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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执迷不悟
宫晟睿眸光，落与端木妍腹部好一会，才侧目望向大夫：“最近几日，我们在赶路，会不会对她腹中胎儿有所影响？”
“从脉搏来看，令夫人的胎位比较稳，路上只要不太过颠簸，注意休息与饮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好！我记下了！”宫晟睿点头示意下，对冯戟使个眼色。
冯戟了然，上前将银两递予大夫。
宫晟睿则先行小心翼翼牵着端木妍，行出药铺。
虽然有所担忧，但至少如今，她在吃食上，完全不挑剔，也不会因此，而导致营养不良，这也算是在他众多的担忧中，减少一笔。
“大坏蛋！你不高兴？”直至坐上马车，完全沉浸与喜悦中的端木妍，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面色好像有些不对。
宫晟睿摇头，不由将她抱紧：“本王只是在担心！”
“担心什么？”
“危险与奔波的劳苦！”宫晟睿脸颊，贴于她的脖间，暗哑嗓音，刷过她的耳畔：“妍儿！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本王，你如今也不用受如此多的苦！”
“我不觉的这是受苦，反而觉得，能永远的呆在你身边，很开心，也很快乐！”端木妍推了推宫晟睿的身子，拿起他的大手，贴向自己的腹部：“大坏蛋！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宫晟睿挑眉，静等她的下言。
“我在想，钰轩现在不在我们身边，我们都不开心，而如今，老天爷又送一个宝宝到我们身边，如此一来，我们心里也相对的好受一些……”端木妍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宫晟睿：“……而且我相信，钰轩若是知道，自己要做哥哥了，一定也会很高兴！”
宫晟睿凝视她晶亮的大眼睛，轻轻颔首：“本王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
“我相信你，而且，我也会好好的保护我们的孩子！”相比于怀第一个孩子时的懵懂，端木妍觉得自己此刻，肚子里完全揣了个金疙瘩，既兴奋，又紧张。
宫晟睿怜惜摸了摸她的小脸，看得出来，她此刻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而撇去心底的担忧，他又何尝不开心。
第一次，透过她的身体，抚摸着属于他们的孩子，那股无法言喻的动容，自心尖慢慢溢开……
——
“黎儿！你总算是醒了！”见柳黎睁开眼睑，左斯幽第一时间奔至床边。
柳黎四下看了眼：“这是什么地方？”
“药铺！”
柳黎勾了下唇角；昨夜，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千钧一发间，她终究还是得救了。
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睑时，眼底的一切动容与复杂，已被很好的掩饰。
“扶我起来！”柳黎嗓音干涩开口。
左斯幽没有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将她扶起：“你身上有伤，不要靠在床上！”
“嗯！”
“先坐一会，我去把药端来！”左斯幽叮嘱一声，转身，行至门边；将在炉上温着的药倒出，端入房中。
柳黎抬眸望了他一眼：“我自己来吧！”
“你身上有伤，我来吧！”左斯幽在桌边坐下，舀起一勺药，放于唇边轻轻的吹了会，确定不烫后，才送至她的唇边……
柳黎抿了抿唇：“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有什么事，等喝完药再说！”
柳黎呼吸一滞，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后终究是忍住了。
默默张开苍白唇瓣，将药喝下……
直至她将药全部喝光，左斯幽才自床边起身，将碗放与桌面上。
“为什么要来？你明知道，我不会回心转意，更不会跟你回去！”柳黎质疑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左斯幽放于桌面上的指尖蓦然一紧，眼底划过一抹痛苦之色：“我自愿前来，没有为什么！”
“左斯幽！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我不会爱，无论你为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爱你；所以，死心吧！”柳黎决绝开口，不希望，他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他是一个好人，她不想将他一并带入地狱。
她已经没有回头路，而他，还有大好的光阴……
左斯幽慢慢回身，目光有些许猩红：“黎儿！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我得到他，或者是……我死！”
她决绝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他的胸口。
即便是死，她也不愿意给他一个，爱她的机会。
他不知，是该说她太过绝情，还是该说自己，太过悲哀？
“你身上有伤，先休息！”丢下此话，左斯幽便欲行出厢房。
柳黎放于被子上的指尖，微微收紧：“你有看到周大人他们吗？”
“没有！”话音落，左斯幽没再多停留一秒，迈步，离开厢房。
凝视他决绝离去的背影，柳黎突然觉得有几分悲凉。
明明这是她期望的，可当真如愿以偿，却又觉得自己是如此色悲哀。
慢慢趴下身子，脑海中烦乱的思绪，使她无法再次陷入沉睡……
半个时辰后。
柳黎自床上起身，打开房门行了出去。
自知之中，立于阴暗角落的左斯幽，亲眼目睹她，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
“滚开！都滚开……”暴怒，如同狮子般压抑的吼叫，伴随着东西的破碎声，在厢房内接二连三的响起。
士兵胆怯的吞了口唾液，不敢再继续靠近。
直至累了，倦了，周正楠才气喘吁吁的瘫坐与椅子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不久远处，是一个铜镜。
铜镜中，满身狼狈的他，耳朵被纱布紧紧的包裹着，隐约透露着猩红。
“不是说，药熬好了吗？药呢？”周正楠带着戾气的眸光，刷的射向一旁胆怯的士兵。
士兵脖子一缩，懦懦道：“药……刚刚被你摔了！”
周正楠眼睛一瞪：“那还不滚去重新熬药，愣在这儿等死啊！”
“是、是！”士兵忙不颠点头，下一秒，逃也似的离去。
待房间内只剩下周正楠一人，他心中的恨意，达到前所未有的疯狂与狰狞。
宫晟睿！总有一日，我要将你千刀万剐，让你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