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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捶打对男人而言犹如毛毛雨般轻盈,他浑不在意,意犹未尽的继续品尝她的下颚,吮|咬她的脖子,埋首在她胸前种下一颗颗小草莓。
殷珞看向大开的飘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家伙是跳窗户进来的!
可是她房间外就是池塘啊……
殷珞想起殷宸彦的能耐,也就不吃惊了。
当初他能抱着她直接从一百五十米高的塔上往下跳,海边那些陡峭凌厉的焦岩也全部变成他的落脚点,现在这一个小池塘算得了什么……
殷宸彦亲够了,一把将她抱起来,惊得殷珞吸气,又捶他一下!
——讨厌啊!这样她会侧漏的!
“我来例假了!”她勾着他的脖子,压低声音凶巴巴的说。
“我知道。”殷宸彦不在意的笑了笑,将她抱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来,扬手揽她到怀里。
殷珞靠在他胸口,想起殷宸彦那特别灵敏的鼻子……
呃,他不会闻到那些血的气味吧?
……好尴尬。
殷珞伸手推推他,“叔叔不用去灵堂吗?”
“我守后半夜。”殷宸彦淡淡说着,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他的手掌下滑,捂在殷珞的小腹,低声问:“还疼吗?”
“一点点……”殷珞往他怀里凑近了些,觉得殷宸彦的手掌又大又暖和,贴着自己的肚皮很舒服。
殷宸彦撩起她一缕头发,绕在指间把玩,问:“刚才殷慕白找你做什么?”
“他给我端了一碗粥来……”殷珞不在意的说着,抬头瞥了一眼殷宸彦,见他神色未动,不禁起了些小心思……
殷珞故意嗲声嗲气的说:“慕白哥哥说我生理期不舒服,喝姜汁薏仁粥最合适了,他从小就对我很照顾,我每次有个小痛小病,他就紧张得不得了,唉,慕白哥哥真的对我好好哦,叔叔,你说是不是呀……”
按在腹间的大掌用力了些,殷宸彦压低声音问:“想激怒我?嗯?”
“没有呀。”殷珞灵动的猫瞳瞟来瞟去,就是不与殷宸彦对视,“人家随口说说嘛。”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掌依旧给她暖着肚子,“……只是随口说说吗?我听你说的不错,讨厌生姜,讨厌薏仁,也讨厌他那个人……还有什么,回应不了感情?……”
“讨厌!”殷珞扭了扭身子,一手捂住殷宸彦的嘴,“叔叔你偷听!犯规!”
殷宸彦捉住自己唇上那只柔软的小手,亲了亲,不紧不慢搓揉着她的手心,“殷慕白今年二十岁了,学成归来总要有所作为才不会荒废自己的专业,等葬礼结束后该给他安排一份工作。”
殷珞听了,便知道殷宸彦这是准备把殷慕白调走了。
离了她的眼也好,虽然这辈子殷慕白和她无仇无怨,可是看见他,她就想起上辈子的事,心里膈应得很。
这辈子,她只想离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远远的,好好珍惜和叔叔重来一次的时光。
不过……
有些隐患,总要弄清楚些才比较好。
殷珞的脑袋蹭了蹭殷宸彦的下巴,“……飞机爆炸的事,查清楚了吗?”
她想,殷宸彦应该已经查出幕后者是谁了。
如果他没有查出来,也没关系,因为她或许可以给他一点提示。
上辈子殷老爷子病危的时候,殷宸彦也在前往医院的途中遇到了袭击,不过并非是飞机爆炸,而是在车里受到了狙击,而后榴弹引爆了汽车,殷宸彦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脱身,只有肩膀受了点伤。
等葬礼一结束,殷宸彦就把赫连淇王子送上了帝国最高军事法庭。
当然,这件事和殷景烁也脱不了干系,老爷子病危入院的时间与地点都是由殷景烁通知,而赫连淇就在这条线路上布下自己的人马。
殷珞不清楚殷宸彦和赫连淇有什么恩怨,因为那个时候,她对殷宸彦的关注并不多,殷宸彦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长辈,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殷宸彦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用嘴唇贴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柔:“查清楚了,不过……先让老人入土为安,再来解决这件事,不用太担心。”
他这样一说,殷珞便放下心来,甜甜蜜蜜的窝在他怀里撒娇:“等我睡着了,叔叔再走,好不好?”
殷宸彦笑了笑,温柔的吻她的发顶,“睡吧。”
殷珞翘着唇瓣,闭上眼睛……
……
深夜寂静无声。
殷家的灵堂里,明亮如昼。
漆黑如墨的檀香木棺材在水晶吊灯照射下反射着暗沉流光,清冷的空气里弥漫着菊花的淡香。
而在这无数或白或黄的鲜花簇拥之下,灵堂正中央,悬挂着一张巨幅肖像照片。照片里的老人两鬓斑白,面上不苟言笑,威严肃然。
殷景烁捻起一张冥纸,投入棺木前面摆设的火盆里,霎时火焰窜起,随着冥纸燃成灰烬火焰又再次颓然消下。
殷景烁不紧不慢的继续往火盆里投入冥纸。
他盯着火盆里忽明忽暗的火光,面上神情莫测,眼角与唇边的细纹,使他整个人的阴冷气质更显几分沉郁。
“我以为,你会让他取代大哥的位置,却没想到,最后你一分钱也没留给他……”
殷景烁缓缓起身,沉步来到棺木一侧。
棺木里的老者双目紧闭,神态安详,两只手交叉放置胸前。
这几年老爷子病得很厉害,身体消瘦,显得越发苍老,五官面孔已经与照片上相差甚远了。
殷景烁看着这张与自己印象中的父亲大相径庭的面孔,低声问:“为什么?”
棺木里的老人安静的躺在那里,无声无息。
蓦然的,殷景烁在这个沉寂无声的灵堂里轻声笑了起来。
“……不管你做什么,从来不会给外界任何理由。你活着的时候,带回来一个比我小了近二十岁的孩子,让我喊他大哥……现在你死了,又将殷家所有产业交给一个身世不明的小女孩,爸爸,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为什么?”
殷景烁扶着棺木,问那里面躺着的老者:“我防了殷宸彦二十年,却没想到你要护着的人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