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夜宴其十 赤红恋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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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终了。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大厅，当那熟悉的一切回归之时，众人都不禁有些恍然，他们仿佛就是从那草原，那湖边，那战场，突兀回到了这皇宫大厅之中，那奇异的割裂感甚至让他们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有人拍了自己一巴掌，有人将指甲深深插入肉中，有人……但遗憾的是传来疼痛感告诉他们，这已显沉寂无趣但皇宫才是真实。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有些惋惜，那如梦似幻的场景终究是虚幻的吗？

    音乐声已经停了下来，其他舞者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是现在停下来的，而是早在萧望他们舞蹈跳起那一刻便停下了，相比那传奇舞蹈，他们就显得多余了。

    “啪啪！”

    掌声响起，不同当时畏惧大臣而响起的掌声，在这一刻，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每个拍手的人脸上都挂着满足的微笑。

    “果然不愧是赤红恋歌，被誉为帝都千年前的第一舞蹈，明明不过看似平凡的舞蹈，居然就能让我们入神沉浸到其中的意境”

    一名拍着手的弟子说道，他其实听闻过这赤红恋歌的大名，但当时他其实对这昔日评价其实是不以为然的，花花轿子谁不会抬啊，也奇怪老师的赞誉，但现在，他服了。

    赤红恋歌被称为传奇舞蹈，被认为是帝都千年前第一舞蹈，这不过是它该有的评价而已。

    “是啊，是啊，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话说，当时在斯巴登他们表演到湖边那一幕时，我仿佛就是在对面的湖边看着他们的，那种湖水透过鞋子浸没脚的感受还历历在目呢？”

    另一名弟子同样语带赞扬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很难相信自己经历到的一切。

    但当他说完之后，却见同伴用见了鬼的眼光看着他，眼光看得死死，让他都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

    这名弟子问道，同时他发现脚上传来湿湿的感觉，低头一看，发现他的鞋子居然沾满了水珠。

    就仿佛刚从湖水之类地方走出一样。

    见鬼了，这两名弟子相互看着，压抑不住心中的惊异。

    他们都知道，鞋子湿透的弟子刚才鞋子还是干的，又没有人打翻什么水将它弄湿，但这鞋子偏偏就湿透了。

    类似的事情还在大厅各处发生着。

    幻镜中感受到有树叶落到肩膀的人，手一摸肩膀，就发现一片翠绿叶子。

    幻镜中不小心被战场上兵器碎片割裂衣服的人，居然真的发现自己衣服的一角碎开了。

    ……

    似幻又如真，真假难辨，假中有真，真中有假。

    此刻大厅众人不禁心有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被那赤红恋歌带到你那相应的场景，亲眼看到了那一切的发生。

    如不然，那树叶，衣角碎开又怎么解释？

    而对于答案，或者只有萧望知道，那就是假的，但假中有真。

    萧望低头看向他怀中紧紧相依的赤瞳，这一刻赤瞳的状态并不好，她脸上带着了诡异的潮红，目光中波光流转，各种神色闪烁其中。

    一时眼中满是温柔，如同注视生死相依的恋人，恨不得将彼此柔为一体，再不分离，让这在一起的时光化为永恒。

    一时红光闪过，柔情不复，过中满是血腥与憎恨，视萧望为仇敌，恨不得将执抽筋断骨，施展百般折磨，唯有如此才能安慰自身。

    再一时，爱恨交织，爱之也深，恨之也深，复杂难明，谁也看不清她的所思所想。

    ……

    果然还是受到了影响，萧望心想道。

    表演这赤红恋歌，其实收到最大影响的还是舞者，旁观者只是见到场景，但对于表演者却是实实在在代入了主角二人的情感。

    稍不留神，就会被那情感侵染，不，即便有防备都无用，因为那份情感实在是太可怕了，只要表演，或者就难逃侵染了。

    而赤瞳就是这种情况。

    “醒来吧，小赤瞳，她是她，你并不是她”

    萧望低头在赤桶耳边轻轻说道，声音并不大，但落在赤瞳耳中，却是惊雷响过。

    她身子猛一颤抖，如果不是萧望扶着已经倒下，同时后背冒出密密细汗，如同遭遇一场大战。

    再抬头，神色已经正常不少，看着萧望的目光不再迷离，只是仍旧有些迷离。

    对此萧望有些感叹，着赤红恋歌的侵染能力果然不弱，赤瞳由于她过去经历，精神也是十分坚定，但纵然如此仍旧没抵抗得住。

    只是也是正常的，毕竟是萧望他之前祭祖时从那一声叹息中分析出来的一个成果。

    那来自千年前的叹息似乎一开始就是为了等他的到来，一经推开封存的墓碑之后，便寄宿到萧望身上，除了告知萧望铁处女的真正使用方法之外，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这赤红恋歌。

    赤红恋歌一起，便可以勾起那叹息中属于回忆的那部分情感。

    神之一念，可化天地。

    那众人见到的场景是真实的，那回忆的一念将周围的空间与万物转变为相应的场景，但终究只是一念所化，也是假的，一旦撤去便恢复之前，唯有一些零星到不能再少念头所化的水珠，树叶，还有造成的影响会留下。

    通过这一点可想而知，这叹息的可怕了，毕竟只是其中情感丝丝念头便有如此伟力，更不提叹息的主人了。

    不过可惜的是这一念是受赤红恋歌所操纵，所化的也只能是这些，在战斗之中没有帮助就是。

    但萧望的目的也达到了。

    萧望看着他和赤瞳现在的姿势，他的手环着赤瞳的纤细的腰肢，堪称轻轻一握，赤瞳的身体因为无力而紧紧贴着萧望，那份少女身躯的柔软清楚可以感受到。

    这已经可以说是十分亲密接触姿势了，只是赤瞳本人虽然没意识到，但身体的下意识却没有排斥萧望。

    同时萧望环着赤瞳的腰肢，也有种奇异熟悉感，仿佛他也曾经多次这样做过。

    而一般到这种程度，起码都是红颜知己。

    有趣，果然有趣，明明应该是如此程度的亲密了，但偏偏存在于两个彼此却是近乎陌生人身上。分析出这个结论的萧望，不禁觉得有趣起来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状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