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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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三日已过……

    经过这三日的不断发酵，叶墨在渝州就连六岁小儿都听说过，整日嘴中念叨。说书先生将叶墨参加考核的事儿大肆宣扬，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版本，大体都是叶墨修为高绝、顽强不屈之类……渝州城民听得大呼过瘾，说这些故事的茶楼坐满了人，茶水卖得很好。

    叶墨思考了许久，决定到玉淀谷中站稳脚之后再将章婉秋接过去，否则意外太多！章婉秋也因为这事儿，骂了叶墨一顿，她想到了叶天成！红着眼睛，眼角挂着泪珠，苦口婆心的劝叶墨跟她回乡下置办田地，取个小娘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再不济也得让自己一起去玉淀谷。叶墨考虑太多，摇了摇头，章婉秋一怒之下去了许家，三日没回小院……

    这一日清晨，阳光如被揉碎了一样，柔柔洒在渝州城上，叶墨面露苦笑，被章婉秋撵出了许家门墙，心中暗道：“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只能先委屈娘亲几天了。”暗中打定主意，只要一入宗门站稳脚之后，就将章婉秋带到宗门。

    目光一凝，就朝自己租好的小院疾驰而去，距离院子三、四里时，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传到鼻中，叶墨皱了皱眉……脚步快了许多，但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疾驰至牧老的小院门前，一股另人作呕的血腥味传来。院子如死一般沉寂，没有一点儿声音传出，叶墨心中不安更甚，推门而入，只见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脸上均带着惧意，眼眶中有惊恐之色蔓延，似乎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都是被一刀刺穿心脏。

    地上大滩大滩的鲜血将院中染成深色，一片狼藉。

    叶墨踩着血渍，手掌朝死者脸上轻轻往下一抹，死者眼睛闭下。叶墨眼中露出滔天的恨意，这全都是些普通人，作为修士，怎么一点底线都没有？等院中死人都闭上眼睛之后，快步朝内屋走去，心中有悔恨、有复杂。

    要是……要是我不来这儿租院子，他们应该……应该不会遭此横祸吧？

    内屋杂乱不堪，书籍、衣物散落一地，叶墨在床边找到了牧老的尸体，他右手死死捏着扁担，似乎想去拼命，头歪朝一边，脸上写满了不甘。

    看着他满脸苍老的脸庞，叶墨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角滑落，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端着红薯的牧老。

    叶墨将眼角泪水擦去，声音冰冷如从地狱传来，轻声道：“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枉死……”

    “小轩呢！牧小轩呢！”灵识中浮现出那个粉妆玉琢，可爱懂事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虽然认识不过短短三个月，可叶墨心里早已将牧小轩当成亲妹妹对待。

    “叶哥哥，这是什么字？”

    “这个字念轩……”

    “是牧小轩的轩吗？”

    “是牧小轩的轩！”

    “叶哥哥教我写字，诺，这个送给叶哥哥。”

    回忆如潮水一样席卷而来，朝四周扩散，叶墨一脸痛苦而，眼中露出红芒，如发疯了一样，从内屋走出，将所有房间找了个遍，没找到牧小轩的尸体。

    叶墨喘着粗气，不停摇头：“没找到是好事儿，证明她还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

    叶墨脸色阴沉，牧家十三口，十二口遇难，一人失踪，生死不知！

    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院子，过了一刻钟，叶墨才回过神来，灵识一动，一点绿光从指尖飞出，落在草堆之上，不一会，火星四射，火光冲天而起，不一会牧家就被大火烧成灰烬。

    将章婉秋送出渝州城安顿之后，叶墨踱步来到渝州城的无名广场之中……

    此时通过考核的外门弟子已经来了大半，眼中偶有精光露出，跃跃欲试，傍晚时分，一道长虹划从天边划过，稳稳落在广场之中，老妪手一挥一架数十丈大小的飞舟出落下，“砰”地一声，一圈尘埃扩散。

    老妪表情柔和，对着叶墨点了点头，露出一脸欣赏之色。

    旋即轻吼一声：“所有弟子上飞舟！”话音扩散之间，场中弟子运转轮海之中的元力，从地上一跃而起，稳稳落在飞舟之上。

    叶墨倚着栏杆，抬头远眺，心中的恨意被他强行压下。

    片刻之后，老妪双手快速掐诀，虚点了几下虚空，飞舟一阵晃动，过了十数息缓缓离开地面，慢慢飞起，翱翔于九天之上，渝州城在叶墨眼中不断变小，渐渐变成了一个点。

    叶墨回过神来，目光一扫，竟看到了李玉痕，冷哼一声。

    旋即盘膝而坐，心守灵台，开始淬炼天地元气，时间一晃，已过了二日，飞舟上诸位宗门长老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既然这儿都无意外发生，那先前在渝州城发现血溪宗弟子的事一定是意外。

    一位内门长老对着老妪询问道：“今天色已晚，要不现在离火山脉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老妪目光一扫见飞舟上弟子均露出疲态之色，轻轻点了点头：“也好，离火山脉玉淀谷设有杂役处，不易出现意外。”其余长老纷纷点头，以往玉淀谷接收外门弟子之时，也都有这种传统，在杂役处休息一晚，以饱满的精神状态进入玉淀谷。

    飞舟从高空一点一点往下降落，叶墨甚至能看到下方来回忙碌的杂役，宗门长老长舒了一口气，任务圆满完成，回到宗门之后，贡献点、灵药、功法也就随之而来了！露出慧心的微笑……

    老妪眉头紧皱，她隐隐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总觉得哪里不对。

    “停下，快停下！”她怒吼一声，双手快速掐诀，强行逆转雕刻在飞舟之上的阵法，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袭来，让老妪轮海中一阵翻滚，心肺呕血。

    她眼中泛出精光，身子微微一晃，先天中期修为轰然爆出，飞舟在半空中晃几下之后，停在距地面十丈的地方，老妪眼中露出喜意。

    就在这时，之前毕恭毕敬轻声询问的长老袖中滑出一柄短刀，从老妪后背狠狠一刺。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老妪又无防范之心，短刀轻易的划破皮肉，将她的心肺刺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