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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初刚走来,就迎来这么一声喝斥,她淡定的看着张氏,仪态大方的说道:“我这刚来脚下都还没有站稳,大舅母就劈头盖脸的问我是不是害了二表姐?也不知二表姐是怎么了?我又是如何害的她?”
“你陷害你二表姐和杜衡婚前失贞,你还敢不承认?”张氏似乎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指控未初。
未初正欲反驳,这时已经穿好衣服在屋子里听了好一会儿的尹姝美打开门冲了出来,抱着张氏痛哭流涕的喊着:“娘,我不要嫁给杜衡,我不要做妾!”喊完抬起头来,看着未初悲痛欲绝的控诉,“表妹,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算你喜欢杜衡,你也不能不折手段的毁我的清白啊!”
尹姝美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吃惊,眸色怪异的看向未初,先前他们还疑惑张氏为何突然指控是君未初陷害了尹姝美,此时经尹姝美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由的也让他们开始怀疑这件事真的与君未初有关。
“就是啊君未初,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姝美早就知道你在打杜衡的主意,只是看在你们表姐妹的关系上没有戳穿你,却哪里想到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尹家对你有恩,你却恩将仇报,简直是畜生都不如。”一直没能插上嘴的萧怡然,见尹姝美把矛头指向了未初,向来习惯贬低未初的她自然要站出来替尹姝美“义正言辞”的说两句。
萧怡然的话让在场众人顿时想起了未初的母亲,其母当年逃婚不知道去了哪里,结果没多久竟然就未婚先孕,生了个孩子抱回来,甚至除了一个君姓外都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母亲行为不端,受人诟病,这女儿心思歹毒不知廉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了,如此想着,众人看未初的眼神越发的不耻和冷漠起来。
萧怡然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里暗暗得意,想着尹姝美会记着她这一功,日后好好的感谢她一番才行。
尹姝美脸上挂着泪,一副委屈凄然之态,只有微垂的眸子里暗闪的光显示着她不如面上表现的这般楚楚可怜。
张氏觉得有了挽回的机会,不由的心情松上来了一点,抱着尹姝美凉凉的看着未初。
尹长顺本来一直将未初作为他形象塑造的利用品,对未初倒也没有什么苛刻,可是今日一事让他也对未初生出了怀疑,看其的眼神也慢慢的变了。
杜家杜仕仁和王氏两人显然没料到突然会有这样的转变,怎么好像他们儿子似乎跟这个在尹家寄人篱下出身卑贱的丫头产生了关系,尤其是当王氏看到杜衡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一双眼睛竟然是直直的盯在未初的身上,心里的怀疑越发的大了。
未初此时犹如茅坑里的苍蝇般被人嫌弃的看着,她嘴角缓缓的牵出一丝讽刺的笑意,以为用嘴巴说两句话就能反败为赢,会不会太天真了些,慢慢的抬起微敛的眸子,眸光不闪不避的看着尹姝美,淡淡道:“且不说我跟杜衡只是因为二表姐你的缘故才仅有些点头之交,就单单二表姐指控我陷害你这一项,我想问问你,我是如何陷害你的?难道你与杜衡睡在一起还是我强迫你们的不成?”
“我跟杜衡都被你敲晕了,要做什么还不是任由你摆布。”尹姝美说得理直气壮,她基本肯定自己是被君未初给害了的,而她自己也确实是被打晕了过去,倒也没有说假话。
张氏一听尹姝美这话,顿时高声道:“姝美你被打晕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姝美脸色委屈的解释,“表妹陪我来客院换衣,半路上我去了趟茅厕,让表妹道客房等我,可是没想到我回来的途中突然就被人敲晕了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就……”尹姝美欲言又止,神情切切,说着说着就又啪啪的掉起了眼泪。
张氏知道尹姝美的话真假掺半,但尹姝美被人打晕肯定是真的,若是下手之人确是君未初所为,那恐怕是她们的计划已经被她知道了,被她将计就计了。
张氏想到的,尹姝美自然也想到了,她暗自咬牙,怎么三番两次的计划君未初都不成?这次甚至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不过转念又暗自畅快起来,在尹姝美看来,今日君未初绝对没办法善了,说不定她还能以被害人的身份得到同情,让君未初彻底的翻不了身!
这时人群有点躁动,未初转眼看去,就见一个小厮领着一个花白胡子,面容祥和的老者走了过来,众人自然认识此人是谁,纷纷见礼,然后让出一条道让老者来到近前。
这便是傅懿吗?未初暗暗的打量着来人,说起来,未初历经两世,前世里也与傅懿的后人打过不少交道,可这却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傅懿的面,只觉得对方一身文人的儒雅,眸光温和,倒不愧为桃李满天下的一代文学宗师。
傅懿脸色微微不郁的走过来,扫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还扑在张氏怀里脸上泪横交错的尹姝美身上,问道:“这是尹家千金?可真是遇到了贼人?”
尹姝美见傅懿盯着自己询问,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慌忙从张氏怀中抽身出来,对着傅懿点了点头,应道:“小女就是尹姝美,见过傅院长。”尹姝美也是博文书院的学生,见到傅懿自是要称呼一声院长,傅懿微微点头表示应了。
虽然容易的自认了身份,但是对于傅懿问她是否真遇到了贼人的问题,尹姝美却是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就在尹姝美斟酌着该如何回答对她才是最好时,从一开始就跟着众人来到这里的庄里管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简单扼要的将整件事情给傅懿说了,说完后便退到了傅懿的身后侧。
傅懿从管事的口中知道了君未初是谁,眼中精光一闪看向未初,心想那幅描摹的莫文先生的山居傲梅图就是出自于这个小姑娘之手?深深的打量了一番,傅懿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么一个算是比常人要淡然自若一些的黄毛丫头,能有那般精炼的画工。
“君丫头是吧?你能不能也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如何?”傅懿掩住心里对未初的好奇,不动声色的询问道,众人也没注意到傅懿这一声“丫头”比旁人多了一丝亲昵。
未初没有错过傅懿看她时眼底闪过的兴味和探究之色,若是没有弄错的话,想必是傅懿已经看到了她送的那幅画,所以对她才会隐隐中透出一股包容的意味,想到自己这临门一脚算是成功了,未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静了静自己的心绪,然后缓缓说道:“我不想多说,因为说再多也都只是我们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任何证人可以证明我跟表姐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众人细思这话,不少人也都纷纷觉得在理,确实,话都是由着一张嘴说,谁真谁假根本无从判断,那此事难道还分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那以你的意思,这件事还没法公断了?”傅懿问出了众人的所想,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未初,直觉对方应该还有后文。
果然——
未初摇摇头,道:“倒也不尽然,表姐不是说她跟杜衡两人都被人打晕了吗?既然如此,那么按理说两人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才对,所以只要找个有经验的婆子帮表姐检查一下身子,若是表姐还是清白之身,那么即便不是我做的我也认了,但如果……”未初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众人也都明白她的意思,若不再是清白之身,试问两个都晕过去的人是怎么做的那种事,这种结果只能说明是尹姝美自己在说谎,念及此,众人不由的眼睛一亮,顿时纷纷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即便是张氏都没有提出反对。
可是尹姝美一听要验她的身,顿时神色大变,惹得众人纷纷开始狐疑,尹姝美知道自己露了怯,忙强装镇定,袖中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但是那闪烁不定的眸光依然出卖了她心里有鬼的事实。
“表姐,你可敢验?”未初紧紧盯着尹姝美,眼里含着讥诮,掷地有声的问道。
未初知道尹姝美不敢验,因为她就算今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却依旧不再是清白之身了。前世在她去了京都不到一年后,尹姝美就在张氏的安排下嫁了人,那个人是博文书院的学生,虽然出身寒门,但成绩一向名列前茅,张氏想到当年的傅懿也是由一介寒门子步步青云的,私心里就想着或许那人会是下一个傅懿,便自以为眼光独到的为尹姝美定下了这门亲事,将那人纳为了上门女婿。
可谁知大婚当日,洞房之夜,寒门子发现自己的新娘竟然不是完璧之身,当场就闹开了。尹姝美顶不住压力便只能坦白了自己曾与杜衡发生过关系,有了夫妻之实,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尹姝美的名声可谓烂到了谷底。
而那边韩尚云在听说杜衡与尹姝美的事后,也不依不饶的要杜衡给个交代,杜衡只好解释说他与尹姝美的关系是在与韩尚云婚前发生的,并不算背叛韩尚云,韩尚云这才肯罢休。
当然,这些事未初并不知晓,还是后来尹家去京都投靠她后,尹家有人想要讨好她,当成笑话讲给她听的。
看着未初眼里那胜券在握的嘲讽笑意,尹姝美忍不住开始发抖,心里辗转想的都是:她竟然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