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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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该轮到我了吧！”

    东方破狞笑一声，右拳突兀而出，在濮阳月惊愕的目光中，一拳正中后者鼻梁。

    “嘭！”

    “啊……”

    伴随着一声惨呼，濮阳月身体一个翻滚便摔在地上，旋即风葫芦般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再看濮阳月，不止鼻血横流，整个鼻子都被砸到了一边，不用说鼻梁骨全碎是一定的了。

    濮阳月吭叽了半天，也没有爬起身来，事实上他现在已处于半昏迷状态，还好他的那名仆从，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匆匆忙忙将他架起。

    濮阳月稍作清醒，神色惊惧的看了看不远处的东方破，后者正抱着双臂一脸讥讽的看着他，濮阳月咬了咬牙。

    “走！”

    很快，他和那名仆从便丧家之犬一般，匆匆飞逃而去，明知不敌若还要硬扛的话，那就不是实力不够，而是纯属傻蛋了，显然，在这一方面，濮阳月很聪明。

    东方破自然没有追，虽然东方家跟濮阳家一直敌对，私下里甚至仇杀不断，但毕竟在这天罗城里，在任何一方没有绝对的实力碾压对方时，两家表面上还是比较和睦的，他们小辈之争，更不敢随意将两家利益牵连进来。

    处理完濮阳月，东方破这才想起要去图书城的事，而他目光中的青白二色竟然渐渐消退，最终恢复正常，东风破能勉强感知到自己的变化，但却分不清这变化究竟是什么，待的那股奇异的力量消退后，东方破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看来自己的能耐还不止一种……”

    最初的一种是大吃特吃，然后积攒足够的力量退敌，而这一种更特别，那种庞然巨力并没有出现，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诡异和轻巧突兀间冒了出来，当然仍旧是东方破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滋味，那种感觉……就好像快要飞起来了……只是苦于没有翅膀而已。

    虽然两次得益于特殊变化，东方破也不由的一阵阵恐慌起来，生怕随之而来的弊端，会让他措手不及。

    于是刚刚升腾起来的喜悦，渐渐被一丝丝恐慌代替。他脚步匆匆的再不停留，直奔图书城而去。

    从中午时分一直呆到晚上饭点，东方破一时间仿佛发了疯般，不断的寻找各种奇闻杂谈翻阅，当然一些正统的修炼记录他也绝不会放过，只是这种怪异的事情，或许奇闻杂谈里更可能有记录。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大半天下来，一丝收获都没有，仿佛这种突然的饥饿感，又或者突然好像能飞腾的感觉，从来也没有在修炼界出现过一样，这又怎么可能。

    最后东方破红着眼圈儿从图书城里出来，满脸的沮丧之色。

    匆匆吃过晚饭后，东方破早早就爬上了床。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也太过离奇，他只有通过充足的睡眠来慢慢消化才行。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月亮渐渐升至中天时分，东方坡已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东方破做了一个梦，一个似乎真实，又似乎极为荒诞的梦。

    在梦中，他突然来到了一片新奇的天地，那里的花，那里的草，那里的山，那里的土地，乃至连河水溪流，都是那样的特别和不同。

    突然间，山水土地颤抖了起来，草木沙石满天爆扬，大地开裂翻腾不休，天空由原本的晴朗蓦然间化作铅灰，黑沉沉的乌云仿佛要将大地完全压塌一般。

    东方破定睛再看时，浑浊的天地中，渐渐浮现出两道巨大的身影，一道擎天立地，黑沉沉仿佛永不坠落的铁塔巨山，一道青光灿灿，将大片大片的乌云染成青白云霞。

    两道身影相对而立，黑色巨影目泛赤红，满身凶煞气息化作滔天黑烟，遮蔽了半部天空，而相对黑色巨影的沉重压抑，青色巨影却显得轻松沉静的多，只不过沉静之中透着极度的妖邪和冷漠。

    两道身影皆沉默不言，只是敌对气息却越发沉重了，就在东方破觉得即将无法忍受时，青色身影终于打破了沉默。

    “嘿嘿，老蛮王，你们蛮族已经彻底的失败了，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若是你放弃抵抗，我承诺你一定给蛮族留下香火，绝不让蛮族灭种怎么样？”

    青光身影连声音，也带着极度的妖异。不过，黑色身影显然难以答应。

    “哞……你放屁！留下香火，世世代代当你妖王的奴隶吗？蛮族还没有生出那种孬种来，哞……你彻底绝了这份心思吧！”

    蛮王气息粗重，说话声音更仿佛打雷一般。

    不过妖王似乎料到了蛮王的反应，丝毫不以为忤，只不过青白目光中的杀气越蓄越浓了起来。

    “嘿嘿，这才是我熟悉的蛮王啊！说实在的，我一见到你们蛮族，就发自内心的觉得恶心和讨厌，就仿佛苍蝇臭虫，只要它出现了，即便丝毫不影响我，我也要想尽方法将它们除去。你们，嘿嘿，或者比苍蝇臭虫还不如，若真留下根来，必将令我更不舒服。所以啊，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哞……放屁放屁，简直臭不可闻。”

    蛮王气的跺了好几次脚，顿时风起云涌了好半天。

    “你们妖族在我们眼中，又何尝不是蚊虫不如的东西。

    若不是我年老体衰，再不复当年修为，又何至于让你妖族坐大至今。既然一切皆已注定，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在我寿终之时，能拉上你作伴，也算不枉我英雄一生，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啊！”

    “嘿嘿，是吗？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拉上我一起共赴黄泉了！嘿嘿嘿……”

    二王再不说话，只是敌对的气息猛然激升，很快便超过临界点，嗡的一声巨响，仿佛天地突然崩塌了一般，黑暗顿时笼罩一切。

    东方破早已吓得体若筛糠，但极度的好奇心仍旧驱使着他，耐心的等待下去，他想看看这种超越想象的存在，到底会如何争斗。

    直到天地突然黑暗一片，东方破还在瞪大眼睛，努力寻找二王的身影，费了半天劲，他似乎还真发现了不同，原来那并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天空仿佛幕布般被扯碎了，漏洞或者裂缝之处，透露的是连光都无法承载的极度虚无，而此刻二王的身影已猛然撞击在了一起。

    此时，便不只是黑暗了，小山一般巨大的石块，仿佛万花筒中被喷射出来的彩花一样，四下乱飞，河水溪流早已被蒸干，大地之上裂开了无数条宽若深壑的沟缝，里面隐隐有红色液体流淌。很快，四下里便响起了几无间断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东方破使劲揉了揉眼睛，正准备仔细观看时，突然一块巨石朝着他砸了下来，眼见得无法逃避，东方破也只来得及惨呼一声。

    “啊……”

    声音响彻深夜，也把东方破从深沉的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待的东方破渐渐安定，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原来不知不觉出了一整身冷汗。

    “奶奶的，好不好的做噩梦干嘛，真是晦气！睡觉！”

    东方破一侧身，蒙上被子就准备再次入睡。

    突然一道声音从他意识里钻了出来。

    “小子，还睡吗？该醒醒了！”