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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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墨公子今日屈尊前来，令这赏花宴都是蓬荜生辉啊，还请上座。”大夫人在君墨身前停下，向着那谪仙般的男子，微侧身屈膝行了个礼。

    “恩，夫人便去忙吧，本公子自便即可。”君墨随口应着，遂走向前排上座。

    待落座，君墨抬眸向两侧坐席飘了一眼。本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到场，没想到蓝烟柔竟是比他还懒。

    此时的蓝烟柔才走出缥缈居。不得不说君墨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蓝烟柔确实很懒，她可没有那迫切嫁人的心思，也便懒得提前去相看。况且提早去了或许还要应付那帮子小姐的攀谈，忒的无聊。

    少顷，蓝烟柔行至花园门口，一袭流云缎素雪绢抹胸飘纱长裙，加披帛，挽半臂烟灰轻纱，脚踩雪色绣鞋，漫步花海间一派清流之姿尽出。

    待近得宴前，众人皆是放下了手中杯盏。那乱花渐欲迷人眼，想必不是因为花儿娇艳，而是因这眼前的女子吧。

    只见蓝烟柔一头墨色长发松松挽了个朝云近香髻，慵懒间不失华贵。一张惊华绝美的容颜上娥眉入鬓、飞扬间不失柔美。额间点的一抹朱砂痣与朱唇相映、竟是艳似泣血，欣长睫羽下的眸子清透中又似隐着一潭幽深，欺霜赛雪的冰肌玉骨配上那漆黑深潭一般的眸子，竟成就了一副反差强烈的图画，让人不知不觉间似入了幻梦般无法自拔。

    “嘶，这一身流彩简直堪称天人之姿。”

    “世间怎会有如此神女。”

    “三小姐一身风骨确可谓天下无双。”

    一时间竟是惊叹之声四起。这容貌或许即使同为女子，也是嫉恨不起来的吧。蓝烟柔在众人的赞叹中，淡然缓步向末尾的一处席位行去。

    “柔儿，来这边坐吧。”君墨唇边挑出一抹邪笑，一道魅惑的清冷之音传出。

    蓝烟柔抬眸望向君墨，并未答话却是微一点头，抬步向着前座行去。

    今日蓝月瑶并未前来，满眼望去相熟的只有一个带着面纱默默寡欢的蓝婉茹，她当然不可能坐到蓝婉茹身旁。而剩下的又全然不熟，倒不如坐在妖孽旁边的好，还省了寒暄的麻烦。

    “啊，君墨公子怎会邀女子共席？”

    “据说君少爷不是洁癖的很么。”

    “呜呜，为何君墨公子相邀的不是我啊。”

    听得身周一众女子的惊讶心碎之声传出，蓝烟柔柳眉微蹙，这妖孽竟还是个有洁癖的？细看，果然发现君墨身侧两道席位皆是有意空出来似的。蓝烟柔忽的想起前日，君墨盯着手指尖口水发呆的傻样，不由竟是笑出了声。

    “柔儿，发生了何事竟是如此高兴。”君墨看着坐在自己身侧轻笑的蓝烟柔问道。

    “无事。”蓝烟柔笑答。

    “可饮一杯无？”君墨不置可否，斟了一杯酒递给蓝烟柔。

    蓝烟柔随手接过，一饮而尽，唇齿间满是花瓣的清香。

    此间，待众人都已落座，便是各展风流。写诗、赋词、歌舞、奏乐，一片其乐融融，正可谓花间一壶酒，花下看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片其乐融融中，但见大夫人却是面露诡异。看着与自己仅隔一张席位的蓝烟柔和君墨聊的甚欢，大夫人心中便不由的阴笑起来。哼，小贱人就让你得意一会，素闻君墨公子喜洁，如今你自己倒贴上去，看来正是天助我也。

    大夫人扫了一眼身侧与几位世家公子饮酒的蓝玉，对身后的蓝婉茹轻声叮嘱着：“茹儿，你也好好相看相看，别风头都让那贱人夺了去，你看那几位如何，这都是老爷一派下属家的公子哥。”

    大夫人这边话刚说完，便见阮嬷嬷使的眼色，也不待蓝婉茹回话，便是悠悠起身，拍手：“感谢诸位赏光今日相府花宴，除了美酒佳酿，蓝丞相还特在天悦楼为诸位定制了百花糕，望诸位品尝。”

    蓝玉闻言不由大悦，端起酒杯向席间众人微微致意。虽说今日来的都是小辈，可毕竟都是世家小姐显贵公子们，大夫人此举果真贤惠得体。

    随着大夫人的击掌声响起，一水身子婀娜的婢女手捧托盘行来，托盘里是各色花朵形态糕点，一朵朵仿若真花般逼真晶莹、娇嫩欲滴。

    君墨盯了一眼蓝烟柔座前的托盘，抿唇一笑，附耳在蓝烟柔耳边：“我猜你这朵花有毒。”

    “何出此言。”蓝烟柔低头轻抿了口杯中酒，瞄着碟子里精致莹透的兰花糕点问道。

    “这常规设宴，均是银质托碟酒杯，为的便是防人下毒。可这瓷碟虽说应景，却也有些不合规矩，再者……”君墨娓娓道来。

    “再者大夫人还恨极了我，对吧。”蓝烟柔微微一笑，截断了君墨后面的话。

    “嘻嘻，柔儿可想验证一下？”君墨见大夫人正与蓝玉饮酒便换了自己与蓝烟柔的碟子。

    蓝烟柔见君墨动作，眨了眨眼：“如何验，这糕点大夫人想必是不会吃。”

    “柔儿只管看着便罢，本公子自有妙计。”说着，君墨自袖中褪出一拇指大小玉瓶，以袖遮碟。滴了几滴瓶中液体于兰花糕点之上，只见兰花糕瞬时便翻起了一层白色泡沫，君墨微微倾斜着托碟摇了一摇，便见那白色泡沫挂在了碟壁四周，只余碟底的几滴水样液体。

    “这是？”蓝烟柔好奇君墨这古怪的瓷瓶里装的什么，也不知这碟中几滴液体到底是什么毒，便问道。

    “只是一些小玩意罢了，分离毒液之用。嘿嘿，我们要不要试试这药效如何。”君墨睨着碟中的几滴清液问道。

    “甚好，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蓝烟柔看君墨也是不知这无色无香的液体是何毒，便欣然应到。

    “柔儿，你猜是心穿肚烂，还是七窍流血呢。”君墨眯了眯桃花眼对着蓝烟柔问道。

    “我猜定是会洋相尽出的毒。”蓝烟柔掩口轻笑着，她心知大夫人得有多恨她，又怎么会舍得她死的那么干净利索呢。

    “呵呵，那便看着好了，只是希望不要太惨哦。”君墨见蓝玉正匆匆向花园之后行去，想必是去如厕的。而其余等人皆在用着方才端上的百花糕点。便是指尖微微一点，几滴清液瞬时弹向仅仅一席之隔的大夫人杯盏中。

    此时众宾客已是吃过糕点，酒过三巡，却忽闻席间暗香浮动。

    “嗯……唔……”只闻那男女欢爱之时的破碎之音，竟是从大夫人口中溢了出来。

    一时间竟是全场寂静，众人皆目瞪口呆。

    “哼，下作！竟是烈性媚药。”君墨眸中一抹杀意现了出来。

    “无妨，我们只管看戏便好。”蓝烟柔冷声道。

    只见此时坐在上座，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大夫人竟是站起了身，一扬手便拔下了头上的珍珠玲珑八宝簪，正媚眼如丝的舔着下唇、甩了甩那头披散而下的乌发。

    紧接着便是猛的一扯胸前襟扣，只听得嘶啦一声，露出了一大片雪肌。这力气大的，竟是连着内里的鸳鸯戏水肚兜都被扯断了挂绳。

    不待众人眨眼，大夫人又是一把撕开了腰间那华贵的绣百花暗纹曳地长裙。香风浮来，两条白晃晃的大腿，险些晃花了一众宾客的眼。

    “啊……哈……”

    只见大夫人此时正抚摸着自己那不耐扭动着的娇躯。搔首弄姿间、娇羞声也是愈发的大了起来。转瞬，便见红着眼的大夫人飞身扑向了身侧的一众宾客们，顿时便是一阵人仰马翻。

    不知为何，这大夫人力气大得竟是一连扑倒了好几位公子，而现下正被大夫人跨坐在身下的，那挂着一脸书卷气的男子，竟是急的差点哭出了声来，他自是不敢伸手去推半赤着身子的大夫人，只得慌乱的躲避着大夫人落下的片片香吻。

    “你这贱妇！”正在此时忽闻蓝玉一声暴喝自身后传来。

    紧跟着，只见蓝玉飞起一脚就踹在了大夫人的身上，大夫人竟是哼也未哼，“嗖”的一声便就被踹进了花圃之中。

    直到这时，众人才算是缓过了神儿来，不说刚刚席间那一众纷纷低头掩袖、羞红着脸的小姐们，就连那些公子，也是一个个呆若木鸡。他们何曾见过此等场面。毕竟平日去的那些个青楼皆属上流风雅之地，无非是些卖艺的歌女舞女之类罢了，行的也是那吹拉弹唱诗词歌赋饮酒舞蹈之事。或许这种画面只有在一些低级的青楼里，才是可以看到的吧，今日也真算是开了眼界。

    蓝玉此时已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绿，见这贱妇喝了点酒，居然敢不知廉耻的当众宽衣解带了起来，便是怒火中烧，当时恨不得一掌劈死那贱妇才解气。虽说没戴绿帽，蓝玉却感觉自己头顶已是一片繁茂草原。

    蓝玉青筋暴起紧咬着牙，在家丁中寻了一圈，指着一个婢女，吩咐道：“你，去找件衣服给那贱妇披上再带出来。”

    虽说蓝玉很想把这贱妇直接拖下去打杀了，可毕竟蓝玉不光是个男人，更是堂堂一国丞相。而这贱妇又是镇国公爱女，此时当着众人他还得护着丞相府和镇国公府的颜面。所以蓝玉是万不能允许那贱妇继续暴露于人前，这也是为何刚才一脚便把那贱妇踹进花丛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