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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贵女圈
周继业拿着玉步摇看来看去,正走着就听到有人叫他:“周公子,请留步!”
他回头一看,那人正是沈世杰的贴身小厮同安。
“是你啊,同安。有什么事情吗?”周继业问。
同安眼尖,看到周继业手里拿着一支珍珠碧玉步摇,登时乐了。他一把揽过周继业的肩膀,勾头与他攀谈起来:“哟!周公子动作够快啊。看样子已经的手了,白害我家公子替您担心了好一阵呢!”
周继业解释道:“不,不是那样的。我还没……”
同安一副你不用解释我也懂的表情,不欲再听他啰嗦,伸手打摆,示意他住口。“您甭解释,小的都明白。但小的好心提醒你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袋子沉甸甸装着金元宝的玄色钱袋扔到周继业的怀里。
“喏,这是我家公子赏你的。接下来的事情也要办好,事情成了之后,这样的好处还多着呢!你就偷着乐吧!”
周继业掂了掂袋子里元宝的重量,可真沉呐,少说也有两百两呢!这多他来说可是能花两三年呢,沈世杰出手也太大方了。
心里的欢喜冲淡了心头的疑虑,他满脸通话,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钱袋子对同安不听地作揖:“替我谢谢你家公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好!”
同安皱着眉,看不惯他这副像是没见过钱似的穷酸模样。撇撇嘴,扭身一路小跑去跟沈世杰报信去了。
到了四月十八那日,相府众人,早早都起身了。张婉柔更是忙的脚不离地,浑身酸软。虽说周贤卸了她主持中馈的权力,可是她只不过是一个小户出身的农家女,大字不识一个更没有学过如何管家。这偌大的相府到了她的手里,令她束手无策。因此面上虽然没明说,但实际上张婉柔又挑起管理家业的单子。
沈道远的四十五岁寿宴,有皇帝亲口恩准,皇恩浩荡。朝中大臣哪个不羡慕,哪个不巴结?天不亮张婉柔便早早起身,吩咐厨房准备好宴席上所用的菜品,点心和好酒。还要安顿好前来贺寿的贵妇千金,真是忙的头昏脑涨!
沈鸣秋自然不会错过这种能出风头,又能博好名声的机会。她一袭广袖淡紫罗仙裙,裙上绣着分外好看的戈尾花,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头上挽着飞仙髻,并叉了一支三翅莺语珠钗,一颦一笑都婉约动人,美得不似凡人。
相比之下,她身旁的沈晓梦就黯然失色许多,身着一件藕荷粉的双层轻纱衣衫,下着碧色褶皱罗裙,头上挽着坠马髻,戴着几只金灿灿的镂空兰花珠钗,虽然眉目清秀,但面上却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跟在沈鸣秋身边,倒越发像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
沈鸣秋一出来,就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端庄娴熟标准的淑女模样,笑吟吟地招呼着屋子里的千金贵女。
“各位姐姐妹妹,请恕鸣秋照顾不周之罪。实在是今日贵客太多,着实脱不开身,这才来晚了,使得众位姐妹在此久等。”
其中一个身着绯红留仙裙,身形纤长,修眉秋瞳,挺鼻樱唇的美丽女子笑着开口道:“不碍事!谁不知道你父亲乃是当朝宰相,又是陛下金口玉言许下的寿宴,怎能不热闹呢!我早就料到你会忙不过来,怎么会责怪与你?”
这说话的女子正是吏部尚书之女秦华瑶,她一向喜欢与温柔大方,心地善良的人交往,在她心里沈鸣秋恰恰是这样的人,更是视她为闺中挚友。
秦华瑶在贵女圈颇有名气,而且人缘很好,她一开口立刻就有人附和道:“我们都等着你呢,好不容易来相府一趟,我们可要你带着我们观赏一遍才好。”
其余的千金小姐也都跃跃欲试,纷纷央求着要在相府一游。
嫡庶有别,沈鸣秋已经打进了嫡女圈,这招呼庶女的差事自然落到了沈晓梦的肩上。
沈晓梦虽然面上带笑,可心里却是瞧不上这些庶女,她自认为自己和她们是不一样。
这些个庶女的生母都是身份低微,连带着她们也都见识短浅,,一个个不是低眉顺眼,畏畏缩缩;就是见识短浅,上不得台面。
而她则不一样了,虽然她也是庶女,可是她养在嫡母名下,经常跟着张婉柔去参加各种夫人的邀约,跟她们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看着沈鸣秋语笑嫣然地跟那些身份高贵的嫡女一起说笑嬉戏,她心里有羡慕,有失落。当她看到一旁默默无闻,落在众人身后的沈玉贞时,她的嘴角再起高高翘起,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沈玉贞今天身穿湖蓝色及地长裙,腰间系着四指宽的月白色绣有水波纹的腰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整个人显得婉约素雅,清丽脱俗。
走在前面的莺莺燕燕中,终于有些人耐不住性子了。正四品少詹事家的嫡女刘斐文天生性子刻薄,最喜欢挤兑人,她故意装作一副疑惑的模样,大声地问沈鸣秋:“你不是还有一个嫡女姐姐吗?怎么不见她来,单单让你来招呼我们这些人吗?”
沈鸣秋听了,脸上划过一丝尴尬的神色,看了沈玉贞一眼,状似善解人意、温柔地解释道:“哪里的话!姐姐她……也在呢!只是她不善言辞,偏爱清净,其实她心里是有的。”
刘斐文听了,心里自有一番计较。什么不善言辞,不就是看不起她们身份不尊贵吗?还偏爱清净,还不是嫌弃她们吵闹?
这边,沈鸣秋莲步轻移,施施然走到沈玉贞身旁,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姐姐,怎地一人偷偷落在后面,单留妹妹一人在前面招呼?今日是父亲寿宴,我们姐妹可要同心协力,你看姐妹们都念叨你呢!”
在外人看来,这话似乎似乎是一个宽容大方的嫡次女好心为姐姐遮掩,实际上明里暗里都会让人误会沈玉贞不懂事,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还给她按了一个不孝的名头,自己生身父亲的寿宴,她竟丝毫不关心更没有一点要出力的意思,这不是不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