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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武寰今天本来是不打算管排练这一档子事情的，可黄云这么好一个苦力的突然出现，要是不用上，那也说不过去。
更别说胡亚玲这个丫头，明明让她管好乐团，竟然带着乐团一起出来找热闹，这种态度就要好好教训教训。
“黄云是我之前乐团的首席，之前也有不少乐团的经验，对于你们来说，无论是关于真正乐团的日常活动还是乐团的练习方针都有着很好的榜样作用，今天你们先试着和他合作一下，校庆结束后他会作为我的助教一起帮助你们完成乐团的活动。”
沈武寰一句话算是定下了黄云的下半学期的行动方针。
黄萌萌虽然现在看沈武寰的眼神里都是小星星，但她也不可能就这么把她哥给卖了，“我哥刚到首都你就给他安排活，这不合适吧？”
沈武寰呛道：“如果不是你在旁边怂恿，我也不会这么快把他用上，更别说以后用他的地方还多着呢，你总不能总在一旁催吧？”
黄萌萌没话说了，反而被一旁的向音仪安慰道：“沈教授是这样的，用着用着你也会习惯的。”
那善良的模样活像一个正在拉小妹妹入火坑的同党。
黄云倒是没什么埋怨，他一直处在工作状态，这次见到沈教授仍然还是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心中的芥蒂也消失了，让他指导指导学生不算什么事情。
学生乐团很快重整旗鼓，演奏了一遍这次要上台表演的曲子，黄云虽然知道这首曲子同样也是沈武寰的新作，他没有听过，但优秀的音乐素养也能让他很快的找到他们的问题所在。
于是乐团再次将一些小的段落单独拎出来进行加强练习。
这样的表现也很快得到了胡亚玲为首的乐团顶尖人物的认可——虽然有沈武寰的引荐，但她们自己也是需要把把关的，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来指导她们的。
倒是一旁的沈武寰无所事事和李芸熙等人随意的聊着天。
“你这个学生乐团实力现在可相当不错哦，比外面一些野鸡乐团都要强上不少呢。”
“看来你最近感触颇多啊。”沈武寰的反讽让李芸熙感叹了一下。
“我之前也在弹协奏曲，可乐团老是出问题，之前的经纪人也说过要给我找个好一点的乐团合作，可...”李芸熙叹了一句，“一言难尽啊。”
“没办法，短时间你还是得忍受这种待遇，不然一一为什么总是要出国巡演呢？”
沈武寰的话里也透出了丝丝无奈，即便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靠时间来弥补的东西不是她随便说说就能解决的。
“这个黄云，你不会真的让他当助教吧？”这是夏梦雪一反常态的跟沈武寰打起了招呼。
拜之前的庆功宴一事，夏梦雪和沈武寰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不过俩人多少有些默契，这个契机也算是用来修复关系的。
“当然，黄云这样的人才让他当助教实在太埋汰他了，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现在先让他和乐团的人熟悉熟悉。”沈武寰完全没有否认自己的意图。
夏梦雪想了一下，却仍然不知道所以然，便放弃了，“诶，这个黄云之前在杭城的时候我就知道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啧，怎么说话呢？他这是积极向上，有前途有冲劲的年轻人，到你嘴里怎么这么不堪呢？”
夏梦雪没接这茬，李芸熙和沈武寰继续聊了起来，而琪琪也时不时的搭上一句，看样子是沈武寰在考验她相关的知识。
夏梦雪此时放下了悬着的心，一段时间没有和沈武寰说话，你要说她不紧张，不在意的话，那完全是扯淡，如今能再次搭上话，她多少心里是有些喜庆的。
可这仍然不能让她忘记那个父母会去的庆功宴。
她晃了晃脑袋将这些烦心事抛在脑后，却见身旁的奥利安娜神色有些疑惑，便问道：“安妮，你怎么了？”
奥利安娜摇摇头，“不，没什么，有件事情有些在意。”
“什么事情啊？”
奥利安娜并没有直接回答，“你听说过每个时代都有这么一些生而知之的人存在吗？”
“哈？你在说什么呢？”
“有一些人从历史角度来看，他们做的事情就仿佛提前有人帮他们梳理好的一般，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夏梦雪似乎听懂了，“你说那些伟人啊？确实，有些人的判断和前进方向怎么想都不合逻辑，但他们就是这么存在着，这就是俗称的应运而生吧？”
“也许你说的对...”
奥利安娜点了点头，“我去下洗手间，你要去吗？”
“不了，你知道位置吗？”
“就在走廊的尽头吧？”
“嗯，快点回来啊。”
走出排练室的奥利安娜一脸纠结，她没有忘记从小的教育，但也不会忘记自己这一年以来发生的事情。
沈武寰这个人单纯到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的人生里只有音乐和她作伴。
更被说她每天在做的事情，完全和她所教导的内容背道而驰，这有些冲击她的三观。
奥利安娜此时俨然将她当成了同伴，并且绝对不想让她遭受到一些没必要存在的危险。
于是她拿起了电话。
很快电话就拨通了，“大主教大人，考察结果如今可以做正式的报告了。”
“......”
“关于沈武寰是否是魔鬼附身的最新评价标准...”
“......”
“沈武寰并未被魔鬼附身，之后我会递交详细的报告，用航空邮件的形式寄出，收件地址是老地方。”
一直未出声的对方说道：“我知道了。”
听声音便知道那是一位老者。
但老者并未直接挂断电话，“奥利安娜，接下来你要去什么地方？”
奥利安娜迷茫了一下，回答道：“我会在这个国家到处逛逛，也许会逗留在某一个地方，总之...”
“先让我消失一段时间吧。”
“好。”
老者挂断电话，转身来到办公桌前，他用手指关节敲击了几下实木桌面，似在思考什么，转头再次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老式的转轮拨盘发出一阵齿轮声后，电话拨通了。
“你姐姐背叛了，执行计划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