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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不怀好意的笑声渐渐熄了,而此时,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被关在旁边的屋子里,他们虽然被一一绑在厚重的端木椅上或者屋内的两根房柱上,但意识是清醒的,从外面响起瘦削劫匪的声音开始,他们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听着屋外的人说话,听着听着本来以为事情出现了转机,欣喜的表情还未完全绽开,便猛然听到劫匪头子那句要将傅懿和未初一起杀了的话,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连祖父都想要杀了!”有那最年幼的小姑娘带着泣音出声,小姑娘七岁不到,是傅聪最小的女儿傅琴琴,傅琴琴从小在京都娇生着长大,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已经害怕得哭了好几次了。
而比傅琴琴稍微年长的二姐傅莹馨以及堂姐傅静安也已经眼里闪着泪光,神色中含着惶然,却又倔强的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傅夫人作为一家之长,即便心里也有忐忑,但还是强装着镇定出言安慰着被吓坏了的几个小辈。
这其中,要说最为镇定的,除了傅聪及其长子傅修然以及傅武之子傅天擎外,还有两个人也十分冷静,一个是傅聪的嫡长女傅云烟,傅云烟从小跟着二叔傅武混迹军营,耍弄棍棒拳脚,因此身上少了一丝女子的温婉,却多了男子的爽朗气概,面对凶狠的劫匪,也还是能保持镇定。
而另外一个,却并非是傅家的人。
“君贤侄,你怎么看?”一身文人气息甚浓的傅聪,看着对面与其一般绑缚在房柱上的君折渊,出声问道。
君折渊面容淡漠,没有立即回答傅聪的问话,而只是眉宇间带着疑惑,反问了一个问题,“不知傅大人可知道劫匪口中那个姑娘是谁?”
傅聪闻言眸中也闪过疑惑,摇头道:“我也不甚清楚,定然不是我傅家之人,但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此人。”
君折渊斟酌着,“那姑娘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分析出连我们都还未全完想明白的事情,可见心思之通透,非常人所及,此事或许会有转机。”
“我也有此种看法。”傅聪表示认同,想了想,对君折渊道:“但我们也不能干等着,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由君贤侄你想办法逃出去通风报信。”
君折渊也知道不能把全部的希望押在一个可能上,便也点点头应了。
这边众人在想着要如何逃脱,而傅庄傅懿的书房中,傅懿和未初也在琢磨着如何救人。
当两个护卫回到傅庄请罪说跟丢了人时,傅懿的希望再次被打破,虽然他也知道希望不大,对方是江湖人,身手了得,而他庄子里的那些稍微有点功夫的护卫也只是堪堪可用于看家护卫,哪里比得过劫匪?
可未初闻言却并没有多大意外,只是吩咐了两人将一路跟踪的过程详细的给她讲了一遍,然后眸光微敛,稍做沉思。
傅懿看着未初脑子飞速转动的严肃模样,不由的心里一动,不甚肯定的试探道:“丫头你不会是如此便能推测出那些劫匪的落脚处吧?”
未初闻言侧首,看着傅懿盯着她的眼里含着亮光,明白可能是之前她做的那些推测让傅懿觉得或许她什么都能够凭着想象推测出来吧,不由的有点哭笑不得,“老师,学生也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推测出劫匪的落脚处?”见傅懿的眸光暗了下去,未初继续道:“不过虽然不能确定具体在哪里,但大致能推测出一个范围。”
傅懿闻言没有说话,一边侍候着的管事斟酌着开口,“可是这样的范围也应该不小,咱们就算能一家一家的排查,时间也不够啊。”
未初神色不变,解释道:“劫匪卖掉了马应该不会再出城,而人又是在西街跟丢的,想必他们的落脚处应该就在西街,西街一带是居安县的富人区,住的基本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咱们可以找韩县令借来居安县的户薄和登记册,一家一户落实到人头上,劫匪要隐藏行迹又不能多生事端,选择的落脚处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些已经空置下来的住户,如此范围再次缩小,寻找起来难度会小很多。”
经过未初这么一说,傅懿和管事顿时觉得大有可为,管事钦佩的看了未初一眼,这次连傅懿的意见都不再询问,直接就道:“我这就让人拿了老爷的帖子去找韩县令帮忙。”说着就疾步走了出去。
看着管事风风火火的离开,傅懿忧虑中笑了笑,“现在傅愈恐怕是更听你的话了。”
听着傅懿话里的勉强和自嘲,未初温声道:“老师关心则切,我这个旁人自然是要更冷静一些了。”
傅懿笑笑,他确实是因为亲人的安危慌得有些六神无主了,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对此,他极为感激未初,“丫头,老夫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洞悉了劫匪的意图,可能老夫此刻已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未初笑道:“学生还需要仰仗老师的帮忙,老师有事,学生自然要不遗余力,以示诚意才行。”
傅懿闻言也笑了,他知道未初如此尽心相帮,并非只是因为需要他的帮忙。
两炷香的时间,管事带着户薄回来了,他将户薄和登记册交给未初,未初拿过仔细翻看了西街一带的情况,半响后将范围锁定在了其中三家已经搬走居安县,但房子登记在册还未转手出去的人家。
管事见此,颇有点积极的问道:“是不是我现在就带人去察看?”
未初还未出声,就听傅懿率先反对,“不可,如此大张旗鼓万一打草惊蛇,不保证劫匪不会狗急跳墙,提前下杀手。”
未初知道傅懿已经有所冷静,能够考虑利害了,便也不多话,直接道:“所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需要一名身手极好的武功高手,偷偷的找到劫匪的落脚处,然后暗地里给劫匪的饭菜中下药,如此便可降低救人时的风险。这个人选想必博文书院的秦教习勉强可以胜任。”未初对四象宫之人的实力有所了解,知道其领头人的身手与宫中侍卫长差不多,而秦教习便就是侍卫统领退下来的,应该可堪此任。
未初算得很好,但她没想到,傅懿却告诉她说:“秦教习数日前赶回湘都看望重病的母亲,如今的情况怕是指望不上。”
面上闪过一丝意外,未初眸光深了几许,如此的话怕是有点难办了,她不由的想起了千沫,若是此时千沫在的话,此事定然半点风险都没有,可算算时间,千沫从居安县经过大概还有半月有余,而且今世的千沫还只当她是个陌生人,根本指望不上。
就在未初沉吟着其它办法时,却意外的发现傅懿似乎并没有多少担忧,反而神色轻松的说道:“虽然秦教习帮不上忙,但老夫却有一个比他更好的人选。”
闻言,未初意外的眸光流转向傅懿,“哦?那是何人?”
傅懿解释道:“是老夫的一个学生,单单他的护卫功夫就能远胜于秦兵。”
学生?未初知道博文书院应该是没有这样的人,那很有可能是以前在京都时的学生了,仅仅一个护卫就有堪比宫中侍卫统领的身手,未初还真一时半会想不到其主子究竟是谁。不过看傅懿自信十足的样子,未初自然也没有怀疑,有如此人选自然再好不过了。
能安排的未初基本已经想好了,剩下的就看傅懿的那个人能不能顺利的完成任务,趁着天色还好,未初跟傅懿告辞,坐来时的马车回了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