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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基本没人再出什么幺蛾子,未初也不用分心去对付,只一心投在席慕井的身上,希望能尽快将席慕井搞定。
只是未初没想到,还未等她搞定席慕井,京中的一封来信便打破了她的计划。
她,必须得去京都了!
夜,繁星万里。
席慕井的房门不知是多少次被人不请自来的推开,对于未初大半夜的跑来找他培养感情的行为,席慕井已经见怪不怪,他甚至为了等未初,连衣服都没有脱,就怕一不小心就又春光乍泄。
未初提着一壶清酒和两个空酒杯径直走到软榻边上,对席慕井道:“今日以棋局为赌,输了的人罚清酒一杯如何?”
未初这分明是一句问句,但席慕井的意见似乎并不重要,还不待对方应声,她就已经开始在软榻上的小矮桌上摆放起了棋子。
席慕井眸光幽幽的打量她一眼,没说什么,坐了过去。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下棋,之前已经切磋过几次,两人的棋艺可谓不相上下,一盘棋谁输谁赢端看谁比较有运气,这运气自然不会永远在一家,所以两人一向是有输有赢,这次也不例外。
未初先输一盘,不用席慕井说,她很自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第二盘运气依然没在未初这边,又被罚了一杯酒。
终于,第三盘未初小胜半个棋子,她亲自往席慕井面前的杯子里斟了满满一杯,然后挑眉得意的笑看着席慕井,等着他喝下去。
席慕井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在未初那暗含期待的眸光中浅浅的抿了一小口,却突然顿了顿,又放下了酒杯,道:“酒得两个人喝才有意思。”说着不由分说的给未初的空杯子也斟满。
“你这是什么意思?输了不认账?”未初不解的看着席慕井,心想这家伙也不是愿赌不能服输的人啊?
席慕井抬眸笑道:“下一盘,我等着与你一起同饮。”
“你就这般确定下一盘我输?”未初挑眉。
“倒是有几分把握,可敢一试?”席慕井即便用激将法也笑得一脸温润无害。
未初没有发话,却是率先下子,用行动表示她应了。这局即便是输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充其量不过是多喝一杯酒而已,但若是赢了,她还能好好的嘲笑席慕井一番,何乐而不为。
半柱香后,运气没能让未初有嘲笑席慕井的机会,她又输了半子。
见着席慕井冲她端起酒杯清浅微笑,未初也不废话,直接端起自己的那杯,与席慕井碰杯后,两人都各怀心思的一饮而尽。
见着席慕井酒水入腹,未初心里大定,借着再来一盘的借口,静等时机,却不知为何,等着等着,她便迷迷糊糊了起来,渐渐的神智不清明了起来。
看到未初眸光开始飘忽,脸色开始浮现不正常的红润,席慕井知道她的药效已经发作,心思也早已不在棋盘上了。
未初只觉得自己此时浑身一股燥热,心里像有猫在挠,她迷迷糊糊的盯着面前的席慕井,有一种极为强烈的想要扑上去的冲动,而事实上,她也确实随着潜意识里的想法慢慢的向着席慕井靠近,甚至还嫌小矮桌太过碍事,直接将其挥到了地上,然后凑到了席慕井的近前。
温热馨香的气息喷吐在鼻尖,不安分的玉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扯着煽风点火,席慕井眸光微微一沉,然后一手抓住未初两只手,见未初不满意的挣扎,他稍稍用力禁锢住她的双手,一手轻抚着她白里透着嫣红的脸颊,用着诱哄孩子般的低声细语道:“乖,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未初哪里还有理智去理会席慕井的什么问题,心里的火烧得她都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干什么,只是一股本能的往席慕井身上蹭,无奈敌不过席慕井的力气,她只能轻吟着委屈的看着他,眼神迷离,不知所云。
“你有意无意的接近老师等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席慕井问。
未初不答。
“你如何会对四象宫那般了解,甚至认识它的首领?”席慕井再问。
未初依然不答。
连着两个问题都似乎白问了,席慕井看着面前这个明显被春药搅得神志不清的女人,实在有些郁闷,原本还打算趁此机会好好的解一解存在他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的。
不甘心的,他眸光闪了闪,缓缓凑近未初耳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谁?”虽然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女人的行为表现得已经非常明显,但他可也还没忘记傅懿曾说过的她心里已经有人了,而那个时候,她根本就还不认识他。
这句问话就像一道闪电,不知为何就闪进了未初的脑子里,她眼里映着席慕井清晰的眉眼,然后冲着席慕井一勾嘴角,粲然一笑,道了一个字:“你!”言罢,她身子往前一倾,径直的冲着席慕井的唇瓣而去。
感受到流连在自己唇上那温软的触感,席慕井不动如山的垂眸看着未初笨拙的轻舔着他的唇线,带着一丝湿滑又软糯的舌头不经意的碰到他的唇,他的心弦一个激灵,眸光越来越暗。
明明还有很多的不确定,可席慕井却无奈的发现,他没办法推开这个女人,她因为药力所以才对他极度渴望,可谁又知道,他即便没有春药的作用,却也开始贪恋着她的滋味。
罢了,心里一叹,下一刻,他化被动为主动,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加深了她在他唇上胡乱撩拨的亲吻。
席慕井的主动,让未初潜意识里开始激动起来,心里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开始不由自主的去扒扯席慕井的腰带。
未初的迫切和毫无章法让席慕井无奈的轻笑一声,他吻着未初的唇瓣慢慢的将她压在了软榻上,一手将她乱动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一手开始轻佻慢捻的解开她腰间的丝带,衣服失去了束缚,他拉着衣襟慢慢的往下,露出她雪白莹润的香肩,于是吻便顺着脖颈开始慢慢往下……
坐在去京都路上的马车上,未初依旧还未从懊恼中回过神来。明明占据主动的人应该是她,可偏偏慕井那个腹黑的家伙竟然不知不觉间换了他们的茶杯,结果她失去了清白,却不记得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平白的便宜了那个家伙,真是气人!
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未初又想到这一去京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将慕井这个固执的家伙逼回去,气没了,又开始怨念了。
而此时的博文书院,席慕井的房里。
莫南小心忐忑的站在案桌前,偷偷的抬眼瞟了案桌后的某人一眼,忍不住试探道:“王爷,君姑娘好像貌似大概将您吃干抹净后,卷铺盖去了京都,您要不要赶紧追回去?”想到昨晚他不厚道的躲在暗处偷窥到的自家王爷的风花雪月,莫南就觉得不可思议,如今看到自家王爷貌似被抛弃了,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不过当事人看起来就冷静多了,至少表面是这样。
席慕井沉默须臾,面色如常的放下手中还韵着淡淡梅香的书信,“吃亏的是她,我毫无损失,为何要追?”
莫南有些遗憾,他一直盼着王爷能够回京都,原本以为这次王爷会因为君姑娘的缘故而有所意动,可结果却令他失望了。他也非常不解,王爷此时的心情明明就孕着一团火,偏偏却装着像个没事人似的仿佛丝毫不在乎,这又是为啥?
不过虽然莫南弄不懂自家王爷的心思,但他莫名的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居安县王爷恐怕是呆不久的。
……
京都。
近日京都的吃茶群众有两件津津乐道的谈资。
一件,皇上欲要替卿晚长公主尚驸马!
要知道,卿晚长公主时今已年芳十八,却仍待字宫中,在此之前长公主与左相之子君折渊有过一段婚约,据说还是长公主亲自向皇上求来的。一个是矜贵的皇家之女,一个是万贯家财的左相嫡长子,人们觉得这可谓是天作之合!
可谁能想到,这段婚约仅仅维持了一年不到,长公主突然又向皇上请求解除了与君折渊的婚约,而君折渊也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两人似乎非常愉快的就此分道扬镳。
再之后,长公主也不嫁人,却突然从外面领养了一个孩子,看起来似乎有着孤身一辈子的打算,而事实上,那领养来的孩子如今已经三岁有余,而长公主却也一直没再提及自己的终身大事。
不过虽然长公主歇了嫁人的心思,但身为皇兄的陛下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妹妹考虑,陛下觉得是自己太过纵容长公主,所以才让长公主不再纵容长公主随心所欲的安排自己的生活,张了皇榜明言要替其尚一门驸马,将长公主尽快的嫁出去。
这一消息传出后,不少高官贵族家的青年才俊起了心思,毕竟当今的卿晚长公主除却身份尊贵外,自身也是一难得的锦绣才女,对其心存爱慕的也不止一两个,如今好不容易机会来了,他们自然是跃跃欲试。
为此,京中赌坊私下里还设了一个赌局,赌最后这驸马人选究竟会幸运的落到谁的头上。
而另外一件事,就在半月前,那左相府竟然找回了还在襁褓中就因故失踪的嫡女“假冒女”小姐。据说本来陷入疯魔的左相夫人因为这个女儿的回来,神志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整个人仿佛重生了一般。
当然,仅仅如此还引不起众人多大的兴趣,这件事之所以能成为他们口中的谈资,是因为那找回来的左相府嫡女竟然是个目不识丁,粗俗卑微的乡野丫头,这对于左相府尤其是对于左相来说,算是极为丢脸的一件事。
与左相府对立的人明里暗里已经不止一次对此嘲笑过,而无关人员也都当作一个笑话口口相传,等着看那相府嫡女会做出什么样的粗鄙丢人之事来,为他们无聊的生活增添些笑料。
未初用着餐,听着旁边桌的人在那嘻嘻哈哈的谈笑着关于左相府嫡女如何蠢笨的话,神色丝毫不变,就像事不关己的她只是一个旁听者而已。
而一向急性子的晴安却是听了那些人的话,牙齿咬得咯吱响。自从在来京的路上,晴安被自家小姐科普了她家小姐的血脉来源,晴安就一直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她从小跟着的小姐,突然有一天摇身一变成了官家小姐,而且这官家还挺大,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小姐既然这般说了,她自然是相信的,从晕乎的状态中回过神没多久,却听到京都的人都在说左相嫡女的坏话,虽然他们口中的那人并不是自家小姐,但自家小姐也确实是左相嫡女,左相嫡女的名声也就是她家小姐的名声,所以对于那些话她自然是不能忍。
无奈自家小姐都不急,她这小丫头急来也没什么用,也只能自己先忍气吞声了。
未初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她知道仅凭那个冒充自己的人还掀不起什么风浪,其背后绝对有人在操控着,至于有些人究竟想借题发挥什么,只要静观其变,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显露出来。
本来一来京都,未初便是打算以投奔君折渊的名头直接去左相府的,不过熊大熊二打探来的消息说这几日君折渊都不在府中,没有君折渊的这层关系,这左相府她还暂时不能进,只能暂时住在客栈,等君折渊回来再做打算。
用完饭,天色差不多黑了,未初一行人奔波了一路精神和身体上都很是疲乏,直接在小厮的领路下去了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都睡了。
翌日,晴安和熊豆豆醒得最早,两人都兴致勃勃的想去京都的街上逛逛,看看这繁华的京都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自从受了未初的恩惠后,熊大熊二就赌咒发誓的要跟随未初,这次未初来京都,两人也是自告奋勇的要做护卫随未初一起。未初觉得,护卫有千沫就万事大吉了,不过熊大熊二跟着也无妨,很多小事她不可能交给千沫这尊大佛去做,熊大熊二两人去做就刚好。
而熊大熊二都一起来了京都,熊豆豆自然也得一起跟着来。而这一路上也正好有这个小不点调节气氛,未初等人才不至于无聊。
未初可以不搭理晴安,但却敌不过熊豆豆小朋友的撒娇卖萌,况且她也没什么事可做,出去走走也未尝不可。
一行人出了客栈便一直沿着东边街道走,未初前世早就看尽了京都的繁华,如今也不过是随意的四处打量两眼罢了。
千沫虽然常年在外,但她向来除了武功外,对其它的都不感兴趣,神情酷酷的倒是比未初还要兴致缺缺。
而晴安、熊大熊二和熊豆豆这几人就不一样了,熊豆豆年纪小天真还好,只是眼睛亮亮的跟在晴安屁股后面跑就是了,但另外三人就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街边小摊贩上任何新奇一点的东西都能引得他们惊喜驻足半天。
晴安一个姑娘活泼点倒也罢了,未初最不能直视的是熊大熊二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也一脸的大惊小怪,跟着晴安一起东窜西跑,丢人现眼。
未初特意的带着熊豆豆和千沫离另外三个人远了一些,从街道的一条岔路出去,来到了一处风景宜人的荷花池旁,池边柳树轻扬,荷花怒放,行人只有三三两两,且都似乎不忍破坏这一方的宁静,说起话来都是细声细语的,跟之前的街道氛围判若两样。
未初来了点兴致,也不管还在四处瞎晃悠的晴安几人,沿着池边欣赏起风景来,没走两步却见前方池塘边上一方特意修建的吊台平栏上,摆放的石桌上正休憩闲赏的一个前世认识的人,稍感意外,未初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却又见着一同样认识的人从另一个方向款款而来,径直走向了那吊台上的人。
未初眸光沉了一沉,知道内幕的她知道这两人若是碰到一起,绝对不会平风浪静,决定先暂时静观其变。
卿晚长公主看到来人,温婉的眸光暗了一下,却又瞬间恢复了正常,她觉得自己运气实在不好,欣赏个风景也能遇到这么糟心的人。
而来人也就是白心水却觉得很愉快,就像遇到了一个朋友般一脸笑意的走向卿晚长公主,柔柔弱弱的并不敷衍的行了一礼,“贱妾见过长公主。”连声音都轻轻细细的,端的是一个扶风如柳的纤柔女子,这般楚楚动人是许多男子招架不住的姿态。
卿晚长公主暗暗嗤了一声,肤浅的男人才会怜惜这样用纤弱示人的女人,君折渊你的眼睛是长到猪身上去了才会看上白心水这个女人吧?
对于白心水礼数周全的态度,卿晚长公主并不吃她这一套,淡淡的眸光扫过白心水说道:“依着你跟本宫之间的关系,本宫没有远远见着你就让人来揍你一顿就已经算是仁慈了,你却还这般上赶着凑上来,怎么?非得要受点皮肉之苦你才觉得舒服是吧?”
白心水没想到卿晚长公主竟然说得如此直白,面色僵了僵,顾又笑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卿晚长公主如何还记在心上,莫不是到现在长公主都还没有——”说到这,白心水故意顿住,那看着卿晚长公主的笑意中带着一种自得的讥讽。
白心水这话未说完,旁人或许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卿晚长公主如何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吗?还真是可笑。
“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倒是你,折腾了这么久,怎么在本宫面前都还是只能自称一声‘贱妾’呢?”卿晚长公主不慌不忙的刺向对方。
这话就像一道耳光扇在白心水的脸上,她眼里闪过一道阴厉,暗暗咬牙,她忍痛舍弃君折渊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可以拥有更大的权利,坐上相府夫人的位置吗?可是这些年虽然君佑庭那个男人都一直对她疼宠有加,也一直厌恶那个女人,但因为那个女人一直不肯放手,而君佑庭又因为觊觎君折渊的钱而一直僵持着不愿动真格,导致她做了妾室这么多年,至今仍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贱妾,她如何不气?
卿晚长公主那话完全是命中了白心水的痛处,不过白心水面色变了几变后,眸光微闪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道得意的光,这种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她一定会得到她想要的!
想到这,白心水面色如常的冲着卿晚长公主的笑道:“妾身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得一人自始自终的疼惜便已经足够了。”
一人?此人是谁?
卿晚长公主面色淡了几分,似乎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疼了一下,她却故意不去理会,只是突然间没了与白心水斗嘴的心思,不过不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恐怕她依旧不得安宁,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吩咐了跟随的侍卫,“这个女人太聒噪了,给我扔到池里去安静安静。”
正暗自得意的白心水闻言大惊失色,“你——”,只是还来不及开口,两个侍卫就已经一跃而起到了白心水身边,像扔一坨垃圾般直接将人给扔到了池塘里去。
随着白心水的尖叫,池塘里溅起偌大的水花,白心水不会水,在水里沉沉浮浮的一个劲的挣扎,呼声时有时无。
侍候白心水的两个侍女早就被吓傻了,看着自家主子在水里都快要要淹死了,但她们却碍于做这事的可是长公主殿下,莫说她们不敢反抗,按道理便是连白姨娘都只能听之任之,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长公主殿下虽然不是皇上,可那也是皇家贵族,深受皇上宠爱的妹妹,她即便是真的把白姨娘就这样淹死了,恐怕最后皇上也只是小惩大诫的,长公主不会有任何损害。
就在两个侍女噤若寒蝉的想着若是白姨娘死了她们回去要怎么给老爷交代的时候,却听得长公主淡淡的吩咐了两个侍卫将奄奄一息的白心水给救了上来。
白心水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水,慢慢缓了过来,她怒气攻心,一身的狼狈,可是面对卿晚长公主最多也只敢在话语上给对方找点堵,却也不敢真正能奈对方如何,毕竟两人的身份悬殊在那摆着,她白心水即便是坐上了相府夫人的位置也得对长公主毕恭毕敬,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妾室!
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白心水恨恨的走了。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未初此时都忍不住要对这位很遗憾没能成为她嫂嫂的卿晚长公主拍手叫好,不怕落人口实,不用装模作样,直接用权势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你,整治了你你又能奈我如何?
这样的一个女子,她若身为男儿身也会选择卿晚长公主,也不知道哥哥究竟是眼拙到了什么地步,才放着好姑娘不要,去喜欢那个白心水?
未初沉思间接触到了卿晚长公主的视线,卿晚长公主突然冲着她开口问道:“这位姑娘可是与那白姨娘有过节?”
未初倒是没想到卿晚长公主会突然问她这么一句话,她想着难道自己的幸灾乐祸表现得这么明显,应道:“长公主如何看出来的?”
卿晚长公主认真道:“因为你看我的眼神里全是赞赏的光。”
未初一愣,继而噗嗤一声笑了。
这时,一个宫中侍女打扮的姑娘匆匆几步走到卿晚长公主身前,语气有些为难的说道:“殿下,小殿下刚刚遇见个小姑娘,不知为何非要缠着那小姑娘说是要将她带到宫里去,奴婢们劝不住,只能请殿下去劝劝了。”
卿晚长公主闻言大感意外,安儿这孩子向来听话懂事,不会耍什么性子,怎么的就非要带个什么小姑娘进宫?
奇怪着,她起身随着侍女,去看个究竟。
那侍女的话未初也是听见的,小殿下应该就是卿晚长公主收养的一个孩子,取名叫席九安,算算时间,这孩子如今应该快满四岁,四岁的孩子总不是什么见色心起,强抢民女之类的,想到粉雕玉琢人畜无害的熊豆豆,未初很怀疑,那小殿下想要带进宫里去的小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熊豆豆小姑娘。
想到这种可能,未初也紧随着跟了去。
街上,一群人在围观,不过随着卿晚长公主的到来,人群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卿晚长公主畅通无阻的进到了包围圈里面,围观的不少人都是认识长公主的,见此连连行礼。
而未初紧随其后捡了个便宜,也顺利的穿过了人群,还未看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就听到熊豆豆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哭声夹杂着一个稚嫩却故作老成的安慰的声音。
“安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卿晚长公主看到一个小姑娘哭得梨花带泪的,而自家儿子一面安慰着一面却拉着小姑娘的衣服不撒手,还一个劲说着进宫都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总之是打定主意要把小姑娘忽悠到宫里去就是了。
看到长公主来,席九安眼睛一亮,兴冲冲的拉着熊豆豆给长公主看,“娘亲,我们把这个妹妹带进宫里去好不好?”
卿晚长公主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自家儿子一副跟平日里有了个好玩具般兴奋的神情,嗔道:“你没看人家妹妹都被你弄哭了,这样你还想要强迫她进宫吗?”
而这边熊豆豆小姑娘看到未初过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般,哭得更加厉害,硬生生的从安儿手中挣脱掉,直直的扑向未初,抱着未初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说道:“未初姐姐,豆豆不是故意撞他的,豆豆不要被抓去关。”
未初闻言简直是哭笑不得,听这小丫头的意思,她怕是以为那小殿下缠着她是要报复被她撞了,那她去关起来了。
“豆豆不哭了,那位小哥哥不过是想跟你一起玩,不会把豆豆关起来的。”一面拍着小丫头的脑袋安慰,未初一面抬眼去找晴安等人,熊大熊二被侍卫打趴在地上,晴安也被小殿下身边的丫头拦着,也难怪熊豆豆小姑娘一个人孤注无援的被小殿下给吓哭了。
视线再一移,未初眸光一闪,没想到才到京都就遇到了佟钰,这难道还真是冤家路窄不成?
佟钰自然也看到了未初,她眼里隐藏着恨意,只有在与未初的视线相对时才明明白白的展现给了未初,而旁人却是不知道她存着什么心思。
“安儿,你被撞到哪儿了?”卿晚长公主上下打量着席九安,担心他或许受了伤。
席九安摇摇头道:“安儿没事,娘亲不用担心。”
闻言,卿晚长公主松了口气,然后看了眼那躲在未初怀里偷偷看过来的熊豆豆,对席九安道:“那你把那小妹妹弄哭了,要怎么办?”
席九安抿着唇看向熊豆豆,有了心理阴影的熊豆豆缩了缩脖子,转回头不去看他。
“娘亲,我不能带她去宫里玩吗?”席九安小朋友仍旧心心念着这件事。
“不能。”卿晚长公主否定了席九安的想法。
席九安很失望,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娘亲说一不二,看来他是没办法把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带回去了。
席九安被卿晚长公主带走了,熊豆豆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摆脱这个可怕的大哥哥了。
却不成想,那可怕的大哥哥虽然放弃了带她去宫里的想法,却天天出宫跑到客栈来找她,一开始熊豆豆还有点抵触,但慢慢的耐不住席九安的死缠烂打半推半就的跟着他一起玩了,然后不到三天时间,熊豆豆这丫头就已经九安哥哥前九安哥哥后的跟在席九安屁股后面跑了。
轻松的闲了几天,就在今天一早,未初得到了君折渊已经回府的消息。
左相府。
君折渊心里有些隐忧,在房里憋闷得慌,便走出房门到临园走了走。
左相府虽然挺大,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即便想避开也是一件难事,更何况还是在某些人特意的情况下。
于是,不期然的,他便遇上了白心水。
他的生意遍布天锦全国,他也时常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逗留在外,一年到头呆在左相府的时间屈指可数,可是自从发生了白心水的事情,且知道白心水总是不安分的找母亲的麻烦后,他就渐渐的将生意上的事情交给了手下信得过的人,自己则留在左相府保护自己的母亲。
月余前,母亲从天佛寺回来后,就整个人神神叨叨的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他了解后才知道在天佛寺发生了那种事。他知道母亲虽然一直念叨着妹妹会回来,但其实母亲心里已经在渐渐绝望,如今妹妹的手镯摔碎,就仿佛在明明确确的告诉母亲说妹妹绝对回不来了的事实,母亲如何受得了。
就在他为母亲的病情焦头烂额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与母亲相貌极为相似且手臂上有着与妹妹一般的红印胎记,即便他觉得此人这个“妹妹”出现得极为蹊跷,但为了母亲,他还是将其带回了左相府。
果然,母亲在见着这个“妹妹”时,精神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甚至比起以往看起来还更有气色。
看着这样的母亲,他一心希望是自己想太多,私下里亲自去做了一番调查,只是调查结果让他极为失望,这个妹妹终究还是假的!
有太多身份的刻意营造,如此拙劣的手段,背后的人根本没想要掩饰自己的身份,偏偏他如今即便是确认了这个“妹妹”是假冒的,但他却不敢告诉母亲,即便让母亲蒙在鼓里,他也希望母亲可以高兴。
所以,此时面对白心水,他倒是不知道该恨她处心积虑的欺骗了母亲,还是感谢她的欺骗给了母亲一个好好活下去的动力。
不过不管是恨还是无奈的感谢,他都不想看到白心水这个女人的丁丁点点,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要走。
“折渊,你也不用如此刻意的避开我吧。”白心水在他身后开口,语声娇娇若若甚至似乎还隐含了一丝委屈。
君折渊的心里没有泛起任何的涟漪,恍若无闻的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
白心水见此,心里很不畅快,提声道:“数日前,我遇到了卿晚长公主。”
君折渊脚步微顿。
白心水一方面有些得意君折渊对于她的话终于有了些反应,一面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些恼意,她走到君折渊面前,看着他道:“你就不想听听我们发生了什么?”
君折渊面无表情的看了白心水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拦路狗般厌恶。
白心水暗暗咬了咬牙,却又恍若不知般道:“她让人将我扔到了池塘里,你说,是不是因为她对你旧情难忘,所以才仍旧看我不顺眼,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她的怒火?”
看着君折渊不语的沉默,白心水觉得很畅快,她继续道:“话说她就要尚驸马了,你不如也去试试,说不定你们又可以再续前缘了。”
言罢,白心水看了沉默的君折渊须臾,满意的笑了笑,侧身从君折渊身边走过,从那个女人那里受的气她也算从君折渊这里讨了回来,也不用再继续刺激他了。
“白心水——”走出两步,却听身后君折渊冷冷沉沉的开口,“不要作丑的到别人面前讨人厌,这会让别人觉得你是个笑话,太难看!”
旧情难忘?再续前缘?他在心里自嘲的嗤笑,从未有过情,何来的旧情?缘已被他消灭殆尽,如何再续?她终于要尚驸马了,很好。
白心水闻得君折渊的讽刺,气得猛然回身,却见君折渊已经抬步向前,很快就走远了。
怒视着君折渊的身影消失,白心水幽冷冷的笑了,女人的直觉让她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有多么喜欢君折渊这个男人,而君折渊又是如何不自知自己对那个女人的心意的。可是怎么办呢?因为她白心水的出现,他们两人就只能尝尽苦楚。
而且白心水知道,她越是鼓动君折渊去找那个女人,他就越是不会去,而她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在感情上她得不到的幸福,他们也休想得到!
回身,她步步前行,接下来,差不多该解决君折渊那个蠢笨的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