心里的形象。
“你把我拉黑了?”他突然说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随即想起来今天早晨接到的骚扰电话。
我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是傅总,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三更半夜地打电话,我以为是骚扰,再说,这也不是您平常用的手机,所以,我认为——”
“我以前也用这个号码给你打过电话,你不记得?”
呃,打过吗?打过吗?
我在脑补着,他哪次用这个手机给我打过电话,可是脑子里空空如也,我最终的结论还是——他没有用过这个手机号。
“有吗?我不记得。”我吞吞吐吐地说道。
他没再说话。
宁在远他们去旁边视察的了,我还是愣愣地站在傅南衡的后面。
忽然我觉得头上有轻微的沙石落到了我的头上,很少的,可我还是感受到了。
我缓缓地抬头,看到上面有一块极大极大的木板正在往下落。
我连想也没想,说了一句“小心”就扑到了傅南衡的身上。
因为我知道那块木板是冲着傅南衡来的。
那是一块红木板子,很重,如果砸到傅南衡的身上,不是死也得重伤,我当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舍己救人这事儿是挺英雄的。
我趴到了傅南衡的身上,没有撞到他,我却在他的臂弯里弯了腰,然后,那块木板,不偏不倚地就砸在了我的背上,真的——好疼啊。
我“啊”地尖叫了一声。
他扶住了我。
“抓住那个人。”他大喊了一声。
我还在他的臂弯里,他蹲下身来,抱着我,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我也问了他一句,“傅南衡,你没事吧?”
印象当中,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傅南衡。
我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还好他没事,要是有事的话,我的孩子就没有爸爸了,即使孩子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可是,他活着总比重伤不愈的好吧。
大概我脸色苍白,他横抱起了我,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继续,我先离开。”
现在,整个楼顶都乱七八糟的,有去追楼上的那个人的,其实想想也知道,这是有人在公报私仇,因为那么大的木板不会轻易出现在楼上,也不会随意地落下来。
傅南衡把我放进了车里,问了一句,“没事吧。”
我趴在他的沙发后座上,“没事。”
“没事才怪!”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发动了车子。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
太阳刚才还挺好的,可是这会儿,天渐渐地阴沉起来了,好像要下雪。
他在专心开车,我忽然说了一句,“那天的避孕套不是我的,是顾清辉的,他之前去我家,让我求你不要把那件事情闹大,从他的口袋里掉出来的,我当时没在意。”
“为什么和我解释这个?”他问了一句。
是啊,为什么向他解释这个,我哪知道。
“大概不想让你误会我吧,多损我的形象啊。”我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车子似乎在爬坡,医院所在的地方,一般人都挺多的,可是,我们所要去的方向,人越来越少了。
“我们要去哪?”
“去我家。”
他家?
我听了心里忍不住颤抖起来?干嘛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