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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付宅,刚刚吃了一顿丰盛午餐的图楼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从脊背到后颈猛地窜上来一股冷气,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想起许思年对危险的感知,立马从卫生间出来径直窜到对面的房间,而许思年正好挂断宋淑芳的电话。
“怎么了?”
图楼什么都没说拉着她的手就放到自己的后颈处,问:“什么感觉?”
许思年眨眼:“摸到了骨头。”
“……”图楼抽了抽眼角:“没别的?”
“有。”
“什么?”
“骨头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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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萧知道安然喜欢谢意之后,便时刻关注他们的事情,隐私他不会去干涉,但放到明面上的东西他必须得查清楚。
安然跟家里出柜之后,几乎都在跟谢意在一起,这十年的等待谁能轻而易举的坚持下来,但他气的不是安然的固执,而是谢意的冷血,这个只把家人看在心里的人,让一个人苦苦等了他十年都不曾跟家人坦白的人,想让他放下心中的怒气,除非脱下他这一身的军装!
不管安然是气他,恼他,还是恨他,这件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他心里有发泄不出来的怒气,憋着对谁都不好,他可以痛快的同意他们在一起,但别想挑战他的一切决定!谢意怎么可能答应!
“我不会同意的!你如果有气就冲着我来,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不用两个月,我答应你一年,但必须是我!”
安萧冷笑:“两个月,图楼,你大可不用太过担心,毕竟这也是一种锻炼。”
谢意抿唇,冷了脸色:“为什么?”
安萧毫不避讳的看他:“因为,你会不安。”
安然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哥,这种手段不是军人该有的作风!”
安萧眯眼:“你在质疑我?”
“是!”
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八度,安萧盯着安然,眼睛不断的凝聚冰刃,声音沉的可怕:“谢意,你先出去。”
安然黑着脸拉着谢意就走,安萧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在背后响起:“走出去,就永远不要认我。”
安然气的双手握拳,谢意安抚似的笑了笑:“我在外面等你。”
直到谢意出去,门被关上,安然都不曾转过身去,安萧气的一阵肝疼,抬脚就要踹翻一旁的椅子,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他唰的一下站起来,坚实的脊背挺的笔直,两条长腿迈开,连弯儿都不打。
来到安然面前,本来想怒斥几句,但一见那副倔强的表情就狠不下心,最后自己跟自己生了半天气,终是先服了软。
“小然,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你心里你哥我就是个奸诈小人?”
安然皱眉:“我没这么说。”
“可你脸上就是这么写的!”安萧快气死:“你难道看不出你跟谢意之间存在的问题吗?我现在答应你们,不出一年你们准得出事儿,信不信?”
安然迷茫不解:“为什么?我很爱他。”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你懂么!”安萧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你把他看的太重了,而他却摇摆不定,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对你有很深的愧疚,如果不让他把心里的愧疚减弱,他永远不可对你像你对他一样!”
安然脸色发白,嘴巴抿成一条线,向后退了一步。
安萧哪能见安然这个样子,顿时心疼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小然,去我那里待两个月也是一种锻炼,我查过,谢意的外甥被陷害了两次是吗?你们两个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造成你们这种想法的,无非就是谢意担心图楼,而你担心谢意,这是一个死循环,你怎么这么傻!”
安然思维也逐渐清明:“那你为什么拒绝阿意去你那里?”
安萧却冷哼出声:“快奔三的人了我要一不小心给训练挂了,你不得拿刀捅死我?”
安然尴尬:“但是图图跟这件事没关系,我去不行吗?”
“蠢货!”安萧气的就差翻白眼了:“你去你是想让谢意再愧疚一点吗?你跟谢意都不能去,只有图楼,也必须是图楼!”
“为什么?我不懂,为什么非要让图图去你那里?”
安萧一辈子的忍耐力估计都用安然身上了:“第一,我心里有火气,憋着对谁都不好。第二,图楼是谢意在乎的人,让他不安两个月我已经格外开恩了。第三,我只有对他采取一些看似报复的行为,才能让他心里减少愧疚。第四,图楼只是去我那里锻炼两个月,不是去送死,现在谢意反应这么激烈只是暂时的,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关卡,以后也不会对图楼有愧疚。”
“最后,”安萧狠狠的咬牙:“老子欠你的,这么多年一点都不让我省心,你真是气死我得了,省的以后我还要接着替你……干什么?给老子滚蛋!”
安然抱着安萧的腰不撒手,头搁在质地上层的军衣外,闷闷的声音传来:“哥,谢谢你。”
安萧深深的叹了口气,准备拍在他肩膀的手最后放在了他头上,搓了两下:“你真是……都快奔三的人了,也不知道害羞,你也是个狠心的,只有出了事才能想起有我这么一个哥哥,上辈子欠你的,一个一个都来讨债。”
“对不起。”
“罢了,你哥我现在就一个心愿,只要你跟谢意好好的,咱爸妈那边我想办法帮你摆平,你也服个软,别老跟两老怄气,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吧。”
“恩。”
这个世界也许大部分人都是一样的,在面对不同人时就有不同的态度,正如安萧,在外他是铁血勇猛的军人,在家他是严谨孝顺的儿子或是偶尔温柔的丈夫,而在安然这里又是毫无顾忌且操心弟弟的兄长。
又或是安然,在面对外人时他是冷酷无情的冰山男,在面对谢意时他是痴情甘愿献出一切的好恋人,在面对安萧时又是偶尔露需要兄长关心的弟弟。
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面,比如谢意,任谁都不会有人说他是一个冷血的人,但安萧说了,这是作为一个军人超越普通人的一种手段,也许他的观点是错的,但不可否认,在安然这件事情上,谢意确实足够冷静,也足够冷血,尽管他在冷血下面掩藏的是比任何人都要痛苦的折磨。
安然和谢意走了,安萧在窗口站了足足有十分钟,一双眼睛是清晰可见的担忧。
谢意,对他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