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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楚宁一个反手将其手臂反剪,一脚踹在其膝弯处,迫使其单膝跪地。
对着窗外扬声道:“采樱,拿条粗点的绳子来。”说着伸手扯下了夜风脸上的黑色面巾。
烛台上的微弱灯光映照到夜风的脸上,落入楚宁的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惊艳。五官精致,眉宇飞扬,肌肤犹如白瓷,近看之下还有细细的绒毛,脸蛋瘦瘦的尖尖的,一双明亮的眸子漂亮得不可思议。楚宁一晃神,瞬间想到了自己曾经养的那只傲娇的萌宠。
正想捏捏对方的脸蛋,却突然被一句惊呼震地清醒过来。转头便见采樱那丫头一副瞪大眼睛捂着嘴唇的夸张的表情和姿态,想着刚刚那声“有刺客”就是她的杰作。往其身后看了一眼并无侍卫赶过来便放下心来,看其还欲喊叫,沉声呵斥道:“闭嘴!”
采樱被其吼的一愣,随即想到公主的吩咐,虽不知道公主为何不让惊动他人,却也没有多问,转身去寻公主要的绳子。
楚宁回过头来审视着身边的少年,“你来此有何目的?”她没有问你是谁,因为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和原身是否相识,从方才的交手来看,对方并不想伤害自己。以免露出破绽,楚宁斟酌一番后问道。
少年把头扭向一边,没回她的话。那傲娇的样子简直和自己养的萌宠哈利像了个十成十。
楚宁不怒反笑,到底是没忍住伸出左手摸了摸他的头,右手还是保持着钳制对方的姿势。
这一动作惹得夜风瞬间炸毛,转过头来怒瞪着她,耳根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楚宁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采樱的破门而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楚宁接过她手中拿着的足足有自己大拇指粗的绳子,看向傲娇的俊美少年,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不说?那我只好……留你在这过夜了。”说着就将少年拉到椅子上坐下,并将他的手绑在后面打了个死结。
夜风在椅子上左右扭动,试图挣脱绳子的束缚,却听到楚宁慵懒的声线传来:“别白费力气了,有那精力不如好好措辞该如何为自己开脱。”说着转到夜风的面前,纤细如凝葱的手指挑起对方的下巴,巧笑倩兮,然笑意丝毫不达眼底,“还是说你希望我送你去刑部大牢做做客?”
夜风将头一偏,抿唇不语。
见少年仍没有开口坦白的意思,楚宁也不再与其耗着,左右自己另有打算,也不指望着对方能诚实地向自己交代什么。刚转身便听到后面的人开口道:“等一下。”
楚宁向站在旁边似被方才的情景惊地愣住的采樱吩咐道:“去准备洗漱用的东西。”
“啊?哦,是。”采樱吞了吞口水,旋即领命出去了。
“说。”支开了采樱,楚宁头也没回地开口道。
少年的表情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耐不住好奇硬着头皮询问道:“公主是如何发现我的?”
夜风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憋屈,自己虽然没有夜刃的功夫高,但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身形与气息的隐匿,是以能够留在公子身边。实在不能忍受自己竟被一个一点内息也没有,成天追着公子的花痴丫头给识破!
听到对方叫自己公主,楚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径直走向门外,望着头顶那一轮明月发呆。
有多少人想楚门覆灭,有多少人想要大哥的命,就有多少人想从她这里找突破口,人人都知道海城霸主楚翰枭有一个任何人都不得触碰的底线,那便是楚宁。他将其视作掌上明珠,谁动谁死。
然,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楚宁从小到大经历的绑架不知凡几,其中一次情节严重到当楚翰枭从绑匪手中救出楚宁后已是九死一生。
楚宁记得那次大哥救出自己上了救援机后便晕倒了。在急救室抢救的过程中,医生先后下了五次病危通知书。就连当时站在一旁的大哥的得力助手,堂堂的七尺男儿云齐也不禁红了眼眶,袖子下的拳头攥得死紧。
楚宁当真以为大哥那次不会活过来了。事后,挺过来的大哥对着哭成泪人的自己说道:“还没看到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又怎么能放心地去死呢?”
楚宁生性随自己的妈妈,温柔娴雅,不喜杀伐。但自那次事件以后,她不顾大哥的反对将自己关到楚门的训练基地没日没夜地练习格斗,擒拿,射击等等。只要能提升自己武力值的东西都要练到整个楚门没有敌手为止。
起初碍于她是大小姐,楚门的人只是放水,不敢与其真正交手。楚宁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她说:“你们难道要看着大哥被我拖累到失去性命吗?!”是的,她不要成为大哥的负累,她不要做大哥羽翼下一直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除此之外,楚宁每次入睡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即醒来,对于处在暗处的异动尤为敏感。夜风以为自己隐匿得很好,但又岂能瞒得过生活在那样环境下的楚宁的眼睛?但个中缘由楚宁又怎么会对一个鬼鬼祟祟来监视自己的人和盘托出?
而楚宁尚不知的是自己穿越来的第一夜却是在夜风的监视下度过的,不过当时自己尚未从穿越的迷茫和震惊中走出来才未察觉罢了。
透过晕染的月,楚宁仿佛看到了大哥对自己慈爱的笑脸,大哥虽长得威严庄肃,笑起来却一点也不违和。
楚宁心底喃喃道:“我还可以回来吗?”像是对着虚空,又像是对着自己。
然,再多的思念和话语都只能积于心底。如今于自己而言正是多事之秋,稍有把柄握在有心人士手里都有可能令自己万劫不复。
透过雕花的窗,夜风看向窗外的少女,裙摆随微风扬起一段优美的弧度,身姿窈窕纤细,沾染一身月华。侧颜足以倾国倾城,眉宇间凝着淡淡的惆怅,似遗世独立,随时会消逝在世间。他突然看不懂她了,总觉得她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想到交手时自信飞扬神采奕奕的她,调戏自己时痞里痞气的她,以及现在怅然若失的她,心头莫名一动。但想想自己与对方的身份,随即涩然,努力压下内心的悸动。
然,有些感情并非是自己能控制住的,当爱深入骨髓的时候,夜风回想起竟不知今日的这番交涉是人生之幸抑或不幸。
采樱去而复返,面部表情已恢复了镇定。将洗漱用品放在铜镜前就要收拾之前看到的地上打碎了的杯子,却被楚宁挥退了。
楚宁旁若无人地洗漱,脱鞋子,上床和衣而睡,某个傲娇闷骚货就这样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起初有些气闷,但看楚宁真的一副入睡的状态,夜风内心又平静下来,有些贪恋地看着眼前这人的睡颜。待听得其呼吸平缓后,用内力吸起一块茶杯的碎片,将绳子割断后,轻脚跑至窗前,回头看了楚宁一眼,闪身跳了出去。
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楚宁缓缓睁开双眼,眸子染上了一抹凌厉之色,迅疾地跟了出去。
夜风一路行至墨泠宫,见自家公子正用自己的左右手对弈,便立于一旁等待汇报任务。这是公子立下的规矩,任何人不得在其下棋的时候打扰。
然,承诀这次却将手中拈着的棋子放回棋盒,看向院墙的某处,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楚宁看对方朝自己的方向望来,顿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对方不会看到自己了吧?不过想到自己来此的原因又不由怒从心生,这货就没有一天不搞事情!
夜风会意,走向承诀单膝跪地道:“今日皇上去了公主那里,问了,问了……”
“嗯?”声音不重,却可以听出其不耐。
夜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接着硬着头皮道:“问了公主对爱慕您一事上是否看开了,公主回答说……”夜风是有苦说不出,那样的话就是自己都难以启齿,真不知道事关公子,听了之后会不会一怒之下殃及池鱼,他可不想做那只倒霉的鱼啊喂!
这次承诀没有催促,静静等着下文。
夜风纠结一番终还是一股脑地把楚宁说过的话说了出来,之后自觉噤声,等着公子的反应。
承诀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夜风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吧,一向不苟言笑的公子竟会在听到有损自己形象的话之后笑了!暗处的楚宁也是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承诀。
接着就听闻承诀清冽且带有磁性的声线传来:“继续。”
夜风收起浮夸的表情,沉肃道:“属下无能,在皇上走后被公主察觉并抓获,待其睡下后才逃了出来。”夜风此刻内心也是崩溃的,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栽了跟头,看来以后要勤加练功了,公子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暗处的楚宁听着大概没有有用的话可听了,就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只是在心里又给承诀记上一笔。
承诀半晌无话,使得夜风心底七上八下的。正当其快要熬不住的时候,承诀幽幽地说了句:“你觉得她能擒的住你还会让你轻易地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