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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让她坦露心际,尤其是当着另两人的面她却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既羞又窘地跺了下脚,“雪儿就是问问而已,若有冒犯,还望楚少侠见谅。”
“嗯,齐小姐请留步,本少改日再来登门造访。”楚宁看着眼前的朱漆大门开口道,既然对方不说破,她也不去深究给自己找麻烦。
“等一下。”齐云雪攥紧了手中的物什,蝶羽似的眼睫微颤。
“嗯?”楚宁黛眉轻蹙,这位美人貌似有点……
齐云雪犹豫再三,终是将手中快染上手心汗水的荷包塞到楚宁手中,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跑。
楚宁桃花眸中闪现了一抹错愕,看了眼跑到拐角处消失不见的倩影,又低头瞅了瞅绣功精致的荷包,感觉自己像是拿了块烫手山芋,留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宁儿的魅力可真是不小!”某人清冷又酸气四溢的声音响起。
楚宁将荷包一攥,“此地不宜久留。”说着当先走了出去。这东西她下次见面还给她就是了,这都整的什么事!
是夜。
西延皇宫。
宫灯闪烁,树影摇曳,注定这是一个不宁静的夜晚。
东宫。
轩辕湛夜起去如厕,刚解开裤带,一阵幽香飘过,接着朦胧夜色中走出一女子,此女子着蓝绿色烟水纱裙,身姿娉婷,青纱遮面,一双凤眸波光流转,魅惑无边。偶有习习微风而掠,撩起那神秘面纱露出那完美形状的下颌和绯研如豆蔻的朱唇,仿若红尘万里绮梦佳人。
轩辕奕顿受蛊惑,双眼发直,三魂少了七魄,手中的动作也僵住,痴痴的轻唤,“美人儿~”想他除了宁苡还未见过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
宁苡!像是炙热的心被陡然浇了一盆冷水,上次就是那女人无缘无故地出现,又猝不及防地消失,也就是在那一日轩辕奕被救走……而今夜此情此景多么熟悉。
他能为东宫之主到底也不是色令智昏的蠢货,正要捉住眼前这来历不明的女子盘问一番对方受何人致使,并命令守将对宫中严加戒备。却在下一刻发现自己既不能动也无法说出话来。
紧接着有一人从身后缓缓走出,此人白衣胜雪,夺九天月华之辉,琉璃色的瞳孔深若古潭,明明是在笑,却透着极致的寒。
正阳宫。
“皇上,您轻点,臣……臣妾快受不住了。”躺在龙床上的女子娇-喘连连,虽是说着难以承受的话,却是卖力地迎合着身上男子的动作。
压在女子身上不停耸动的中年男子闻言喘着粗气道,“听爱妃的,朕轻点。”说着轻点却是更加速了身下的动作。男女交合的声音夹杂着女子的呻吟生和男子的喘息声响彻整座寝宫。
楚宁想着这若不是纯金打造的床榻够结实还得再加上一种咯吱咯吱的晃动声。颇为不耐地掏了下耳朵,啧啧道,“狐狸,你说我们看了那么久,翻来覆去的就这么一种姿势,真的太无趣啊太无趣。”
许千寻嘴角抽了抽,“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就连他这样一个没破过身的男子看到这种场面都免不了面红耳赤,这女人目不转睛地看得津津有味不说还在这评价!
“哎呀狐狸,你不会害羞了吧?”楚宁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伸手扯住许千寻的两边脸颊将其嘴巴拉成一线,“想不到你还挺纯情的嘛!”
许千寻正要将在自己脸上做妖的那两只手扯下来,忽闻床榻上一声女子的尖叫以及一声男子惊怒的沉呵,“是谁?”
“哎呀呀,听墙角被抓包了怎么办?”楚宁扭头看向许千寻,未施舍给暴怒中的西延皇一个眼神。
许千寻嘴角又抽了抽,不是你故意让声音外泄的吗?这会却装起了迷糊。他感叹幸亏自己是她这阵营的也没和她有什么仇怨,否则非被她给整死不可。不过作为她身边的人不被她整死也迟早有一天被她气死!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给朕滚出来!来人!”西延皇此刻已暴跳如雷,这两个自称听墙角的人像是有恃无恐,此刻竟还在那谈笑风生,似是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
“皇上还真是天真得很,您确定这正阳宫外守卫的人还会听命于你?”楚宁冷笑着道出对于西延皇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的事实。
“你是什么人?”毕竟是当皇帝的人,盛怒之后便冷静下来,这两人分明是抱有目的而来,他摸索着床沿想先穿上衣服,使自己不再处于那么被动的状态。却无论如何也摸不到,他明明记得之前是扔在这的。
就在他将头探出床沿的同时,楚宁“擦”的一声点燃了火折子。悠哉地将各处烛灯点燃,同时照亮了寝宫内的一切。
床上的女人又是一声尖叫,抱着被子涩涩发抖。
“闭嘴!”轩辕河泽本就心烦,这女人还在这大呼小叫的。借着灯光他看清了屋内的楚宁和许千寻,眸色凌厉,“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楚宁轻蔑地笑了声,“取你狗命的人!”死到临头了还摆皇帝的架子,谁给你的胆子?
轩辕河泽清晰地看到了楚宁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但对方言出却未有动作他就知道还有转还的余地,声音软了下来,“朕与二位素不相识,不知二位因何故与朕结仇?”
“皇帝陛下不认识我们这些无名小卒也是情有可原,可陛下想必对一个人应该不会陌生。”随着楚宁话落,从镂金屏风后走出来一人。此人逆光而来,身着袖口领口绣有金线纹路的玄衣,一双纯粹澄澈的湛蓝眸子讥诮地看着床榻上衣不蔽体的人。
“你……你……怎么……”轩辕河泽看清来人蓦地张大嘴巴,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
里面的妃子看着来人更是再度失声尖叫起来,仿佛看到了鬼。这下子楚宁也被其吵得心烦了,一道气劲弹射而出,那吓得花容失色的妃嫔当场昏了过去。
看着西延皇瞠目结舌的模样,轩辕奕冷笑,“父皇看儿臣如今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很失望呢?”
轩辕河泽看着这个让叫了他十多年父皇却让自己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人,又看了眼好整以暇杵在一旁的楚宁和许千寻,忽而明白了今日的一切都是这个儿子搞的鬼。当即指着轩辕奕怒道,“孽子,你还知道朕是你父皇!朕还未问你擅自逃狱的罪你如今竟还敢回来!”
楚宁看着对面轩辕河泽狰狞的面目不由厌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关押五年百般折磨,如今见对方完好无损第一反应竟是斥责,这不仅仅是枉为人父,更是泯灭了人性。
“父皇?母妃去世后你可有一刻真心待过儿臣?从南楚到西延你为了要儿臣的命还真的是煞费苦心了!您凭什么认为如今您还有资格对儿臣说教?!”
这一刻的轩辕奕像一头身受重伤之后绝地反戈的小兽,但从他拼命咬牙以致隐隐颤动的下颌以及嫉妒克制隐忍以致攥得青筋暴起的手背足以看出他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内心的纠结痛苦并不比仇恨少。是啊,自楚宁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善良的,要他与至亲反目无疑是在他心口上划刀子。
轩辕河泽见自己一直以来的威严不管用了,转而打起了感情牌,“奕儿,都是朕的错,朕不该在你们两兄弟间厚此薄彼,你原谅父皇这一次好不好,父皇真的后悔了。”
楚宁暗道糟糕,这人分明就没有一丝悔过的意思,此番认错不过是利用轩辕奕的心软放他一条生路罢了。她不敢想象若是轩辕奕真地喊停手他们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
轩辕奕似有所感,投以楚宁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而凌厉又失望地对上轩辕河泽,“父皇以为儿臣如今还是那么不成器,会听信你的三言两语再度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么?可惜儿臣要令父皇失望了呢。”
随着轩辕奕话落,一道空白圣旨扔在了轩辕河泽的面前,楚宁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一条板凳上手执碧玉萧强势地挑起了轩辕河泽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狷狂的邪笑,“皇上既然觉得愧对大皇子就做些有诚意的补偿吧。”
轩辕河泽看着眼前的这道空白圣旨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打着马虎眼问道,“少侠这是何意?”
楚宁手中的碧玉萧轻滑,触感微凉,像是蛇信子般舔过其颈项,在其胸口轻点,声音仿佛从地域中爬出来的魔鬼,“皇上五年前不是宣诏大皇子逼宫么?今日本少就将这逼宫做实了!”
在轩辕河泽面色骤变的情况下碧玉萧又辗转而上在其脸颊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该怎么写应该不要本少教你吧?”话落碧玉萧再度狠狠地托起其下巴,“嗯?”
伴随着“嗯”字尾音的是她冰寒彻骨,冷锋如剑的袭击眸光,仿佛要将对面的人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