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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六章:恶脾气
第五天,是回门的日子。沈玉贞和楚恒衍早早起来,他还特意吩咐了管家,要多带一些东西。
马车也早已备好,楚恒衍扶着沈玉贞上了车。
她对回门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毕竟丞相府是也没有值得令她牵挂的人。沈道远一心要她死,周贤算计她,沈鸣秋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沈玉贞更想回的是忠王府,外祖母一定很挂念她。想知道她在晋王府到底过的好不好。
楚恒衍似乎觉察出她的兴致不高,于是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握着。
“不要再愁眉苦脸了,你若是想去忠王府。过两天,我再陪你去就是了!”他道。
沈玉贞抬起头,凝着他的眸子,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不多时,马车便在丞相府门口停下。
沈道远知道沈玉贞今日回门,还特意把丞相府门口的两尊大石狮子身上绑着红绸,连门口也挂上了大红色的新灯笼。
如今沈玉贞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嫁进了晋王府,成为晋王妃。是皇亲国戚,沈道远等人需要亲自来迎接。
也只有兰姨娘和沈灵运脸上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特别是沈灵运。一看见沈玉贞的身影,竟然兴奋地用手指着,口齿不清的叫道:“谢谢……谢谢……抱……”
兰姨娘又好气又好笑地在他的小鼻尖上点了一下,打趣道:“连称呼都叫不清楚,抱字说的倒是清楚!”
众人听了,皆是一阵哈哈大笑。
如今沈玉贞一身王妃宫装祥服,上面绘制着展翅的孔雀。胸前挂着绿松石的珠子,头戴金凤点翠珠冠。站在身姿挺拔的楚恒衍身边,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却带着一种隐隐的威慑力量。
沈道远心头一跳,怎么觉得这个沈玉贞才几天不见,就变化这么大呢?
其实不是她变化大,而是沈玉贞从再次醒来后就已经变了。而沈道远一直不曾注意到罢了,直到今天,他才正视自己的这个大女儿。
众人朝楚恒衍和沈玉贞二人行礼,楚恒衍淡淡地抬手道:“都起来吧,岳父大人,让你们久等了!”
沈道远笑呵呵地说:“哪里,晋王殿下和……晋王妃还是快请进吧。”突然换了一个称呼,他感到颇为不自在。尤其是他曾经那么不待见的沈玉贞,如今竟然成为了晋王妃!
“岳父大人,千万不要多礼。如今,本王已是您的女婿。再叫殿下,就显得生分了些……”楚恒衍望着沈道远,淡淡地说。
望着楚恒衍那张严肃淡漠,棱角分明的脸,沈道远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女婿”二字。他也只好点点头,讪笑着应下了。
兰姨娘和沈玉贞亲热地说笑着在前边,独留沈鸣秋一人,颇为凄凉地走在身后。
她的双眼有些喷火地望着沈玉贞绰约多姿的身影,心中愤恨地想着,这个贱女人,还真是可恶。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笼络住了晋王殿下,竟能让晋王这么宠爱她。
亲自陪着她回门不说,带回相府的那些礼物,哪一件不是价值不菲。看她一脸得意的样子,真恨不得立即上去划花了那张脸!
手里的锦帕险些被她撕烂,纸鸢扶着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谁不知道最近相府里,过的最不好的就是自己服侍的二小姐了。睿王殿下送来的彩礼,虽然在数量上比大小姐多了十几旦。可是里面装的东西,却不及晋王府送来的三分之一好。
白白让太夫人空欢喜一场,当即就指着沈鸣秋的鼻子骂了起来。太夫人出身不高,小农小户的农妇出身。从她嘴里骂出来的话,简直难听极了,有些话连自己也没有听过。连自己都觉得羞愧到无处可藏,更别提二小姐了。
二小姐当场就被骂哭了,哭着跑回院子里整整躲了三天才出门。眼睛都哭肿了。
大小姐大婚当日,二小姐气的在屋子里,把自己缝好的嫁衣剪了稀碎,还说:“缝了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宫里会送来王妃品级的礼服!”
这话不知道又被哪个多嘴的小丫鬟给听到了,还传到了老爷的耳中。当然是又把二小姐叫进书房,严厉地教训了一顿。
想到这里,纸鸢背上的伤口就又隐隐作痛起来。二小姐一旦发起脾气来,谁也拦不住。以前有夫人在的时候还好一些,还能劝一劝她。现在夫人也被老爷找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并写了一纸休书,把夫人扫地出门。再也没有人能制止住二小姐的脾气。
她从老爷书房出来后,非要治纸鸢的罪。说她是自己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可是却连院子里的小丫头都管不住,叫来两个管事的婆子,把纸鸢按到地上,用皮鞭狠狠抽了一通,这才解气。
“死丫头,你走那么快是要急着去投胎,还是迫不及待地跑到那位身边赶着上前献殷勤?”沈鸣秋有意要慢一些走,可纸鸢走了神,扶着她的步子不知不觉间竟然快了起来。气的她在纸鸢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纸鸢手臂上的疼痛感令她倒抽一口了冷气,她急忙向想沈鸣秋认错道:“对不起,二小姐,对不起。是奴婢不好,但……奴婢也不是故意的!”
沈鸣秋眼睛一瞪,站住脚步,指着纸鸢骂道:“怎么?你还有理了?还学会顶嘴了是不是?”
纸鸢连连摇头,她知道沈鸣秋发起火来的厉害。于是劝慰道:“二小姐,您千万不要发火。今天是大小姐回门的日子,晋王殿下也在。若是被她们知道了,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怕是会笑话你的!”
沈鸣秋闻言,停下了手,仔细思索了一阵后。瞟了纸鸢一眼,道:“你倒是有些小聪明,不过,以后你给我注意点,不要以为我今天放了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是是是……二小姐,以后奴婢会注意的。奴婢以后做事一定会倍加小心,不再惹您生气!”纸鸢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