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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初见
见妗蔓裳微微点头,半夏便迅速的用手指从额前挑出两缕细碎的头发,其余一并挽起,在头顶扭转出一个逐渐变细的单螺,再用荷色发带固定,留出手肘长度的绸带,自然下垂至肩膀。
随后半夏又进去捧了一套浅蓝色流苏绣荷襦裙,外罩一身及地蚕丝衣。加上妗蔓裳高挑的身姿和盈盈一握的腰身,整个人宛如刚出水的白莲一般清丽脱俗。
“原本奴婢还想着给公主配些珠钗和绢花,如今看来倒是尽够了,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三千青丝只用一条发带固定,再无其他的头饰,倒是尽显俏丽。
“嗯,这样很好。”
妗蔓裳说着,从跟前儿的首饰匣子里取出了一对成色极好的羊脂玉手镯套上了自己的玉腕,又挑了一支不是特别出挑的金簪递给了半夏,“这几日你尽心伺候我,倒也辛劳,这根簪子你拿着吧,平日里也能戴着顽。”
毕竟,半夏不过一个宫婢,太亮眼的首饰怕是戴不了的。
“谢公主。”
半夏也不矫情,谢了恩以后便欢欢喜喜地接了。
正巧,此时来接人的马车到了,半夏便随着妗蔓裳一并出了行宫。
等到了门口,便瞧见马车旁站着一个身穿绛紫色衣裳的嬷嬷,生了一张圆脸,逢人便三分笑,看起来倒像是个好相与的。
见妗蔓裳出来,她便忙上前去请安。可待瞧见了妗蔓裳的容貌,不觉心中一惊。但到底是宫中出来的,很快便收敛了神色,深深福了一福,道,“老奴姓苏,今个儿被指派来接梨落公主进宫赴宴。”
听闻此话,妗蔓裳面上不变,心中却有了计较。这个苏嬷嬷连自己是哪个宫里头出来的都不曾说明,想来有些内情吧。
“有劳苏嬷嬷了。”
说罢,也不再看她,由半夏扶着便上了马车,自顾自地坐下了。
苏嬷嬷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可一想到那人的吩咐,到底还是硬着头皮也跟着上了马车。
待人坐定后,马车便缓缓地动了起来。
苏嬷嬷看着半靠着车板正闭目养神的妗蔓裳,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头,眼珠子来回转了好几圈,正愁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半夏递过去一个荷包。
“公主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的习俗和讲究,还望嬷嬷多多提点一番,也免得进宫以后冲撞了贵人。”
闻言,苏嬷嬷即刻顺着坡下了。
“姑娘真是客气,公主才是真真的贵人呢,谁不知道今日这宫宴是皇上特意为公主接风的。”
半夏只笑而不语,苏嬷嬷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客套的话,直接开门见山道,“今个儿参加宫宴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各自家眷,那些个儿当官的大人们,公主不会碰上也就不多说了。
至于这女眷啊,除却那些夫人,也就只有三位公主,两位郡主外加两位县主,都是极好相与的人。
对了,今日岑小姐也一并来了呢。公主已同逍遥王世子定亲,岑小姐也就是公主的小姑子了,自然是亲近的。
至于宫里的主子,皇上自不必说了,皇后娘娘是个清贵的,话不大多,却是最喜芍药的。
正巧今日宴会设在了太和殿,隔壁便是御花园,公主席间也好去瞧一瞧。到时候也能同皇后娘娘说上几句,总归是没有坏处儿的。
其他的么,便是一众嫔妃娘娘了。”
“多谢嬷嬷了。”
半夏感觉自己的衣袖微动,便立刻笑着同苏嬷嬷道了谢。
“姑娘多礼了。”说着,又将半夏夸奖了一番,那形容词简直可以说“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了。
因妗蔓裳一直闭着眼睛,虽说很有可能是假寐。可是主子在休息,身为奴婢的理应闭嘴。所以这一路上,妗蔓裳的耳根子倒是清净了不少,没听见苏嬷嬷跟个知了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儿。
行宫到底同皇宫有些距离,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到宫门口。苏嬷嬷先行下了马车,半夏紧跟其后,这才扶着妗蔓裳一并下来。
因为时辰不早了,陆陆续续也有赴宴的往这里聚拢来,一时间,宫门口便停满了各家的马车。
“梨落公主,这边请。”
也不知是因着人多声杂怕妗蔓裳听不见,亦或是其他的什么缘故,总之,苏嬷嬷的声音要多大有多大,还顺带着加上了自己的封号。
这下好了,妗蔓裳表示自己已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空气了,可是架不住吃瓜群众离不开空气和瓜。
于是……
“刚才那个嬷嬷叫那位姑娘“梨落公主”哎,难不成她就是妗逸国送来的和亲公主?”
“应该是,瞧着这身量倒是个娇美的了。”
“咱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还是算了吧,你瞧人家都要走了,待会儿在宴会上总能瞧见的。”
“这倒也是……”
妗蔓裳可没有这个肚量任由着别人对自己评头论足,可是奈何这里是皇宫门口,也不便多说什么,忍了又忍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哼,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世子哥哥!”
嗯?这个声音很熟悉啊。
妗蔓裳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就看见岑巧心一脸娇俏地同一个男子说着话。
嗳?这个男子……比岑巧心的声音更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岑巧心称呼他为“世子哥哥”,难不成是我那世子相公?
也许是察觉到了妗蔓裳的目光,戟岑言转过头来。
“呀!”
妗蔓裳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可是却抑制不住脑海里的小人儿说话。
天啊,我一直以为世子相公长了一副丑得娶不到媳妇儿的模样,这才对我这般期待。可没想到,竟然俊秀成这样!
一袭暗金线绛紫色长袍,衬得他棱角分明如刀削斧砍的面容益发深邃。那双桃花眼里带着些许似笑非笑的意味儿,就那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恍若除他之外的一切都是黯淡到无光的陪衬。
妗蔓裳和他就这样子隔着人群,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