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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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鹿鸣请一组和林月华在附近的饭馆小聚了一下，下午鹿鸣就没再回办公室。既然张处长如此吩咐，自己就不必再坚持上班了，大家都会有些别扭的。他拜托林月华，如果张处长回来请告诉他的自己的情况就行了。

    回家后，鹿鸣很快抛开了对张处长的异常行为的猜测，开始思考自己在沪江要完成的事情。在南都周廷轩曾说过特勤局对自己另有安排，鹿鸣有种预感，新的“安排”应该不会在沪江。

    鹿鸣顺手扯了一张纸，在茶几上写着自己要在沪江做的事情。特勤局的同事可以在消息确定后再安排交接事宜，另外几个人自己要提前安排见一下。萧婷婷肯定要见的，夏明辰也要约一下，如果可以最好再见一次于腾龙。

    写着写着，鹿鸣发现自己把韩晓甜的名字也写上了。看着韩晓甜的名字，鹿鸣不禁一阵怅惘。他和韩晓甜不但相识时间不长，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单独共处的时间，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走进自己心里。

    起初鹿鸣只是觉得韩晓甜很纯净淡雅，笑起来特别可爱，但就在加尔遮普机场，韩晓甜演奏了几首乐曲，居然和鹿鸣形成了心灵共鸣。在鹿鸣睁眼的那一刻，他和韩晓甜似乎已经心灵相通了。

    所以感情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事情。鹿鸣虽然不是一个颜控，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外貌上，韩晓甜和方佳彤差距挺大，更不要说萧婷婷了。在感情上鹿鸣的确有些迟钝，但他也不可能完全感觉不到方佳彤和萧婷婷的对他的情意。

    方佳彤和鹿鸣长期是同事，更不乏并肩作战的经历。萧婷婷这种女神级的人物，即使不动声色也会把男生迷得神魂颠倒，何况她主动对鹿鸣示好，还占有了鹿鸣的初吻。可鹿鸣对她们偏偏没有像对韩晓甜这种感觉。

    情不知所起，感情果然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鹿鸣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再看韩晓甜的名字时，已是露出微笑了。他本来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既然心中已经想通了，鹿鸣已经决定尽快再见韩晓甜，起码让她知道自己心里对她的感觉。

    但还是要先联系其他人，安排一下在沪江的事情。鹿鸣先给萧婷婷打了电话，有些出乎鹿鸣意料的是，萧婷婷在电话中似乎有些慌乱，她说自己这两天很忙，要准备一个重要的项目，恐怕没有时间和鹿鸣见面。鹿鸣自然说没有关系，等有时间再说。

    挂了电话后鹿鸣隐隐有些奇怪和受伤，但更多的是莫明的释然。接着鹿鸣又给于腾龙的秘书打了电话，秘书告诉他，于腾龙现在不在沪江，她会将鹿鸣的意思转达给于腾龙，至于于腾龙是否同意和鹿鸣见面，就要他自己决定了，

    鹿鸣有些郁闷，自己在沪江要办的事都不太顺利。最后鹿鸣给廖宁冬打了电话，廖宁冬接到鹿鸣的电话很是惊喜，他已经从周廷轩那里知道了鹿鸣追杀托马斯的结果，并再次表达的谢意。

    鹿鸣请他转达自己想见夏明辰的意愿，廖宁冬一口答应下来，并说夏明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沪江，他会请示师父合适的时间，再联络鹿鸣。

    忙完了这些，鹿鸣开始思索如何再见韩晓甜。他本来想通过沪江特勤局查一查韩晓甜的联系方式，但转念一想，这样好像不太合适。不过既然知道韩晓甜是沪江交响乐团的成员，那再找到她肯定不难。

    鹿鸣在网上查清楚沪江交响乐团的地址，已是决定亲自去交响乐团见韩晓甜。决心既下，鹿鸣少有地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胡思乱想了一阵，鹿鸣见左右无事，便索性提前出门。

    在去交响乐团的路上，鹿鸣找个一家还算大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放在车上。

    即便如此，等到了沪江交响乐团的门口时，离下班的时间还早。鹿鸣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发觉即便等到下班的时候，如此守株待兔的方法成功率实在太低。说不得，只好再利用一下证件的威力了。

    鹿鸣开车直接向乐团内驶去，门口的保安拦住车辆，鹿鸣将证件出示给保安，果然保安被震住了。鹿鸣还补充说道，自己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让保安不要惊动太多人，并询问乐团演员在哪。

    保安告诉鹿鸣，下周乐团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演出任务，这几天都在演出厅排练。鹿鸣问清了演出厅的位置，驾车长驱直入。

    等到捧着花束，走到演出厅门口，鹿鸣也难免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演出厅的门。

    演出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台上亮着灯，乐团全体成员都在台上排练着。鹿鸣在最后一排坐下，听着悠扬的乐曲。

    鹿鸣对音乐不是很了解，但对乐团演奏的乐曲却有些熟悉的感觉，好像是某个电影中的配乐。即便在最后一排，鹿鸣也能清晰地看到台上的每一个人，韩晓甜正坐在那里，专注地演奏着。

    鹿鸣微微一笑，眼睛盯着韩晓甜在看，耳朵里听着悦耳的音乐，一时飘飘欲仙。

    排练一直在进行着，有时指挥会让大家停下来，做一些讲解，鹿鸣在印南见过的那个首席小提琴手也会讲上几句，其他人几乎没有发表意见，只是互相沟通几句，然后继续演奏。所有的乐团成员和前排坐着的几个人都没有发现坐在后排的鹿鸣。

    排练持续的时间很长，鹿鸣倒不觉得闷，反而觉得欣赏交响乐团的表演是很享受的事情。

    到了差不多下班的时间，排练结束了，指挥总结了几句，台下一位领导模样的人也讲了几句，大意是让大家好好练习，在外国友人面前展示沪江交响乐团的风采。讲完之后，台下的几人率先离开，鹿鸣还看到了印南见过的吴团长。

    领导们走后，气氛轻松下来，团员们收拾着乐器，彼此说着话，开着玩笑。鹿鸣捧着花束从后面慢慢走来。台上的乐团成员们发现了鹿鸣，先是一静，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鹿鸣走到一半，韩晓甜已经认出他来，不禁轻声“啊”了一声，乐团中有几人和韩晓甜是一起从加尔遮普回来的，自然认识大显神通的鹿鸣，便纷纷笑着打趣道：“原来是给晓甜送花的。”

    韩晓甜被说得脸色微红，两眼之中却颇有喜意，闪着亮晶晶的光，看着鹿鸣。

    事到临头，鹿鸣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组织了组织语言，才开口说道：“韩……韩小姐，上次在加尔遮普机场，我听你演奏了几曲，就成了你的粉丝了。今天特意来给你献花。”

    鹿鸣这几句话的确说的有点儿不伦不类，台上一片善意的哄笑。韩晓甜瞪了一眼几个笑得最欢的人，大大方方地走到台边，接过鹿鸣手里的花束，惊喜地说道：“呀，是百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花？”

    鹿鸣一愣，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因为……因为我觉得好看。”

    台上众人笑得更厉害了，有一位大姐笑着说道：“嘿，还真是心心相印。得了，我们走吧，给晓甜留点儿空间。”

    众人嬉笑着离去，那个首席小提琴手眼神复杂地看了两人一眼，也随众离去了。

    偌大的演出厅只剩下鹿鸣和韩晓甜两人了，韩晓甜脸色更红了，轻声说道：“我也到下班的时间了。”

    “啊？”鹿鸣不明所以。

    韩晓甜不禁乐了，说道：“我说我要下班回家了。”

    鹿鸣急忙说道：“哦，那我送你回家吧。啊不是，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韩晓甜不禁笑弯了腰，她收拾好自己的琴盒，递给鹿鸣。随后韩晓甜拿着花束从台上走了下来，空着的那只手很自然地挽上鹿鸣的胳膊。鹿鸣也突然平静下来，两人相视一笑，像老朋友一样向外走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班时间已到，走廊里已经陆续有人向外走出。两人也不在意，就这样像一对恋人一样挽着走到停车场。期间有数人和韩晓甜打招呼，她也一一回应，宛如平常。

    鹿鸣对沪江并不熟，便开车带着韩晓甜直接去了自己还算熟悉的地方，就是和周廷轩萧婷婷吃过两次饭的酒店。

    两人到的时间还早，酒店里人不算多。酒店服务员带着两人来到窗边的座位，含笑请两人落座并递过菜单。

    鹿鸣示意韩晓甜先点，韩晓甜笑道：“我没来过这儿，再说我们也不用这么谦让，谁看好了直接点就是了。”

    鹿鸣点头表示同意，他对这家酒店的油焖笋记忆犹新，便开口点了这道菜。岂料韩晓甜几乎在同时念出了油焖笋的名字，两人相视而笑。

    韩晓甜说道：“我的口味比较清淡，男生都喜欢吃肉吧？你不同顾忌我，点你爱吃的就好了。”

    鹿鸣笑道：“我也比较喜欢吃素菜，尤其是野生的。”

    韩晓甜看着鹿鸣笑弯了眼，一种淡淡的兴趣相投的感觉弥漫在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