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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天还真不愧为老狐狸,变脸之快,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只见他有了打算后,本来异常难看的脸色,竟然逐渐变得阳光灿烂起来,仿佛忽然间捡到了什么宝物一般。
而且本来是一直低着头走路的他,现在更是昂首挺胸起来,一副得意无比的样子。
目光中带着赞许和欣慰之色地投向李霄的背影,像是一位望子成龙的父亲,历经风雨后,终于看到了儿子有所成就的样子。
如此的变化,一时间实在有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有这种感觉的人,自然是被李海天抱着的李小龙。
李小龙因为是被李海天抱在怀里,所以对于李海天的神色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初时,李小龙倒也没有太在乎,因为他更想要关注李霄的情况。
他不知道李霄最后会把他怎么样,但他不想就此任人摆布。
他想要挣扎,想要逃生,那怕明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太过不切实际,但他也不想要就此放弃。
还别说!
或许是他求生的意志起到了作用,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吧!
他的身体虽然伤得很重,但却像是有一种很虚弱的力量在帮忙着修复,所以现在的他,其实并不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虚弱。
当然,就算他完好如初,也绝对逃不出眼前这些人的五指山。
因此,他需要动脑,需要等待机会。
现在,他终于从李海天的神色变化中,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这种察觉无法让人用语言表达,但却让李小龙感到逃生有了一线希望。
为此,他更加认真地留意着李海天的神色变化。
李海天那时候或许是过于激动,又或许是他认为不需要对一个傻子掩饰什么,所以脸上的表情和目光上的变化都毫不掩饰地任其流露出来。
李小龙透过这些变化,自然捕捉到了李海天的一些心理变化。
但是,由于李海天当时的内心实在是太过复杂,所以李小龙能弄明白的东西并不多。
他只知道李海天对李霄显然有所不满,像是想要搞事情的样子,这是他极为乐意看到的事情。
只是最后李海天又忽然变成一副得意无比的样子时,让李小龙又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觉。
其实李海天神色上的变化,不但被装傻的李小龙看在眼里,且还早就被李霄给发现了。
李小龙能看到,那自是不必再说。
可那李霄呢?他为何又能发现?
按理说李霄走在李惊云的身后,算是比较近前走路的人,理应是不可能看到李海天神色上的变化的。
可事实上,他却真的把李海天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原来李霄的真实修为早已是登堂境之上,所以完全可以做到灵识外放的地步。
灵识,其实也是意识的一种,它可以代替人的眼睛。
当灵识外放的时候,无需肉眼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看到的景物,如同亲眼看到一般,甚至还要清楚。
李霄之所以一直都在观察着李海天,或许是想要看到自己的老爹在发现自己不是一个傻蛋时,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吧!
或许是想要看到李海天的后悔,又或许是想要看到李海天的赞许。
但不管是什么,他其实还是挺在意李海天对他的看法的。
只是他看不到想要看到的东西,反而看到了他不想要看到的东西,但后来他又像是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东西。
如此这般之下,他的神色也有着极为细微的变化,显然是因为其内心已经极为不平静吧!
否则像他这种善于隐藏的人,是绝不可能会有这种神色变化的。
即使是细微的,也绝不会有。
正在此时,李海天忽然抱着李小龙,带着他那副得意无比的表情,匆匆地赶了过来。
临近李霄的身边时,一副很是欣慰的表情,带着无比赞许的语气说道:“霄儿!这次干得不错,于家族的危难之际,不顾安危地挺身而出,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拯救了许多族人的性命,包括爹和各位族老的性命。爹身为家族的一族之长,现在在这里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为了向你表达谢意,爹愿意把今次进入神池的机会让给你。嗯!爹知道你一向孝顺,但今次绝不能拒绝爹的一番心意,知道吗?”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一下,跟着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语气中更是带着无限的哀伤和苍桑地接着说道:“唉!爹真的老了,一天之内,竟然经历了三次白头人送黑头人的事情,这都怪爹没用啊!竟然亲眼看着你大哥、二哥……唉!霄儿啊!爹现在只剩下你一个独苗,咱家以后就要全靠你了,你可不能让爹失望啊!”
说完后,竟然还真是一副苍老了十年的样子。
在场之人听到李海天的说话时,都尽皆有种错愕的感觉,这自然也包括李霄在内。
“这是什么情况?李海天这货怎么会忽然来上这一出戏的呢?李霄那货明显是冲着神池来的,那么进入神池的机会自然是志在必得。凭着目前的形势,自己身为族老都没有反对的权利,这又哪里还需要他来让?”李惊云的脸上不断地抽搐着,心中不自觉地暗道。
李霄先是错愕了一下,跟着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只见他伸出右手,朝着李海天缓缓地拍去,目光紧紧地盯着李海天的脸庞,最后见李海天依然是一副心神悲伤的表情时,他的手掌终于轻轻地落到李海天的肩膀上,跟着又再是云淡风轻地说道:“呵呵~爹啊!事情现在已经过去了,死者已矣,节哀顺便吧!你以前不是常告诉霄儿,修炼之人不能太过感性的吗?这对修炼没有什么好处的啊!”
“唉!爹以前错了,人心都是肉做的,谁能真的做到无情?若是那样,岂不是和畜生无疑?”李海天依然悲伤地说道。
李霄顺手搂着李海天的肩膀,颔首说道:“嗯!爹说的总是很有道理,霄儿记下了。但还是希望爹不要太过悲伤,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情咱们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咱们还是先赶到神池再说,何爱喻那婆娘是何家中的人,他们何家对于阵法很有研究,不知道老祖宗留下的阵法,他们是否有破解之道。如若被他们追进来,到时候恐怕会很麻烦。”
“哈哈~霄儿啊!这你可就不用太过于担心,咱们老祖宗留下的阵法,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阵法,别说是那何爱喻,就是他们何家全部人过来,也绝对没人能破阵,这一点爹敢拍胸脯保证。”
“呵呵~如此说来,那咱们岂不是有充足的时间?爹!那霄儿定会好好修炼,到时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这一幕的父慈子孝,让在场之人都有种莫可名状的感觉,但就是没有丝毫的感动。
这倒也不是他们觉得这父子俩的感情戏,演得很假。
其实恰恰相反,他们都演绎得淋漓尽致,非常到位。
不知情的路人,绝对会认为他们是父慈子孝。
只是在场之人,又哪个是简单的人?
他们看到的不是父慈子孝,而是父子俩的一场博弈。
至于谁赢了,谁又输了,现在还有点儿为时过早。
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都是老狐狸啊!看来想要从这些人的手中逃命,只怕不易啊!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那石碑上所说的事情?如若不知道的话,自己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吧!”李小龙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