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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着出声,“真没有想到,妹妹身边的侍女都这么能干,倒还像模像样的。”
络腮胡子的络腮胡子忍不住抖了抖,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这气氛变得更加的清冷了。
林先不明所以,看了看络腮胡子,也不再出声。
他能感觉得到对方很反感他说的话。
可是,他并没有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等到见了三哥问问,他究竟说错了什么?
要有这样的待遇。
对于这帮盗贼,他可从没亏待过。
林先也是有脾气的,又是主子,不想说话自然就不说了。
两个人都沉默着,听着不远处小径上医女们愉快的交谈声。
虽然因为赶路着急而有些气喘吁吁,但她们就像是林间的小鸟一样活跃。
三个女人一台戏。
医女们笑着在身上比划着阿桂说的那几个穴位,又相互打趣。
倒让阿桂平白多了几分胆气。
走到宝塔寺,面前的景象让阿桂愣了一愣。
山门处的粥桶已经收了起来。
零星可见散落的稀粥,已经被冻的硬邦邦了,显然,事出突然,和尚们已经来不及清扫擦拭。
门外围了许多人,吵吵嚷嚷的。
几个僧人被激怒的人群拉扯的站立不稳,面上都是苦笑,却又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还要小心安抚。
阿桂踮起脚尖朝山门内望了望。
只见山门内也是乱成一团。
这那里是静幽的念经参禅之所,比之热闹的集市也差不离了。
阿桂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她在内心默默为自家大娘子的厉害得意,却要强忍着不发出声来,颇有些难耐。
嘴角的笑纹忍了几次才压了下去。
医女们又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都看呆了。
有人瞧见她们,脸上不屑地问:“小娘子们可是来吃佛粥的?快回去吧,今儿没有佛粥吃,不吃倒还好了,吃了就爬不动了。”
阿桂脸上陪着笑,好声好气地问,“不知道这是为何?”
“这些杀千刀的秃驴们,黑了良心,可不是以前玄慈方丈在的时候了,佛粥里面放了泻药,总之我们以后是不会再来讨佛粥吃了,好好地腊日,驱疫鬼没有驱走,反而招了病,不是好兆头。”
阿桂听了,心里不停的附和。
这就对了,以后可别来这里了。
一年到头挣个辛苦钱多么不容易。
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都献给了佛祖。
若真是佛祖得到了精心的供奉倒还罢了,都被清远方丈这个假和尚得了去。
这算是什么事?
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地将牢骚发完,阿桂笑着说:“我们是林大将军家里的医女,经由王妃教导,略懂医术,听说宝塔寺的药材不够,王妃特地派了我们前来相助,不知道你们现在身体如何?”
人群静了一静。
那几个僧人也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阿桂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医女,笑着说,“当然是真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家的孩子拉的都快要爬不起来了。”
立即有人死马权当活马医了,也不挑剔阿桂和医女们年纪不大,都是女流。
毕竟这么快速的腹泻下去,人都拉的虚了。
还不知道和尚们买药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着家人遭罪,谁都受不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就在寺门前闹了出来。
以前,他们可是远远的就在山门前跪拜了,哪里敢如此。
一件接着一件。
一事接着一事。
积的多了,闹的人多了,怎么能忍得住。
“好,别着急,带我们过去看看。”
阿桂的心里别提多美了。
在林府给他们施针,一个二个都叽哩哇啦的乱叫,尤其是那个马盗首,像是受什么大刑一般。
林保还悄悄地安慰她。
今天可一点都没有费口舌。
阿桂带着医女们跟着几个人就走到了一边。
这样的机会很好,若是她们能够看好,自然而然就有人找她们诊治。
医女们都期盼地看着阿桂。
第一个开门红自然要由阿桂来。
两个大人和几个孩子躺在一边的干草堆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
脸色蜡黄,嘴唇有些干裂起皮。
这已经拉的快要脱水了。
阿桂的眉毛不由得就皱了一皱。
领她们过来的一个婆子看在眼里,连忙问,“你能治不能治?”
“能治,只是治了之后,可能需要喝些热水,进些白粥才好。”
一听粥这个字,婆子的脸上顿时不好了,又想跳脚骂人。
阿桂顿了顿,“先不说这些,先把人治好了再说。”
“你带了药材么?”其他人就眼睁睁地看着阿桂。
阿桂摇摇头。
“王妃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吃了什么腹泻,自然不敢随便开药,我们用的是针灸之术,不需要用药,就能立即止泻,只是要想断根,还是要服些药,最起码也得补补元气。”
这些话说的头头是道,众人也不做声,都等着看阿桂的本事。
阿桂将袖子挽起来,从身上的荷包里取出一个针包来,这里面可是放着林乐霜送给她的一套金针,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用。
这个时候,可是她单独施针的第一例。
意义重大,当然要用新针。
阿桂几下子就在病人的腹部和肠胃经络所经的几个大穴扎上了。
医女们就围着不眨眼地观摩。
她们知道,接下来,就该轮到她们去给别的病人扎,可是不能犯错。
犯了错,丢的就是淮阳王妃的面子。
原本不抱指望的众人,抱着权且试试的态度,看着阿桂动针。
过了半刻的功夫,病人大声叫道:“娘啊,肚子不痛了,肠子不叫了。”
“真的?真的?”婆子扑了过来,“三郎,你真的不痛了?”
“不痛了。”
病人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婆子喜极而泣,坐在地上,就拍了腿在哭。
旁边的病人都羡慕地看了过来,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若是他治好了,我们也就好了。
阿桂又等了片刻,才将病人身上的针取了下来,笑着说:“好了,不过最好还是要捂着被子躺着,最好能喝碗热水,郎君的身子有些虚弱,还需要吃些药调理才好。”
婆子一边哭,一边说:“家里穷,就靠他卖力气挣钱了,谁料到被这些黑心肠的整出来了毛病,从此之后,我是再也不会把钱粮丢给这些秃驴了。”
旁边的人已经急不可耐地求阿桂:“这位小娘子,能不能给我扎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