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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秘老人
书籍的重要性不仅仅体现在古代，在现代也同样重要，尤其是在文明遭到破坏的灾厄纪元，所以说，能在帝国图书馆工作的人一点也不简单。
只是与京城四家的付家一比，凌战就什么也不是了，不然，他在学院也不会受付明浩的欺压了。
在帝都，乃至整个华夏，势力最为强大的往往是那些已经流传百世的家族豪强，哪怕是付家这种新晋世家也不是凌战可以得罪的。
贾家虽然也是百年世家，但世家与世家的距离并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而是用实力来衡量的。简单来说，也就是家族所在的六级异灵者越多，就越是强大！
像付家这种以冒险者出身的家族，单单六级的异灵者就有三位，更不要说一直隐藏在背后的付家老祖了。
当异灵者的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时，其生命的寿元就是越是长久，要是九级异灵者那个层次，活个三百岁也不成问题。
“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哼哼，好笑么？”付明浩阴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凌战，眸光冷得可怕。
可以说，付明浩长那么大还未试过被人威胁过，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所以他的愤怒才会那么强烈。
对于金钱，他更在乎的是面子。
作为异兽驿站的大顾主，付明浩还是有点小特权的，只是他今天遇到的是北荆帝国学院的教职工，更要命的还是凌战先看上的铁背地行龙，所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很简单，也很复杂。
“啪！”
闻讯赶来的负责人先是狠狠的刮了饲养员一掌，然后才是对凌战连连说抱歉，末了还意味深长的瞥了付明浩一眼，道：“实在抱歉！按道理，付公子你是本店的贵宾，是有权利优先挑选本店的骑兽的，但面前这位贵客却是北荆帝国学院的教职工，作为土生土长的北荆人，本店实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抱歉了，付公子。”
“何掌柜，你不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假吗？”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面前这个款款出现的娇艳美妇已经死了一千次。
“付公子，你不会连北荆城的十大建立者都忘了吧！”眼前这个叫何青青的美艳少妇仿佛没有看到付明浩的杀人眸光一样，她淡然、她优雅、她惊艳，她不惊不慌的走到凌战的面前，然后笑道：“像！真像！”
“小墨，还不快点帮这位客人办好手续。”
何青青眉目含煞的瞪了张小墨一眼，后者显然被吓得不轻，回来时带了足足几尺厚的契约书，不管是租借契约文本，还是买卖契约文本，等等等等，可谓应有尽有。
“何……何大姐，你要的契约书我都带来了。”张小墨唯唯诺诺的缩在一边，几乎是颤抖着手把契约文书递到何青青的手上的，让何青青又气又笑的，只是没有表露在脸上。
“小子，你的契约文书。”何青青努了努嘴，然后把文书送到凌战的面前，道：“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小墨吧，他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胆小怕事，希望你不要见怪。”
凌战呵呵一笑，然后就在契约文书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末了还压上自己的工作证件号，这也是此次交易的最重要凭证。
“哟呵，效率挺快的。”被晾在一边的付明浩自知争不过凌战，想走，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当即在凌战的契约文书上讥讽了一句：“PC—0908，这是你的终身代码吗！”
“哈哈哈！”
付明浩说了一句又一句，整个人都变得狂躁了起来，一副要唱衰凌战的架势。
“哼哼，他就穷鬼一个，我就不信他能支付租借龙兽的费用，他家不过卖破烂的，有什么能比得上我！你说啊……，他有什么能比得上我的，没有！完全没有。”
“付公子，你醉了。”
付明浩是什么人，何青青一清二楚，哪怕是他那个死了又没有死的太祖父，他都一清二楚。至于凌战这个人，她只是本能的对他有好感，而且对方还是北荆帝国学院的教职工，所以才会如此护着他。
不然，她真要破坏规矩，学院也奈何她不得。
“小裤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503班的学员吧。”就在这时，一直坐在角落不说话的老人开口了，而且是那么的淡然和霸气。
小裤子？
与付明浩相识也有几年了，凌战还是第一次听到付明浩的黑材料，而且还是这么的惊爆，实在让人不得不惊叹一番。
“靠！死老鬼，你他妈的才是小裤子，你全家都是小裤子。”被老人这么一叫，付明浩的脸顿时黑了一片，而且比墨斗还要黑，黑得天崩地裂，黑得日月无光！
如果可以杀人，老人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小裤子，几年不见，脾气见长不少啊！”老人先是唏嘘的摇了摇头，然后才一步一抖的移到铁背地行龙的身边，并在铁背地行龙的脑袋上弹了一记手指。
“啪！”
清脆的钢铁打击声顿时在异兽驿站的周围悠悠荡起，铁背地行龙一个摇晃就倒在了地上。
“嗯，不错不错，果然是纯种的铁背地行龙。”老人在龙兽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扫了好几圈，然后才不温不淡的品评了一句，“小鬼，你哪个部门的？运气不错啊。”
“我是在图书馆当管理员的，呃，大概……刚刚升了职。”
单看老人的动作，也就一伸、一弹，完全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那头看着威武的铁背地行龙却倒在地上死活不肯爬起来，看得凌战一阵惊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人没有回答凌战的问题，只是在凌战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记。
“看懂了没有？”
凌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走到铁背地行龙的身前，并在它的鳞片上摸了一下，铁背地行龙也只是愤怒的翻了翻眼皮，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显然之前被老人吓得不轻。
同样的动作，哪怕凌战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依然无法躲开老人的伸手一拍，说是返朴归真也丝毫不为过。
或许……，这才是铁背地行龙装死不起的根本原因吧，野兽的危险感知本来就强，这就更不要说已经深度同化的异兽了。
“很好！很好！老佟果然没有看错人。”老人狠狠的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枯手，顿时刮起了阵阵强劲的罩风，惊得何青青都竖起了好看的眉毛。
“老鬼，别以为有几分实力就可以在这里显摆说教，我们老付家可不是纸捏的老虎。”付明浩嘶声冷笑道：“过了今天，你们都得死。”
“死？”
老人呵呵一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变得开心了起来，“你说的是付清风，还是付逸风，亦或是付天风。”
“你……你……你……，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你不可能知……道的。”
如果说付逸风是付家的底牌，那付天风就是付家的根本，哪怕是他也是被确定为付家继承人才被告知这一秘密，然而这样一个被严格封存的秘密被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说出，付明浩顿时被惊得一身冷汗，最后在老人的淡然注视下败下阵来，最终都是灰溜溜的走了。
输了面子，也赔了金钱，他已经没有任何留下来的理由了。至于找老人算账，他是想也不敢想了，付天风可不是他能叫得动的。
作为一个纨绔子弟，他败家，但还是有点眼力的，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心里明白得很。
同是七级强者，他的父亲可以一剑抖出几朵剑花，但要是让他徒手刮出罩风，那是万万不能的。也就是说，付明浩眼前这个衣着朴素，并能一口叫出他小名的人并不简单，最起码也是八级以上的超位强者。
付明浩走后，凌战旋即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他发现，他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与张小墨交割手续后，凌战便拽着装死的铁背地行龙也慢慢的走出了异兽驿站，虽然老人没有告诉凌战他的名字，但凌战已经深深的记下了他这个人。
“你到底是谁？”何青青可以肯定，不管是在北荆城，还是北荆城以外的地方，她都没有见过像老人那样深不可测的人。
老人嘴角微微一翘，反问道：“你又是谁？”
被老人这么一问，何青青顿时犹豫了，像付明浩那样的秘密何青青还有很多，而且还是不可对人诉说的秘密，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把握能留下眼前的老人，最终只得放弃的摇了摇头。
“我们走。”
“明智的选择。”
对何青青的果断，老人是非常赞许的，像她那样的奇女子实在太少太少了，只是可惜了……，老人的不无唏嘘的叹了叹口气，随后便若无其事的回到之前的座位上，慢慢的吃起了小食，神情是如此的陶醉。
然而，让凌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在小巷摆摊卖生福伯居然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在凌战离开后的那一瞬间。
这不是巧合，而是福伯刻意安排的。
“李临福，你来了。”
“是的，总副教官。”
“哈哈哈！你这话我爱听，刚才的事我也就原谅你了。”老人哈哈一笑，然后拉出身旁的一张藤椅，并示意李临福坐到上面，“多少年了，你总算肯见我了。”
“怎么？想通了！在我这里，随时有你的位置。”
“太迟了，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部队了。”
老人一脸的疑惑，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讶然道：“你找到那人了？”
李临福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闭上双眼，在回想着什么……回想着什么……，他的思绪已经慢慢的回到了百年前的那个雨夜，以及那场改变了他一生的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