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南北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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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妮丝·唐纳德正双腿微曲靠向右侧，优雅地坐一把椭圆形的丝绸软靠椅中。

    这是她自己在巫师之城维泽尔特的贵族居住区，所购买的别墅里的香闺中。

    一位年长的老嬷嬷端来了，一份份量不多，却显得异常丰富的早餐——一杯麦片蜂蜜牛奶，一份芝士鸡蛋夹心黄油吐司面包，还有一碟由奇异果、荔枝、樱桃、菠萝等水果配制的奶油沙拉。

    这里还有一个高大的中年骑士，正用左手怀抱着一个精铁罩面头盔，站在一旁恭敬地笔直地侍立着。

    托尼·阿尔弗雷德神色肃穆严谨，丝毫没有因为自己领主的小女儿年少而有所怠慢，看得出是一个十分重视阶级身份的古板的人。

    还有些晨露的露珠，仍旧顽固地吸附在背后的鲜红色披风表面，没有来得及抖落或者自然蒸发。

    这表明了他是刚刚连夜赶路到达，所以外表自然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柏妮丝用一把锋利的裁纸刀轻轻划开了，中年骑士所递交的一封印着暗红色封泥的翠绿色信封。

    那平滑的封泥的凹痕中心，是一把带圆头配重的军用阔剑剑刃，剑刃笔直垂下，剑身周围被两根栀子花枝螺旋缠绕着，形成了简洁对称的花纹图案。

    按照帝国传统，所有因军功获封的军爵贵族，大都会选择自己最喜欢和称手的武器作为家族家徽主体，至于装饰性的花纹则比较随意。

    在他们家族记载的家族史上，那位祖先在获封爵位衣锦还乡的时候，正值那年六月中旬，在凯旋返回家乡的一路上，都能看到野地里长满了大片栀子花这种植物。

    栀子花，又名栀子、黄栀子，喜光也能耐荫，在庇荫条件下叶色浓绿，但开花稍差；喜温暖湿润气候，耐热也稍耐寒；

    单叶对生或三叶轮生，叶片倒卵形，革质，翠绿有光泽，浆果卵形，黄色或橙色。

    是一种常绿灌木，枝叶繁茂，叶色四季常绿，五到七月为花季，花色翠白，气味芳香。

    除花型美丽，值得观赏外，其花、果实、叶和根可入药，有泻火除烦，清热利尿，凉血解毒之功效。

    而且它不但能治病，还能食用，李青也在平时四处闲逛，进行“舌尖上的维泽尔特，美食品尝扫荡行动时”，了解过了大陆上许多传到南方巫师之城的各种美食。

    就拿栀子花来说，就有凉拌栀子花、栀子花蛋花羹、栀子花炒嫩竹笋、栀子花鲜汤、栀子花茶、栀子蜂蜜汤等丰富的多种烹饪做法。

    李青还知道柏妮丝平时喜欢的一种美食，就是家族中的仆人从领地经常捎带来的栀子花蜜饯。

    腌制这种蜜饯，只需将花瓣以盐搓揉后以冷开水洗净、沥干以花瓣与糖1:2的比例，加入糖拌匀装在密封容器内，腌制3天即可食用。

    所以在柏妮丝的家乡，本就是一种领地生活中十分常见的草药和食物。

    而唐纳德家族选用栀子花作为辅助家徽图案装饰，是因为它四季常青的旺盛生命力，寓意了家族的血脉子嗣旺盛。

    但是他们家族的后代，除去历代死于战场搏杀的人以外，实在是仍然显得子嗣有点单薄。

    这一代的唐纳德男爵原本育有两子一女，已经算是难得“高产”一代。

    但长子在十三岁时，一次贵族子嗣秋季聚会和集体狩猎活动中，不知被什么惊吓到了坐骑，那匹失控的马匹肆意狂奔，将其勾在了一根横着的树枝上，可怜的小唐纳德当即被扫落马下，身体向后坠落摔断了脖颈。

    事后那匹马自然被暴怒的唐纳德男爵大人，当场砍下马头，直接大卸八块，但马匹被惊扰的原因也始终没有查明。

    当日，有个贪心的马夫试图收拾下被肢解杀死的马匹，以便获得一些肉食时。

    其实他在马匹的鬃毛里，发现了一些疑似某种猛兽粪便粉末的东西，但那个马夫没敢说出自己的可怕发现和猜测。

    接着，当晚他得以饱餐了一顿马肉，毕竟对于并不富裕的平民家庭来说，只有在这种服务于贵族情况下，才能得到这种难得大快朵颐肉食的机会。

    第二天，有人发现他面色苍白地，躺在了狩猎营地的自己帐篷里，似乎是在前一晚突发“急病”，停止了呼吸。

    ……

    柏妮丝继续用带着网格蕾丝手套的白嫩手指，取出了信封中对半折叠的信纸。

    只见上面用优美顺滑的连体书写格式，记录着一段一两百字的简短文字，其内容大意是：

    “柏妮丝吾爱，吾的珍宝。

    你的二哥伯尼·唐纳德，近日巡视领地时，遭人刺杀，重伤卧床不起，但伤势已经稳定，勿要过于挂怀。

    但这些日子我无比挂念我的珍宝，父亲与你二哥甚是思念你的归来。

    由于帝国皇位空悬，又有宗教势力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贵族领地之间兼并和谋夺的暗流汹涌已经无法按捺，近日必有大变。

    近日大陆局势依然不稳，你于维泽尔特求学数年，应当已经听闻了一些来自北方动荡的消息和端倪。

    即使南方领地和维泽尔特那里，都已经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父亲甚是担忧你的处境。

    见信，即望迅速归来。“

    ……

    对了，目前拉姆大陆上大致上流行正式的一夫一妻制，但部分比较**的贵族，私下里通常肯定不会遵守就是了。

    再加上一些酒后乱性和偷情所诞下的私生子，其实总的来说，大部分贵族延续血脉并不算艰难。

    但是唐纳德传承两百多年到如今的时候，而家族的旁支虽然也有两三支血缘算得上亲近的，但既能信任又可堪一用的人才却没有几个。

    只有一个远方侄子被唐纳德男爵带在身边，做一个做领地行政命令传达和文书记录工作的书记官。

    而次子则在领地中负责税务和矿产开采的重要工作，因为其家族发迹依靠的就是这几十年来，陆续在领地西端所发现的两个富铁矿和一个小型铜矿。

    而领地中的土地因为依靠着大片河流与沼泽，周围土质松软而富含营养，但只适宜种植水稻等水生植物。

    这其实就导致领地主要依靠的收入来源，就是依托开采矿产发展而来的矿业和金属加工锻造业，而丰富的利润和工作机会吸引了大批商人和流民定居。

    在历代亚特兰蒂斯皇帝的恩泽开拓令（附1）的激励下，许多贵族都向西南这两个方向的荒芜无人区域积极开拓。

    整个唐纳德家族的领地，刚开始规模只有一个安德拉迪纳镇和三个村子，共同不满万余人口。

    后来经过数代唐纳德家族族人的多代精心经营，和向巴拉那河西岸开拓，并吸引流民定居，人口增长促进了经济增长，领地开始逐渐繁荣。

    原先的卡斯蒂柳、新因德彭、南穆鲁廷加三座村子，也建设升级为城镇级。

    再后来因为勘探到了巴拉那河西岸的丘陵地带，所拥有丰富的金属矿产资源。

    于是那一代的男爵又力排众议，耗费所有资源建立了特雷斯拉瓜斯要塞，后来也扩展为一个拥有三万多人口的小型商业及要塞城市。

    现今唐纳德领，已经成为一个占地约3200多平方公里，拥有人口近十万，堪比一个子爵领规格的领地，并且因为矿业发达，其拥有的职业军队人数也有两千余人，这里面还不包括职业骑士数量。

    这保障了领地的军事实力，对其他觊觎者产生了足够的长期威慑力，保障了周围商道的安全性。

    但其家族主脉子嗣一向单薄，对于血脉传承的贵族来说，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漏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